挥洒青春的日子
秋天的尾巴
2023-12-09 13:12
一切安置妥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的光景了。
由于莫好他们来报道的时间比录取通知书上写的日子提前了一天，所以宿舍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莫好给波波打了一个电话，得知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略微思考，已经这么晚了，干脆就让家长们都在宿舍里面将就一宿算了。
宿舍的格局很简单，一个房间六张床铺，进门的左右两边是上下铺，再往里面去一点紧挨着的是两张上铺，铺位下面是左右各三张写字台。在过去一点就是每个人的衣柜了。阳台是开放式的。看屋子似乎是最近才粉刷过的，不过还是不难看出房间曾经有人使用过。莫好选择了一张左手边靠近阳台的上铺，他觉得上铺平时会更干净一些。
把自己的被褥都铺好后，母亲就关灯睡觉了。没有更多的交代也没有更多的交流。莫好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在莫好的印象中，自己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就不太好。
躺在床上的莫好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其他几张还没有人入住的床铺，想象着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没多久，便伴随着浓厚的疲惫感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好就被母亲叫了起来，带好了各种手续去昨天他们经过的第一个广场办理入学登记手续。
当莫好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已经完全记不清楚昨天自己是从什么方向，哪条路走到这里来的。明媚的阳光把学校的一切都点亮了，楼群林立，大道通天。随处可见人为建造与大海相通的人工湖。放眼望去，似乎所有的学院大路两边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小摊位，有社团，学会招收新人的，还有一些出售小商品的，莫好找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办理手机号码的摊位。
办理好了新的手机卡，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父亲，告诉他一切安好，然后开始给过去的哥们弟兄们群发短信，通知大家自己换号了。
莫好跟着母亲来到广场，一眼就看到了信息工程系的办公区域，此时那里正排满了拎着行李，看样子是刚从神器117上面下来的新生。
莫好叫母亲在人群外面等着自己，然后拿好了东西卯足了劲挤进了人群，来到了一排正在接待新生的老师面前。隔着桌子，莫好看着一个个正襟危坐各种型号的老师们，心里琢磨这哪个才是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
“那边那个深V领子的爆乳姐姐？还是她旁边那位文质彬彬，但是头顶已经光彩夺目，泄顶不治的老先生？不会是这个正在度过中年危机的更年期大娘吧？”莫好来回扫描着眼前这几个人。
“田曦？动漫班的？”莫好听到自己右手边一个男人的声音询问到。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圆滚滚的物体！莫好纳闷道：“这是什么生物？”
随着一个女孩的回答，那个圆形物体慢慢抬了起来，莫好这时候才意识到，那是一位仁兄剃了圆寸的脑袋！但是更令莫好惊讶的一幕出现在了眼前：“我勒个擦，不勒个是吧？这哥们不就是‘叫兽’么？这尼玛也长的过分雷同了吧！”
那位大哥转过头来仿佛听到了莫好的心声一样，投给了他一个“你丫说什么”似的眼神。莫好慌张地抬起头来数着上午十点可能会出现的星星，心里琢磨着“内心独白你也能听见么？能力不需要这么逆天吧？”
那位大哥回过头去看着刚才他询问的女孩并递给他一张表：“签个字吧！以后我就是你班主任了，你有啥特长么？”
“老师，我的特长是画画！”
“……田曦同学，咱们是动漫班，画画不算特长，那算是基本条件……”叫兽似乎对女孩的回答有点无奈。
莫好寻思：“就算你觉得画画是特长，也具体点说啊，要是我的话，我就说，老师我画裸女大家都能湿！这多霸气！”
“奥……那……那老师，我会唱歌！”女孩想了想回答。
“那就写上吧。”趁着女孩低头写字的空档，叫兽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莫好“你是动漫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一点讯息，莫好好像隐约听见了一句潜台词“小子，你要是动漫班的就要当心你的菊花了！”
