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因果

在整个仙女镇，我的名字苏晚晚早已家喻户晓。或许，更多的耳语和目光集中在回香楼的苏婉儿身上——没错，那位风华绝代的花魁正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在这个小镇，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不过是成为苏婉儿的宠幸之人，以期一尝那传说中的倾城之恩。某个晨曦微露的清晨，她望着我，我们一模一样的面庞反射着彼此的困惑与探究。“今天打算去哪里？”她的声音温柔而带着些许好奇，仿佛是在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

我回望着她，眼中的情愫如晨曦中的露珠，略带泛红。“去哪儿？我要去见我的爱人，与他在幽静的角落里偷得半日闲。”我的声音轻盈，夹杂着一丝既期待又忐忑的情绪。

“晚晚，你真的不能这么轻率。”苏婉儿的声音里满是忧虑，她总是这样，关心我，却又无法阻止我。

我的情绪突然爆发，“难道你能接纳无数恩客，而我就不能拥有自己的一段情感吗？”我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平和挑战。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手轻轻掩住袖子，泪水悄然滑落。“哭，就只会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我愤怒地说着，重重地摔上门离去。

第二天，我万万没想到，那个眉眼如画的公子竟会出现在回香楼。他的到来，像是一场不经意的风，却悄然改变了我的世界。

顾天涯站在我面前，嘴角扬起一个温暖而灿烂的笑容。他温柔地问道，“晚晚，今天我们去游湖怎么样？”我握住他的手，转向苏婉儿，眼中带着一份得意和幸福，介绍道，“姐，这是我的情郎，顾天涯。”

顾天涯显得有些局促，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介绍感到不太自在。我轻轻地掐了他一下，示意他放轻松些。他立刻领会，向苏婉儿恭敬地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道，“姐。”

苏婉儿的目光在顾天涯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她轻轻地展开了微笑，说道，“早去早回，别让我担心。”她的话语虽然简单，但满载着姐姐对妹妹深沉的关怀与宠溺。

或许，那些被誉为倾国倾城的美人，都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脆弱美。这种柔弱之美，似乎总能轻易地触动男子的怜惜之心，仿佛在无声地述说着一段深藏心底的悲哀。

我牵着顾天涯的手，一直走到街道的转角，直到我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我才松开了他的手。顾天涯轻轻靠近我的耳边，半是戏谑半是调侃地说，“怎么，利用完我就打算抛弃我了？”

我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俏皮而毫无顾忌的笑容，眉眼如同月牙般弯曲，“那你觉得怎么办好呢？难道我要以身相许作为回报？”我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和一丝不羁，但眼中却隐约透露出对这份情感的认真。

顾天涯再次握紧了我的手，眼神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他轻声说道，“那好吧，那你今天就陪我好好地游览一下这仙女镇。”

我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愉悦。毕竟，能与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一同漫步于小镇之中，这样的时光，实在是难得的惬意。“嗯。”我应道，心里想着，这样的美差，恐怕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享受的。

《三美丽的传说》中提到的仙女镇的主要美景是那上千亩蔓延的薰衣草花田。当我们踏入那片花田，眼前展开的是一片紫色花海，它的壮观景象令人叹为观止。我情不自禁地感叹，“真没想到，离开这么多年，这里的花依旧如此美丽。”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旧和感慨，薰衣草的花香似乎带我穿越回了曾经的时光。

顾天涯的语气中满是感慨，他轻声问道，“你知道薰衣草的传说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疑惑。

看着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我便开始讲述那个久远的故事。“传说中，有一位勇猛的战神与一位美丽的仙女陷入了深深的爱河。然而，天帝对这段凡仙之恋极为反对，于是他将仙女化作了薰衣草中的一朵花。天帝对战神说，如果他能从这无边的薰衣草海中找到变化的仙女，那么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我顿了顿，继续讲述，“但在这个充满妖魔的人间，战神不幸在斩妖除魔的战斗中壮烈牺牲。因此，那位可怜的仙女便永远也等不到她深爱的战神了。”我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悲伤与哀愁，仿佛能感受到那位仙女无尽的等待与失落。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顾天涯的声音轻轻地，带着一丝深沉的情感。我讲完故事后，便默默地凝视着那些花朵，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那段古老的悲恋。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共鸣——我们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内心深处也许藏着无人知晓的卑微与脆弱。

顾天涯突然轻轻地抱住我，他温柔地问：“苏晚晚，你在悲伤什么？”

我转过头，做出一副激愤的样子，半是真情半是戏谑地说：“如果我是那个战神，我就不会去理会那些妖魔。我宁愿花上一万年，也要找到那个仙女。”我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屈与决绝，仿佛在向命运宣战，却也流露出一种对爱情深深的执着与渴望。

