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生死博弈

地铁隧道的冷光灯在张晓雯身后拉出扭曲的影子，她手中的产科手术剪在探照灯下折射出诡异寒光。秦珂将法医镊横在胸前，腕间旧伤渗出的淡蓝色液体顺着金属纹路蜿蜒，在地铁轨道间腐蚀出细小的气泡。
"这是三年前开发区化工厂爆炸案的残留物。"林畅突然开口，枪口微微下压，“你故意在孕妇装下摆浸透乙二醇溶液，让腐蚀痕迹看起来像超自然现象。”
张晓雯的六指突然抽搐，手术剪擦着秦珂耳畔钉入隧道墙壁。老周的法医灯照亮她手腕内侧的针孔，二十余个新旧不一的注射疤痕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你们以为0923是项目代号？"她的婚戒突然弹开，露出微型注射器，"这是第三十七次基因重组失败的编号。"蓝绿色液体顺着钢轨蔓延，接触到的老鼠尸体突然抽搐着站立起来。
小夏的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是神经兴奋剂复合物！她在用化学手段制造诈尸假象！”
秦珂的防护靴碾碎鼠尸头颅，解剖刀精准挑开注射器外壳："仁和医院去年丢失的实验室耗材，原来被做成杀人道具。"紫外线灯下，注射器内壁的仁和医院标志清晰可见。
防空洞突然剧烈震动，三十七个玻璃舱体在隧道尽头碰撞迸裂。张晓雯趁机扑向最近的恒温箱，六指按在指纹锁上：“想要救这些孩子，就用秦法医来换。”
"你腹部妊娠纹是三个月前激光祛除的。"秦珂突然开口，解剖刀指向她腰间松垮的皮肤，“假装孕妇却忘记处理陈旧疤痕，产科护士不该犯这种错误。”
林畅的子弹擦着她耳畔飞过，打碎后方监控探头。张晓雯的假发套被气浪掀开，露出贴着头皮的术后缝合线——与七年前车祸现场的尸检报告完全吻合。
"程建国是你杀的。"老周举起证物袋里的头皮组织，“你故意用产科手术剪行凶，让我们误以为是女性复仇案件。”
地铁隧道深处传来汽笛轰鸣，张晓雯拖着恒温箱退向黑暗。秦珂突然扯开白大褂，腰间密封的试管在震荡中相互碰撞：“你真正想要的是陈惠茹留下的中和剂样本吧？”
蓝绿色液体突然沸腾，三十七个舱体同时爆开。婴儿标本的眼球在空气中迅速氧化，瞳孔中的北斗七星倒影投射在隧道顶部。小夏的平板电脑自动解码出坐标，定位点竟是市局证物科。
"声东击西！"林畅对着耳麦怒吼，“留守组检查0923号证物柜！”
张晓雯的孕妇装突然鼓起，数十只注射器如暴雨般射向众人。秦珂翻身滚入轨道凹槽，解剖刀划开恒温箱外壳。当看清箱内物品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浸泡在防腐剂中的，竟是陈惠茹七年前被宣告火化的右手。
"这才是真正的中和剂载体。"张晓雯的婚戒注射器抵住秦珂颈动脉，“她到死都攥着这支试管，就像攥着你的出生证明。”
防空洞顶部的应急灯突然全部亮起，三十七具婴儿标本的脐带不知何时缠住了众人脚踝。老周的法医剪刚碰到脐带，整条隧道就响起婴儿啼哭的合成音效。
"是压力感应装置！"拆弹组的探员额头沁汗，“脐带连接着地下燃气管道！”
秦珂的六指突然按住张晓雯的婚戒，淡蓝色液体从两人接触处开始结晶："你根本不懂中和剂的原理，这种化合物遇血会生成催眠气体。"张晓雯踉跄后退的瞬间，林畅的战术手电照亮她后颈的条形码——仁和医院二十年前的实验体编号。
物证科此时传来消息，0923号证物柜里的档案袋装着产科病房改建图纸。图纸夹层用羊水书写的名单上，张晓雯的真名赫然在列，配偶栏里竟是李院长已故的独子。
"你儿子先天畸形是因为基因实验。"秦珂举起陈惠茹的右手，试管里的液体泛着奇异光泽，“陈法医早就准备好解药，却被李院长调包成毒药。”
隧道深处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张晓雯抱着恒温箱坠入暗河。打捞队赶到时，只找到漂浮的孕妇装残片，以及用血写在防水布上的临终遗言——证据在新生儿脚印库。
当众人返回市局，技术科正在破解新生儿足印数据库的隐藏分区。屏幕亮起的瞬间，二十年前李院长与黑市器官贩子的交易视频开始播放，画面角落里，程建国正在给张晓雯注射蓝色药剂。
"定向基因炸弹的启动密码是…"小夏突然停顿，惊恐地看向秦珂，“是你的警员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