莫好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马上装出来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好像从小到大自己就是三好学生，优秀团员，道德及劳动模范的典型有为青年代表。一副正义凌然地看了一眼叫兽：“是的老师，我叫莫好，身高180cm，体重65kg，我的兴趣爱好是唱歌，写诗，篮球，表演话剧，各种乐器，以及扶老太太过马路，送迷路的小朋友回家，帮村东头的王寡妇家挑水暖炕，每天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等等……我最喜欢的书籍是《我党宣言》，以及《毛选》，《邓论》等等……我的平均时间是……”
“啊……好了，好了，可以了。”叫兽说着摘下自己的无框眼镜，然后用衣襟边擦边说：“把名字签上，然后挑几样能见得了人的兴趣爱好写一写。”说完他又重新戴上眼镜，看了一眼低下头去准备开始写的莫好，以及刚刚被莫好的自我介绍差点吓哭的田曦说：“晚上五点，到信息楼210开班会！”
这时候莫好写完了抬起头了，看到叫兽正透过镜片冷冷地盯着自己，莫好觉得后背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大概这就是江湖传闻已久的杀气吧！”莫好心说。然后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和田曦一起答应了一声，马上转身喘着粗气挤出了人群。
莫好回忆着刚才叫兽的最后一个眼神，好像在对他说“迟到者，阉无赦！”想到这里莫好不由自主地双手向下摸了一把，心说“还好，还好。还在，还在！”然后莫好意识到刚才那个女孩和自己是一个班的，太过紧张的剧情导致自己都忘了和人家打个招呼就跑了！
波波和父母也已经报道完毕了，五个人在广场上碰面决定出去吃顿饭，然后一起去海边玩玩。莫好给强子打了个电话，先对强子表示了昨天帮忙的感谢，然后询问了去海边的路线。
挂断电话，一行人开始向着国际海水浴场出发了。
路上，莫好问波波：“昨晚又是怎么睡的？”
“搂着我妈啊！”波波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提的没有丝毫水平。
“波哥！你是我亲哥！学校这么神圣庄严的地方，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人了？你这么大个人在外面，在家里搂着你妈睡觉也就够呛了，怎么到了学校宿舍还口味这么重啊？”莫好感觉胃里都开始翻滚了！
“废话，今晚我妈他们就走了，我当然舍不得她了！……昨晚，我妈我俩在被窝里还搂着哭来呢……”莫好听着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波波，波波的眼泪在眼眶里旋转着，好像一个即将出门子的姑娘一样！
“大哥，你能别这么梨花带雨的么？路过的不知道以为我把你菊花怎么地了呢！”莫好看了看周围露出异样目光的路人，好像眼神里写满了“好基友，好朋友”几个字。
“讨厌啦！”波波娇羞地捶打一下身边的莫好。紧接着莫好就扶住路边的一棵不知名的树，开始了疯狂的呕吐！
八月份的海水，凉爽宜人，无论阳光再怎么毒辣，身体浸润在海水里都会觉得舒适之极。
五个人都从家里带了泳衣过来，早早地就换上了，一刻也不想耽误地赤着脚跑过被阳光烤灼地有些发烫的沙滩，从沿海公路边一路冲到了海水之中尽情嬉戏。
也不知在海水里浸泡了多久，莫好从水中探出头来，寻找着周围有没有可能会出现个苍老师那种类型的比基尼辣妹。他的头就像个潜水艇的潜望镜一样，在周围的沙滩上来来回回地不停寻找着。
“沿海人民不是都挺开放的么？肿么这么好的天气，沙滩上只有些美女的奶奶和姥姥啊？那些爆乳，那些蛮腰，那些大长腿都哪去了？”莫好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想把头缩回到海水里去，目光却扑捉到了一辆白色的大众甲壳虫刚好停在了沙滩与公路的交界处。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莫好看到四个长发飘飘的女子相互嬉戏着跑了出来。
四个人都穿着米黄色的七分牛仔裤，白色的丝质衬衣，光着脚从车上下来，一路向着海边轻盈地奔跑过来。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散发着象牙般的白色光泽，笑容甜美，不带一丝世俗。徐徐的海风撩动着她们披肩的长发，仿佛风也被她们身上的魅力所吸引，想要给以轻抚。
莫好被四个美女彻底吸引住了，不小心喝了一口苦涩的海水，赶紧吐了出去，生怕里面会掺杂哪位中年大叔的身体代谢物。
“真美啊！此生得一小三如此，足矣啊！”莫好由衷地赞叹到。“不过总觉得好像多了点什么啊？”莫好感觉画面虽然引人入胜，但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啊？一直到四个女孩嬉戏打闹着冲进了海水里莫好才反应过来：“擦！衣服啊！这种剧情不符合常理啊！你们怎么能穿着这么多衣服就下海呢？脱啊！”
几个女孩在海水里推推搡搡，你追我赶，开心地大笑。而莫好就在他们身边不远的地方尽情地悲伤：“你妹啊！怎么可以这样！老子我第一次来海边玩啊！我自己都露两点了！可是你们这群畜生连根毛都不给朕看看！有点良心照顾下小朋友好不好！？你们怎么能穿得和过冬似的就下海来呢？！”
前后也就十分钟不到，几个女孩就拖着湿漉漉地身体离开了海水，和来时一样地边打边闹着跑回到了车上。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脱下一件衣服！
