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洒青春的日子
秋天的尾巴
2023-12-09 14:17
莫好斜着眉毛，凝视着老牛。尽管难以看清对方的表情，但他直觉老牛此刻肯定是一脸严肃。他反驳道：“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如果真成了，那强奸案可能就不再只有男人被定罪了。”
老牛沉默了片刻，淡淡回应：“我不管这些，咱们还是说回你的事。小好，作为老大，我不会骗你的。外人可能不了解你，但我清楚，你给别人展示的，未必就是真实的你。大家都以为你的本性如此，但其实，谁也不知道你心里有多苦，你根本就不快乐，我看得出来。”
老牛的声音沉稳而深情，仿佛在安慰一个绝望的灵魂。莫好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一直以来，自己的品行几乎都受到质疑，尤其是在“女性”这一方面。高中时，父亲怀疑他早恋，最后甚至因为他坚持自己的清白而离家出走。大学时，虽然家人认为他已成年，可以考虑男女关系，但他们从未真正了解莫好在大学的生活。
远在千里之外的内蒙古，他的父母怎么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大学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身边的朋友们，没人认为莫好会是个忠诚的人，甚至连他曾经倾心追求的潘清漪，可能也对此存疑。
莫好不明白，为何大家对他有这样的误解。即使在他还未与任何女孩子有过联系时，这种奇怪的看法就已经存在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迷失在这些流言蜚语中，不再分辨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不明白，为何那些他努力追求的东西，到手后却无法给他带来快乐。
莫好沉浸在自己的困惑与自责中，不知该向谁倾诉这种混乱的情绪。他感觉，过去的一切似乎都是他隐藏已久的本性，终于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真面目。
他本不打算今晚与老牛深聊，但现在却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个决定。这次交谈让他意识到，原来身边还是有人愿意相信他，愿意聆听他的心声。
“老大，我觉得我自己真的很可笑。”莫好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但又带着一丝释然。“我努力追求的东西，始终得不到。而那些随手可得的，即便拥有了，最终我也会放手。不管怎样，我始终无法让自己真正快乐。”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痛苦，仿佛每个字都在流露着他看不见的内心创伤。
老牛听着莫好的吐露，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正要开口安慰，突然，一阵响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人都被惊动了，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试图透过四周的黑暗，寻找声音的来源。
黑暗中，他们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两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四周，谁也不敢先开口。
紧接着，他们听到张晓辉的床铺方向传来一道声音：“莫好，我今天有话想对你说。这些话我憋了将近三年，一直没勇气说出口。”
莫好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阵错愕，不禁心想：“这家伙，大半夜的突然坐起来吓人是什么意思！‘憋了三年的话’，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
那个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莫好，你知道吗？在我心里，这三年来你就像是个传奇人物。我一直以为你生活得很潇洒，羡慕你身边不断变换的女孩。但今天，我终于明白了，即便是传奇般的人，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痛苦和寂寞。好了，我说完了。晚安！我要继续睡了。”
话音刚落，莫好和老牛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重重的倒床声。两人一时间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张晓辉在不知何时醒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莫好惊讶地感到一阵哭笑不得：“你妹的！张晓辉！你什么时候醒的？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听到我们说话的？你这么突然跳出来是想吓死谁啊！”
他的话刚说完，迎来的却不是张晓辉的回应，而是对方忍不住的笑声。听那声音，他似乎还特意用被子捂着嘴笑。莫好满脸郁闷，老牛也是一脸茫然。
两人听着那独特的笑声，张晓辉这才回应：“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的，我刚才突然醒了，躺着想继续睡，结果听到你们聊天了。所以就忍不住插了几句嘴。没事，你们继续，我接着睡！”
莫好脸上的黑线更重了，心里暗想：“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刚醒的！你说继续睡，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睡了，还是又在那偷听！这要是再突然来一句，我非吓出毛病来不可！”
这时的莫好情绪复杂难明。刚才的一幕既荒诞可笑，又让人觉得有点气恼。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哭笑不得，差点憋出内伤来！
张晓辉这家伙真是个奇葩，他的行为和话语总是让人哭笑不得。
“传说？我就这样成了传说了？我在你们眼里换女人的频率有那么高吗？都混成传说了？”老牛还在惊魂未定，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回应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在昏暗的房间里，两人沉默地坐着，周围只有窗外风的轻轻吹拂声。终于，从对面床铺传来了张晓辉那似有似无的鼾声，似乎确认了他“说到做到”的决心。他居然这么快就又沉沉睡去了。
老牛和莫好由此也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原本热络的话题，就这样无声息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