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藏柜的金属门突然向外凸起,林畅的战术手电光束扫过扭曲变形的钢板。秦珂拽住她手腕向后疾退,黑暗中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嗡鸣。
"是压力炸弹!"秦珂的白大褂擦过解剖台边缘,手术刀精准扎进配电箱缝隙。太平间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十三号冷藏柜轰然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在防弹衣上擦出火星。
林畅的子弹击碎通风管道栅格,黑影裹挟着冷气坠落在不锈钢解剖台上。防暴头盔下露出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袭击者手中的高压电击器擦着秦珂的耳廓划过。
"是仁和集团的保安主管!"林畅的枪托砸中对方肘关节,战术靴踩住滚落的电击器,“上个月涉黑案的通缉犯!”
秦珂的镊子夹起袭击者后颈皮肤下的微型芯片,紫外线灯照出淡青色针孔:"皮下定位器被摘除了,追踪信号是假的。"他突然扯开袭击者的衬衫领口,锁骨位置赫然有道新鲜缝合的刀口,“肾脏摘除手术痕迹,不超过七十二小时。”
蓝牙耳机里传来小夏急促的呼吸声:“林队,仁和私立医院血库有异常出库记录!O型血红细胞昨晚被提走二十个单位,但今天住院部没有对应手术…”
冷藏柜深处传来纸张摩擦声。秦珂的白大褂扫过满地玻璃碴,镊尖从炸开的柜体夹层挑出半张烧焦的账页。林畅的战术手电照亮残破的数字,泛黄的纸面上还沾着暗褐色污渍。
"是陈锋的字迹。"秦珂的指尖抚过潦草的批注,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2018年3月17日,码头区GTX货柜,三十七号冷库。”
林畅的配枪顶住袭击者太阳穴:“谁指使你来销毁证据?”
通缉犯的嘴角突然抽搐,脖颈青筋暴起。秦珂的手术刀划开他袖口,露出静脉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甲基苯丙胺急性中毒,活不过十分钟。”
"仁和集团…地下诊所…"袭击者的瞳孔开始扩散,“冷藏货车…改道…”
防暴队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时,秦珂已经将账页残片装进证物袋。林畅抹了把溅到下巴的血渍,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老陈的讯息:三号码头区有辆未报备的冷链车刚刚强行冲卡。
暴雨中的码头集装箱像巨兽骸骨般林立。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七号仓库门锁,突然照见锁芯残留的鲜红蜡油:“是殡仪馆棺椁密封蜡,和上个月尸体调包案用的同批次。”
林畅的战术手势示意突击队分散包抄。当她踹开生锈的铁门时,冷气裹着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成排的金属货架上堆满贴着"医疗器械"标签的纸箱,但拆开的箱体里却是真空包装的血液袋。
"编号不对。"秦珂的镊子夹起某袋O型血,"市血库的标签应该有条形码,这些是手工编号。"他突然用手术刀划开隔壁纸箱,整箱注射器滚落在地,“地西泮注射液,但批号是去年的召回问题药品。”
仓库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林畅的子弹擦着货架射入黑暗,照亮某个正在翻越后窗的身影。秦珂的白大褂掠过满地玻璃安瓿,突然抓住林畅手腕:“别追!货架第二层有定时装置!”
防暴队员的拆弹钳剪断红蓝导线时,林畅的战术手电扫过墙角的碎纸机。秦珂的镊尖从残渣中挑出块带火漆印的纸片,隐约能拼出"器官移植"和"冷链运输协议"的字样。
"是地下黑市的交易合同。"老陈的保温杯重重砸在监控台上,“三号码头监控显示那辆冷链车往废旧工业园方向去了。”
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纸片边缘,突然照出半个指纹:“小夏,比对这个斗箕纹路。”
技术科的主机发出高速运转的嗡鸣。小夏的圆框眼镜撞上显示屏:“匹配到了!是仁和集团财务总监的指纹,但系统显示他两个月前就移民加拿大了!”
"假身份。"林畅的配枪套扣撞在车门框,“出入境记录显示他上周还在私立医院做过体检,查为他开体检报告的医生!”
市立医院档案室的霉味让秦珂皱了皱眉。他翻开2019年的体检登记册,紫外线灯扫过某页突然停住:“林队,看这行墨迹。”
林畅的指尖抚过"张伟"的签名,碳素笔的压痕在强光下呈现双重视觉效果:“是拓印复制,真签名应该在其他文件上。”
"财务总监五年前的入职体检报告。"秦珂的镊子夹起档案袋里的心电图,“主治医师签名是王振华,三年前因为伪造诊断书被吊销执照。”
蓝牙耳机里突然爆出老陈的吼叫:“工业园B区发现目标车辆!车里有四名持械人员!”
