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深海迷途

秦珂的白大褂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监控屏幕里逐渐消失的游艇光点，突然抓起海事卫星电话：“老陈，查翡翠号最近半年的补给记录！”
林畅的战术手套擦过控制台金属边缘："游艇燃料舱容量最多支撑二十小时航程。"她转身按住小夏的肩膀，“把仁和集团所有私人码头坐标发到直升机导航系统。”
货轮引擎发出濒临崩溃的嘶吼。秦珂的镊尖划过航海图，突然钉住某个被红圈标记的坐标：“七年前脊髓灰质炎疫苗运输船沉没点，距离翡翠号现在航向偏差不到三海里。”
"他们在打捞沉船。"林畅的瞳孔在夜视镜后收缩，“冷藏舱那些白鼠…是疫苗实验的活体样本？”
防弹衣擦过甲板锈迹时，秦珂注意到缆绳桩上崭新的摩擦痕迹："上周有拖船经过这片海域，但AIS系统显示是空船。"他的紫外线灯扫过船舷，突然照亮几片闪着荧光的鳞状物，“这是深海鱼类的表皮粘液，只有在水压超过三百米的区域才会脱落。”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撕碎雨幕。小夏的笔记本电脑在颠簸中亮起警报：“翡翠号关闭了所有定位系统！”
"用热成像扫描海面。"秦珂的镊子夹起鳞片样本，“深海鱼群突然上浮会形成温度异常区。”
林畅的夜视镜闪过红光："十点钟方向，水下有热源移动！"她突然抓住秦珂手腕，“等等…这个移动轨迹…”
海面炸开巨大的漩涡。翡翠号的船体在探照灯下缓缓倾斜，成箱的医疗物资正从货舱倾泻入海。秦珂的测温仪发出刺耳鸣叫：“海水温度骤降七度，他们在释放液氮！”
"准备潜水装备。"林畅扯开战术背包的防水封条，“那些箱子里肯定有不能见光的…”
秦珂的镊尖突然刺破潜水服密封层："等等！"他举起从鳞片上刮下的胶状物，“深海鱼粘液检测到二甲苯成分，这种溶剂常用于清洗精密仪器——沉船里可能有医疗设备！”
潜水镜撞进翻涌的浪涛。秦珂的氧气面罩映出海底诡谲的蓝光，沉船残骸间漂浮着数十个密封舱，舱体表面的仁和LOGO被珊瑚覆盖。他的手电光束扫过某个半开的舱门，突然照见里面整排的低温储存罐。
"林队，看编号！"对讲机杂音中，储存罐侧面的钢印在强光下清晰可辨——正是十三年前某批失踪疫苗的序列号。
林畅的潜水刀撬开锈蚀的锁扣。储存罐内壁结着厚厚的冰霜，紫外线灯下显露出密密麻麻的针孔：“这些疫苗被二次封装过。”
"不是疫苗。"秦珂的采样瓶灌入浑浊液体，"PH值显示强碱性，符合器官保存液特征。"他突然转身，手电照亮沉船后方巨大的金属网笼，“看这个！”
网笼内漂浮着上百个玻璃器皿，每个都连接着微型供氧系统。林畅的战术匕首擦过某个器皿表面，突然照见里面蜷缩的胎儿标本——脐带末端连接着微型生命维持装置。
"他们在用沉船当水下实验室。"秦珂的镊子夹起断裂的电缆，“供电系统上周才被破坏，说明…”
对讲机突然传来小夏的尖叫：“水下有生命体征！两个人形热源正在靠近你们！”
林畅的鱼枪擦着黑影射入黑暗。秦珂的手电光束追着气泡轨迹，突然照亮某个潜水员背后的氧气瓶——仁和医院的蛇杖标志在强光下泛着冷光。
"留活口！"林畅的警告被水流搅碎。秦珂的白大褂下暗藏的手术刀划破敌人氧气管，却在扯下面罩时愣住——潜水员布满瘢痕的面部肌肉正不自然地抽搐。
"面部神经麻痹症状。"他的镊尖悬在对方眼皮上方，“注射肉毒杆菌导致的表情肌僵硬，这是…”
沉船突然剧烈震颤。林畅抓住秦珂的装备带冲向水面，身后传来金属断裂的轰鸣。当他们的头颅撞破海面时，翡翠号正在五百米外喷吐黑烟。
"他们在自沉！"老陈的吼声震得耳机发麻，“货舱进水速度异常，肯定提前布置了爆破点！”
秦珂的湿发贴在额前，他盯着逐渐倾斜的船体：“林队，记不记得董事长冷冻舱的控制面板？温度调节旋钮有长期固定在某档位的磨损痕迹。”
直升机卷起的浪花扑灭火光。林畅扯开急救包的动作突然停顿：“零下十度…是细胞活性维持的最佳温度！”
货轮甲板上，小夏正将沉船打捞物排列成阵。秦珂的镊尖突然停在某个储存罐的条形码上：“这个编号对应的疫苗，当年运输记录显示全部焚毁。”