甲壳虫开走了，除了空气里似乎还弥留的几个人身上的味道，什么都没留下。
“老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莫好让海水冲刷掉自己伤心的少男之泪。
也不知道玩了几个小时，家长们决定离开了，他们买的返程船票是晚上八点左右的，所以决定回学校去收拾下东西。
从早上离开一直到现在，莫好还没有再回过宿舍。当他走进宿舍大厅推开房门的一刻，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右手边下铺上面趴着的一个瘦骨嶙峋的裸男！身上的皮肤黝黑黝黑的，全身上下除了一条不知道穿了多久，已经洗的有些地方都破了洞的蓝色内裤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莫好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心想：“穿双袜子起码你也能凑齐套三点式吧！？”
裸男好像没有注意到莫好和母亲进屋了，依旧保持着挺尸的状态，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莫好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看到裸男的下巴垫在枕头上，双眼透过床头的栏杆直直地盯着阳台。
“大哥！你是在强*奸你的床铺么？这么投入？”莫好看着他内心直犯嘀咕。然后试探性地伸出右手保持要握手的状态然后对裸男说：“你好，我叫莫好，你也是动漫的吧？”
随着一个激灵，裸男如梦方醒一般意识到莫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床边。看着莫好伸出的右手，裸男略微抬动上身，依旧保持着死者的姿势费力地递出了自己的右手和莫好握了一下：“奥，你好，我叫牛圣洁！叫我老牛就行了，动漫的！”这个名字，让莫好眉头微微一皱，心想：“圣洁……你看着比我还流氓好不好？我妈都进屋了，您老就不能不露*点了么？”
莫好听老牛说话的口音断定，他一定是山东人！“我内蒙古来的，你家哪的？”
“我家青岛的！”老牛说着往对面铺示意了一下，“那边的哥们是临沂的！”莫好转过身看到身后的下铺也收拾好了，正琢磨着人去哪了的时候，一个个子高高，眼睛小小的白皮肤男孩端着个脸盆走了进来。
男孩走进屋看到莫好和莫好妈妈，先和莫好的妈妈叫了声阿姨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和莫好握了个手，脸上带着傻傻的微笑：“你好，我叫庄龙！”
莫好点点头：“奥，你好我叫作哑……啊！！不是，我叫莫好！”
老牛终于露着两点从床上爬了起来，和莫好妈妈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继续趴了下去！
和两个人简单地交谈了一会之后，莫好帮妈妈收拾好了东西，又和两人做个简单的暂别就跟着母亲出去和波波一家会和了。
家长们上车的时候，莫好只是和妈妈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因为莫好现在心情已经轻松很多了，他觉得未来几年的学习生活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己应该能应付得来。所以对于母亲的嘱咐只是回以不用担心。倒是他回过头来看着和母亲抱头痛哭的波波时，很是不解！
看着三位家长乘坐的神器公交车渐渐远去，莫好拍了拍身边眼眶红红的波波：“妹纸，以后哥会好好疼你的！”
“去你大爷的！”波波明明说了一句很爷们的脏话，可莫好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个小姑娘的娇嗔，弄得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
莫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了波波的腰间，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他现在只觉得波波一点也不像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打架下手不计轻重的哥们。简直就是一个不知道谁家弄丢了的小媳妇儿！看着哥们伤心，虽然伤心的理由很让他恶心，他却觉得心里怎么也不舒服。要不是一会还要去班里开班会，今晚上肯定陪波波喝个痛快，但是转念一想：“不成啊！喝多了我俩再发生点什么那我就真没脸活下去了！”想到这里莫好隐隐又有些犯恶心！
虽然和母亲这些年关系一直处得不太好，但是这次出门莫好觉得不管过去有什么恩恩怨怨，母亲到底还是在乎自己的，也许有一天，我们能重归于好吧。
夕阳残照，天边再次微微泛红，公路旁两个相互依偎的年轻直男，引来背后无数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位环卫阿姨走过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由衷地赞叹：“呸！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