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太子妃
紫萝
2023-12-09 15:23
顾妙可轻叩红唇，俏皮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的声音似春风拂面，轻柔而有力：“嗯，这些年来，吃得饱睡得好，不仅能跑能跳，更是开创了‘女人坊’。在那里，我带领一群机智灵巧的姑娘，挑选繁华时节的丝绸和珠宝，一同征战商界。可惜，如今‘女人坊’已非吾物，它的掌舵人换了。”
皇上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对她的赞赏：“朕已闻其名。听说‘天宫’的姑娘们个个眼高于顶，对那些金银财宝不屑一顾。若是她们看不上眼的客人，便是堆满黄金也难换得她们一笑。真是有你的风采。”
“哎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顾妙可捂嘴轻笑，声音中透着几分俏皮与遗憾。“若早知道‘天宫’会如此闻名遐迩，我就不该轻易将它转手给施娘和胡二狗了。真是亏大了。”她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淘气，朝皇上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皇上，你今日不审阅奏折了吗？”
皇上微微摆手，声音中带着深沉的底蕴：“你不是说了吗，今年百姓又能喜过佳节。幸得天赐良辰，这两年丰衣足食。看今年这场瑞雪，明年定是丰收。百姓安康，朕这个当皇的自然也心安。”
顾妙可伸手轻轻戳着火炉，只见皇上不仅未有嫌弃，反而将手中的暖炉放入她手中。她微微惊异，抬头与皇上目光相接，只见他眼中已不复往日的疏离，取而代之的是长辈般的关怀与呵护。那一刻，她心中波澜起伏，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圣上贤明，自会有天佑。”顾妙可语气恭敬而笃定。“一位君主若是残暴不仁，天灾人祸必将接踵而至，终至帝国覆灭。但陛下若时刻以百姓为念，勤于政事，我大朝自然国泰民安，百姓也将安居乐业。”
两人矗立，目光遥遥相对。望着那蜿蜒如游龙的宫灯，漫天的雪花仿佛在记录着他们的每一句话。李诺的目光温柔而深邃，缓缓吐露出情感的交汇：“凰儿岁月不饶人，你的机智与俏皮似乎随着时光愈发耀眼。明日便让国师挑选吉日，让你们喜结连理，如何？”
顾妙可的心猛地一颤，红润的脸颊似被春风轻拂，她羞涩地垂下头，声音细如蚊吟：“皇上此言何出，岂不是使人误以为凰儿是我之配偶，而我，不过是一介女流。”
李诺的笑声宛如春日里的暖阳，他的眼中闪烁着欣慰与倾慕：“阿彩，你的机智与乐观，自是朕心中的珍宝。你的笑容，能驱散朕心头的阴霾，久违的欢愉因你而起。你愿意日后陪朕谈天说地，共解国事之忧吗？”
“自然愿意，皇上。”顾妙可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柔情，“虽我才学不及宫中诸位贵妃，但若能以我的微末之力为皇上解忧，便是莫大的荣幸。”
此时，大雪愈发肆意，如银色的瀑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洁白无瑕的梦境之中。
襄钰歪着头，用一种近乎童真的好奇打量着顾妙可，忍不住自言自语：“我一直误以为九王爷陷入糊涂，幻见了你的魂魄。没想到你真的安然无恙。”
顾妙可嗔怒中带着一丝戏谑，反讥道：“哦？看到我未成鬼魂，莫不是让你失望了？”
襄钰轻哼一声，但眼中却透露出几分轻松：“失望倒不至于，只是惊讶罢了。你若真敢胡言乱语，哼，休想我会手下留情。”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梧桐叶，斑驳陆离地照在顾妙可的脸上。她眉眼间流转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一幕。“不过……”襄钰的话语顿时悬挂在半空，这个“不过”似是预兆着接下来的言辞并非善意：“看来你当年那句言辞，竟是如此的切中肯綮。”顾妙可眼角微挑，面带期待之色，襄钰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正如那句‘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不正是你的写照吗？”
庭院内的花影婆娑，襄钰的话语仿佛激起了一阵轻风，却未能吹散顾妙可眼中的戏谑。“吴阿彩，你岂能如此对我？”他话音未落，便灵巧地躲到纨凤身后，时而探出头来，向顾妙可做着俏皮的鬼脸。
“你这是何等的行径？若真有胆色，便出来与我一决高下。躲在娇娇女后，算何英雄好汉？”顾妙可双眸中闪过一丝挑衅，用言辞激他，她知道这般对襄钰总是行之有效。
襄钰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的激将法于我无效。你以为我不知你此举不过是想将我引出？我不再是三年前那般易上当的襄钰。再敢对我不利，我定让你知道后果。”
“哦？又是去找你的七王爷告状？”顾妙可不屑地笑了，“难道你还有更新的花样？”
襄钰得意地抬高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谁说我要去找七王爷？我直接去九王府，将你养的天池锦鲤全都捉来，用酒灌醉，血液渗透，再偷偷放入你的被窝，让你在深夜饥饿时有肉可吃。”