"但仁和集团去年收购了城南焚化场。"老陈的保温杯重重砸在控制台，“采购清单里有五台低温粉碎机。”
林畅的战术靴碾过甲板积水："他们假装焚烧，实则转移。"她突然抓起卫星电话，“申请搜查令，我要仁和焚化场过去七年的监控录像！”
焚化场的氯气味道刺激着鼻腔黏膜。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操作台缝隙，突然照亮几片闪着荧光的碎屑：“聚乙烯醇材料，常用于制作人工血管。”
"地下冷库的排风口。"林畅的枪口指向某处被水泥封死的通风管，“爆破组！”
混凝土碎块崩裂的瞬间，冷雾裹着福尔马林气息喷涌而出。秦珂的测温仪显示零下二十五度，白炽灯照亮成排的冷藏柜，每个都标注着不同年份的疫苗编号。
"这不是疫苗库。"他的镊子撬开某个柜门，整柜的肾脏保存液在强光下泛起涟漪，“2008年南方雪灾时的失踪救灾物资…原来在这里。”
小夏的电脑发出提示音：“冷链运输记录显示，这些冷藏柜三个月前被转移到…董事长私人岛屿！”
海警船的探照灯刺破浓雾。秦珂的白大褂在快艇颠簸中翻飞，他盯着平板电脑上的岛屿全景图：“地形测绘显示地下有中空结构，热成像检测到生命体征。”
林畅的夜视镜闪过绿光：“东南侧悬崖有新鲜轮胎印，宽度匹配仁和集团的越野车。”
悬崖裂缝处的伪装网在强风中抖动。秦珂的镊尖挑起网绳末端的金属扣：“海军陆战队制式装备，去年淘汰的那批。”
"难怪搜查队找不到。"林畅的匕首割开第二层防护网，“用军用设备掩护非法实验室…”
防爆盾撞开气密门的瞬间，整面玻璃幕墙后浮现出令人窒息的景象：三百平米的实验室内，上百个培养舱排列成基因螺旋结构，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连接无数导管的人体。
"这些是…"小夏的镜片蒙上白雾，“失踪的流浪汉和渔民！”
秦珂的测温仪扫过舱体控制面板："全身低温麻醉状态，脑部供血系统独立循环。"他突然抓起操作台上的实验日志，“他们在做人体器官保鲜实验！”
林畅的枪托砸碎某个舱体的观察窗。福尔马林液体倾泻而出，露出浸泡其中的男性躯体——心脏位置缝合着篮球大小的透明囊袋，里面蜷缩着发育畸形的胎儿。
"代孕者的子宫被改造成培养皿。"秦珂的镊尖颤抖着划过囊袋表面，“用活体母体维持器官活性，这些胎儿…是备用的器官容器！”
警报声突然炸响。林畅的子弹击碎监控探头，突然照亮某个正在操作台前销毁数据的身影——正是失踪三个月的仁和集团首席外科医师！
"他在启动清除程序！"秦珂的白大褂擦过翻倒的实验台，手术刀精准扎进控制面板。跳动的倒计时停滞在23秒，冷汗顺着他的下颌滴在键盘上。
医师突然扯开白大褂，腰间绑满试管的手雷叮当作响：“你们根本不懂！这是超越时代的医疗革…”
林畅的子弹穿过他右肩，爆破物滚落进排水沟。秦珂的镊子夹起某支未破碎的试管：“地高辛浓缩液？这和董事长体检报告里的药物残留…”
"董事长不过是第一个成功案例！"医师癫狂大笑，嘴角溢出带血的泡沫，"低温假死状态下的器官移植，能让受体完美兼容…"他的瞳孔突然扩散，身体重重砸在培养舱上。
小夏的尖叫刺破警报余音。秦珂扑向突然亮起的显示屏，上面跳动着上百个患者的生命体征数据——每个名字都对应着政商界要员。
"黑色医疗名单。"林畅的配枪握柄出现裂痕，“他们在用活人当器官库，给权贵续命！”
暴雨冲刷着码头集装箱的锈迹。秦珂的白大褂下藏着刚解密的硬盘，海风送来老陈的怒吼：“国际刑警拦截到仁和集团的货轮，船舱里全是准备运往公海的培养舱！”
林畅的战术匕首挑开集装箱封条，冷雾中浮现出董事长苍白的脸。生命维持装置的蓝光映亮他脖颈处的缝合线——正是海龙帮纹身覆盖的位置。
"整容手术掩盖身份。"秦珂的镊尖挑起线头，“他根本不是真正的董事长，而是…”
货轮汽笛突然长鸣。阴影中走出穿白西装的男人，腕表折射的冷光晃过林畅的瞄准镜：“精彩，但游戏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