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胎记密码

解剖刀尖悬停的寒光里，陈队长喉结上的月牙形胎记突然渗出血珠。秦珂瞳孔微缩——法医档案室那叠九十年代失踪儿童报告里，三号通缉犯锁骨处也有相同形状胎记。
"1998年7月12日。"秦珂的镊子夹起泛黄领养记录，"程建国从福利院抱走的男婴后颈有烫伤疤痕。"解剖刀挑开陈队长警服领口，暗红色瘢痕在探照灯下宛如毒蛇信子。
物证科顶灯突然爆裂，玻璃碴雨中陈队长甩出伸缩警棍。林畅的配枪撞飞武器时，秦珂的解剖刀已割开对方袖口——小臂内侧注射痕迹排列成北斗七星，与程建国假肢里的微型针孔摄像机存储卡图案完全重合。
"每周四注射营养剂？"老周的法医镜片闪过冷光，"怪不得七年来你的体检报告红细胞数值恒定。"他忽然扯开陈队长后腰绷带，手术缝合线走向与三年前银行劫案中弹警员的伤口分毫不差。
暴雨冲刷着防弹玻璃。姜晓阳的战术平板突然弹出省厅内网警报，1998年仁和福利院火灾事故报告正在被远程删除。秦珂的白大褂卷住正在冒烟的电脑主机，解剖刀撬开硬盘仓——刻着"0923"的铜片卡在扇叶间，边缘还沾着奶粉结块。
"当年火灾是人为纵火。"林畅的子弹击碎天花板烟雾报警器，灭火喷淋系统将陈队长逼到角落，“你用奶粉罐运输白磷，却没想到保育员会给弃婴冲奶粉。”
陈队长染血的右手突然拍向心口，物证架第三排密封袋集体爆裂。二十七个孤儿院饭票飘散空中，每张背面都用米汤写着失踪儿童编号。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饭票，隐显的指纹与程建国十年前经手的打拐案嫌疑人指模完全匹配。
"你培养程建国当白手套。"秦珂的镊子夹住张饭票，"那些被领养又失踪的孩子，其实是被转卖到…"解剖刀突然转向物证科铁柜，挑开个贴着"化妆品"标签的纸箱——三十七支葡萄糖酸钙口服液排列成北斗七星，液面漂浮着细小骨片。
老周的法医镊颤抖着夹起骨片：“这是…幼儿趾骨！”
暴雨声中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小夏抱着物证扫描仪撞开门："民政局数据库被黑了！所有领养记录都在…"她突然僵住，扫描仪屏幕闪烁着三十七个红色光点，每个都对应着市局值班表上的警员名字。
"定向爆破坐标。"秦珂的解剖刀在地面划出经纬线交叉点，"陈队长用七年时间把特制炸药混入警用物资。"刀尖突然刺入铁柜夹层，拽出捆C4炸药——外壳印着市局后勤处的入库编号。
林畅的配枪抵住陈队长眉心：“解除引爆装置！”
"装置在程建国假肢里。"陈队长咧开渗血的嘴，"而他的尸体…"窗外突然传来巨响，殡仪馆方向腾起蘑菇云。物证科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墙面上的本市地图自动更新出七个燃烧的坐标点。
秦珂扯开冒烟的电脑机箱，主板接缝处卡着片带血乳牙。紫外线灯下可见牙冠内侧刻着微缩路线图——正是三年前押送通缉犯的路线。
"你把人体当信息存储器。"林畅扯开陈队长所有纽扣，胸口赫然纹着市局建筑平面图，“每次体检都是传递情报的机会。”
物证科铁门突然被撞开，省厅特警的探照灯照亮满室狼藉。秦珂的解剖刀却转向物证架顶层，挑落个积灰的档案盒。1998年打拐专项行动的封皮滑落，内页黏连着半张奶粉购买发票——签署人竟是现任副市长。
"当年专项行动的资金来源。"秦珂抖落发票上的奶粉结块，"你靠贩卖儿童换取政治献金，程建国负责…"解剖刀突然刺穿陈队长裤管，挑出截金属假趾——内侧激光雕刻着海外某银行的保险库坐标。
暴雨拍打着防爆玻璃。小夏突然举起热成像仪：“他左腿义肢里有液体流动！”
秦珂的解剖刀精准剖开假肢表层，淡蓝色液体正在血管状导管里沸腾。老周的法医试剂滴落瞬间腾起紫烟：“硝化甘油！快撤！”
特警防爆盾组成人墙时，秦珂却将解剖刀插入导管分支。液体流向突然逆转，陈队长凄厉惨叫中，假肢关节处弹出微型胶卷——正是九十年代拐卖团伙的客户名单。
"你每天晨跑的路线…"林畅的子弹击碎墙上市局地图，“是为了用假肢里的传感器绘制安防漏洞。”
陈队长突然咬破后槽牙，物证科所有玻璃器皿同时炸裂。秦珂的白大褂卷住小夏翻滚到防爆柜后，指尖触到个冰凉铁盒——七年前爆炸案现场找到的糖果盒，内层锡纸用童稚笔迹写着：警察叔叔是坏人。
"当年那个幸存儿童…"秦珂的解剖刀挑开铁盒夹层，“是你亲手培养的目击证人。”
暴雨如子弹击打着防弹玻璃。陈队长染血的手突然拍向地面，物证科地砖缝隙渗出淡红色液体。老周的法医试纸刚触及就变黑：“是掺了凝血剂的汽油！”
"通风管道！"林畅的子弹打断天花板栅格，成捆的棉絮状物坠落。秦珂的紫外线灯照亮棉絮里包裹的婴儿胎发——每撮都系着仁和福利院的编号牌。
小夏的扫描仪突然报警：“空气里粉尘浓度超标！”
"他要把我们困死在物证科。"秦珂扯开消防柜，将防火毯甩给众人，“这些棉絮遇汽油蒸汽会形成密闭燃烧环境…”
陈队长癫狂的笑声突然中断。林畅的子弹擦着他耳畔射入墙体，打穿暗格里的老式录音机——磁带正在循环播放婴儿啼哭，仔细听能分辨出摩斯电码节奏。
"三年前卧底传递情报用的磁带。"秦珂的镊子取出磁带，内壳用血画着市局地下管网图，“你故意让缉毒队截获这份假情报…”
物证科突然剧烈震动。姜晓阳的战术平板恢复信号，七个燃烧坐标点正在向看守所移动。秦珂的解剖刀突然转向自己白大褂，割开夹层抽出半张烧焦的信纸——1998年陈惠茹未寄出的举报信，每个字都对应着如今曝光的涉案人员。
"你逼陈惠茹成为共犯。"林畅的配枪撞碎陈队长藏毒的臼齿，“却没想到她保留着所有证据…”
暴雨声中传来直升机轰鸣。秦珂突然将防火毯抛向通风口，火焰腾起的瞬间，所有棉絮化为灰烬。陈队长嘶吼着扑向物证架，却被防爆盾压倒在地。他扭曲的面孔贴着冰冷地砖，瞳孔里倒映着秦珂撕开的举报信——火漆印章处嵌着枚微型芯片，正是程建国假肢缺失的定位器。
"现在轮到你体验绝望了。"秦珂将芯片插入扫描仪，全市警用频道突然响起陈队长二十年前的声音：“这批货送到码头，老规矩用警车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