轮胎摩擦声刺破雨幕。林畅的越野车撞开生锈的铁门时,冷藏货车正从装卸平台倒车。秦珂的白大褂掠过车窗,手术刀精准扎进货车后轮。
"别开枪!"他突然拽住特警队员的枪管,“货箱里可能有活体器官!”
货车驾驶室冲出三个持刀歹徒。林畅的子弹击中最前面那人的小腿,防暴盾牌撞翻第二个袭击者。第三把砍刀劈向秦珂的瞬间,老陈的警棍砸中歹徒腕骨。
"货箱温度在上升!"小夏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远程锁死了制冷系统,内部温度已经升到15度!”
秦珂的镊子撬开货箱电子锁,冷气涌出的瞬间,成排的泡沫箱暴露在战术手电光束下。林畅的匕首划开某个箱体的封条,整箱胰岛素注射液滚落在地。
"都是过期药品。"秦珂的手术刀挑开玻璃瓶橡胶塞,“但混有甲基苯丙胺成分,和袭击者体内的毒品同源。”
仓库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林畅的子弹追着黑影射入雨幕,秦珂的白大褂掠过消防楼梯。当他们踹开顶楼铁门时,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将文件扔进汽油桶。
"王振华医生。"林畅的枪口锁定对方颤抖的双手,“三年前你给陈锋开过抑郁症诊断书。”
燃烧的纸页照亮男人扭曲的面容:"你们根本不知道牵扯到什么!仁和集团每年给市里创造多少税收…"他突然掀翻汽油桶,打火机脱手飞向烈焰。
秦珂的白大褂裹着灭火器泡沫冲进火场。林畅的战术靴踩灭溅落的火苗,枪托砸中王振华的下颌。焦黑的账本残页在灭火剂泡沫中漂浮,依稀可见"码头管理费"和"保护费支出"的字样。
"每个月五号,三号码头的集装箱都有特殊货柜进出。"王振华的牙齿沾着血沫,“上周他们突然改到七号码头旧仓库…”
秦珂的镊子夹起未燃尽的纸片,紫外线灯下显露出半个船锚标志:“是海龙帮的图腾,去年扫黑行动中被打掉的那个帮派。”
医院太平间的冷气钻进林畅的衣领。她看着秦珂将新发现的账页残片拼在解剖台上,忽然发现所有涉及仁和集团的条目旁都画着船锚符号。
"海龙帮覆灭后,他们的走私线路被仁和集团接收了。"秦珂的手术刀尖划过码头地图,“每周三凌晨涨潮时,会有改装渔船靠近七号码头废弃灯塔。”
老陈的保温杯在监控台上砸出闷响:“缉私队那边确认,明晚就是大潮日。”
林畅的配枪套扣撞在战术腰带:“申请海上支援需要厅长签字…”
"来不及。"秦珂的白大褂擦过她肩头,袖口还沾着灭火器干粉,“潮汐不等人。”
午夜的海风裹着咸腥味。林畅的夜视镜里,七号码头废弃灯塔像根锈蚀的铁钉插在悬崖边缘。秦珂的白大褂下穿着防弹背心,医用口罩被海风鼓成帆状。
"来了。"老陈的嗓音从对讲机传来,“东北方向两海里,没有航行灯的渔船。”
林畅的狙击枪准星锁定船头人影。当渔船贴岸的瞬间,六个黑影抬着密封箱跳上码头。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箱体,突然照见侧面喷绘的船锚图案。
"动手!"林畅的子弹击碎探照灯。防暴队从礁石后冲出时,走私分子突然掀开箱体,成捆的现金在战术手电下泛着青光。
"不对劲!"秦珂的白大褂掠过满地美钞,“现金只是幌子!”
船尾传来引擎重启的轰鸣。林畅的子弹击穿驾驶舱玻璃,但快艇已经冲进近海。秦珂的镊子夹起某张被海风吹落的运单,突然脸色骤变:“是器官转运记录!他们用快艇转移了真正货物!”
浪涛拍打着防波堤。林畅看着快艇尾灯消失在雨幕中,拳头重重砸在礁石上。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运单背面,突然照出半个血指印——正是仁和集团董事长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