顾妙可挽起袖子，满面怒气却又掩不住笑意：“好你个狡猾的小狐狸，竟敢挑衅我！等着瞧，看我如何收拾你！”说罢，她迈步向襄钰追去，轻盈的步伐在庭院中留下阵阵风声。纨凤在一旁轻轻摇头，望着他们的追逐，脸上挂着一抹无奈却又温柔的笑容。
“原来，你便是那名曾令九王爷神魂颠倒、又让太子殿下为之痴迷，继而又欲靠近万岁爷而在深宫内掀起波澜的吴阿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陈酿醋意，此言一出，顾妙可便从与襄钰的甜蜜追逐中回神，转身望向那个站在不远处、话语尖刻的女子。
她身着华丽的宫装，头顶镶嵌珍珠的朱钗在阳光下闪烁，整个人宛如璀璨的星辰，令人移不开眼。她的美貌与气质，都显得与众不同，彷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然而，顾妙可脑海中却翻不出这女子的任何记忆，难道她是新晋的嫔妃，或是高贵的娘娘吗？顾妙可暗自嘲笑这位皇帝，年岁已高却依旧好色如初，园中桃花虽好，却也需知节制。皇帝尽管容颜未老，但让如花似玉的少女陪伴在侧，他真的能心安理得吗？难道他就那么痴迷于老牛吃嫩草的快感？
此时，一声声整齐划一的“太子妃娘娘吉祥”打断了她的思绪。顾妙可不禁错愕，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沉玉公主、列沙国的第一美人？她记得曾偷偷用自制的望远镜观看沉玉公主的迎亲大典，只可惜望远镜的焦距实在是让人失望，她费尽心思也只看到了模糊的轮廓。而现在，沉玉公主为何对她露出如此敌意的眼神，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头衔，难道她顾妙可不小心触犯了她的何种禁忌？
“原来是传说中的沉玉公主啊，失敬失敬！”顾妙可故作轻松地拱了拱手，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戏谑与好奇。沉玉公主被她这番举止惊得一愣，心中暗想：这顾妙可果然不同凡响，连寒暄都这般与众不同！
“原来，你便是令我家太子殿下朝思暮想的吴阿彩！”此话一出，其声中满是不置可否的肯定，显然这位女子对她怀有深深的敌视。顾妙可未料到再踏入宫门之时，她的劲敌竟非严肃的太后，亦非那些言辞古怪的嫔妃们，而是眼前这位吃醋心切的女子，看来天命似乎也不准备让她安享太平日子。
“确乎是我，不知太子妃娘娘有何高见？”顾妙可语气中带着一股超尘脱俗的气度，面对眼前的女子，她显得毫不在意。她心中暗自思忖，即便是再来一个襄钰又如何？她岂会畏惧？当年以奴婢之身，她都未曾畏惧任何人，连皇上都不例外。何况今日，她已非昔日之身份，面对一个太子妃，她更是不将之放在眼里。
“既然你知晓我是太子妃，何不下跪参拜？”太子妃娘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参拜？”顾妙可心中轻蔑一笑：“太子妃娘娘，您莫非忘了？太子殿下乃是九王爷的兄长，而我，不仅是九王妃，更是太子殿下的挚友。太子殿下曾亲自赐予我特权，即使面对他，也可免去繁文缛节。故此，娘娘似乎无需过于介意这等礼节。”
沉玉听着顾妙可这番妙语连珠，头脑不禁有些昏沉，她努力辨析对方的言语。但她终究明白了些许——这位尚未出阁的九王妃不仅对她不敬，更是彻底将她置之度外。顿时，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心头燃起，杏眼圆睁，双手叉腰，不加掩饰地怒斥：“吴阿彩，你竟敢如此无视本妃？”
顾妙可轻轻地抿了抿红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我何时对你视而不见过？”她的声音冷冽，如冬夜里的寒风刺骨。
面前的女子气愤地反驳：“你这不是明摆着的轻视吗？看你那副对长辈毫无尊重的态度，简直让人难以容忍！”
顾妙可心中暗笑，这女子分明是存心找茬。她本在宫中自得其乐，岂料此人打破了这份宁静。她虽年轻，却假借长者之名，试图以权压人，实在是白日做梦！
她轻笑一声，嗓音中夹杂着几分戏谑：“哎哟，太子殿下真是可怜，本以为太子妃是个贤良淑德，温婉可人的佳人，哪知却是个尖酸刻薄的母夜叉。不知这些年他是如何熬过的。”
“你敢骂我母夜叉？”那女子面露怒色，声音尖利。
顾妙可挑眉：“我骂的人，自会心领。”言罢，她轻盈地抛出两枚香囊，宛若闲庭信步。
那女子怒不可遏：“你这泼妇！”她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和愤怒。
顾妙可反问：“泼妇骂谁呢？”
“骂你！不，是你才是泼妇！”女子显然聪慧不凡，反应敏捷。
顾妙可淡淡一笑：“古语有云，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难道你不是女子？”女子不甘示弱。
顾妙可自信地回应：“我固然是女子，但我是聪慧过人的女子，绝非那些无脑之辈。”
这时，襄钰掩嘴轻笑，低声对身旁的纨凤说：“看，阿彩真是妒忌太子妃的身材。”
纨凤立刻制止他：“襄钰，别再火上浇油了！”他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害怕这场争执会愈演愈烈。
“我看太子殿下会让九王爷来惩罚你！”
“哼，你凭什么命令？难道你没听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之说吗？”
“那又如何？没有手足或许还能走动，但无衣裳岂非羞耻？”
看着这女子，顾妙可心中暗赞，这女子的机智和口才实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