顾天涯凝视着我，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苏晚晚，这才是真正的你。”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顾天涯，你真的了解苏晚晚吗？你真的有权利说出这样的话吗？我心里默默地想。

“顾天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苏晚晚，你还会说这才是真正的我吗？”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战，也透露出一点不安。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语气里更是充满了承诺：“不要再回香楼了，好吗？那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等我处理好我的事情，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他的话语充满了保护与决心，仿佛在这个纷扰的世界中，他愿意为我提供一个避风的港湾。

面对着眉眼如画的顾天涯，我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虑，“那，我的姐姐怎么办？”我深知，带走一个人在这复杂的世界里绝非易事。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毅，“我会带你们一起走的。对不起，苏晚晚，六年前，我没有能力带你离开。但今天，我绝对会做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决心。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六年前的那个我，或许真的在某个不经意的夜晚与顾天涯擦肩而过，他因此铭记了苏晚晚。但六年后的今天，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少女，不知道还是否配得上他的承诺和坚定。他的坚决让我感到有些可笑，同时也带着一丝无奈的心痛。在这纷繁复杂的人间，有些诺言，终究难以实现。

正如那位战神如果没有在战场上牺牲，真的回到了这个仙女镇，他能在成千上万株薰衣草中坚定不移地找到那一朵变化的仙女吗？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这个美丽而悲凉的传说，也许终究只是一个传说。人们所追念的，是战神与仙女间那不朽的爱情，而非那些看似不可能实现的奇迹。《四—如果一切都没有因果，那究竟谁来罪责一切》中的这个思考，让人不禁沉思。

突然，天空开始下起了细雨，我和顾天涯不得不结束我们的散步，返回去。雨滴轻轻地打在薰衣草上，似乎在为这个传说增添了一丝哀愁的情调。我在雨中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花海，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在这复杂纷扰的世界里，真爱的故事，有时就如这雨中的薰衣草，美丽却带着几分忧伤。

远远地，我看到一群人聚集在回香楼外，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我的预感没有错，苏婉儿正摊坐在地上，雨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头发散乱，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自从她踏入回香楼，这样的场景是我从未见过的。

她总是那么得体优雅，穿着无比昂贵的服饰，带着一种柔弱而又含蓄的表情，她那精致的眉眼里，总是流露出一种淡然藐视世俗的神情。

“姐！”我用尽全力推开那个正打着她的妇人。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心中的情感却异常清晰。在我的眼前，浮现出她小时候常对我说的话，“晚晚，你要乖。”那时的她，总是带着关爱和温柔。如今这样的场面，让我心痛不已。

“又来了一个狐狸精！今天老娘我就好好教训你们！”那名妇人虽然出身富贵之家，但此刻她的举止完全像个泼妇，毫无贵族的风范。我毫不犹豫地站到苏婉儿面前，满脸怒火地宣布：“谁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就得先踏过我的尸体！”

那一刻，我深深感受到了过去姐姐为我挡风遮雨的情景，苏婉儿，你就是我的女侠！我粗暴地擦去脸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觉得它们冰凉透心，就像此刻我的心情。

这场面中，我对姐姐的保护欲与对那些无礼之人的愤怒，混杂着雨中的寒冷和心底的无助，构成了一个混沌却又极为真实的情感画面。

我认出了眼前这位妇人，她是镇上著名的大花户家族之一的成员。曾经，我们苏家也是镇上的大户人家，但如今，一切已成过眼云烟。

那妇人咬牙切齿地说：“贱蹄子，你姐姐勾引我家老爷多年，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简直是得宠到了极点。”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嫉妒，完全不顾自己高贵的形象，眼神中仿佛要将我们活活撕碎。

孩子？我心中一惊，想到那个满脸肥肉的老爷，我的胃里不由得一阵翻腾。而现在，他未出世的孩子竟然在姐姐的肚子里。我在心中自嘲，是不是我也应该感到更加恶心，以彰显自己的清高？但那样的想法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与纠结。这不仅仅是对姐姐的伤害，更是对自己内心的挣扎。

“这事关你何事？如果你有能力，就该管好你的老爷，别让他来纠缠我姐姐！”我怒气冲冲地反驳，心中涌上一股恶心之感。

那妇人怒不可遏，仿佛凭借着一股莫名的蛮力，她猛地冲上前来，粗暴地扯拉着姐姐的衣服。我急忙上前试图阻止，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突然猛推一下，苏婉儿像极了虚弱的纸片一样轻易地倒下了。血迹与雨水混合，从她的身体缓缓流出，场面骇人。

那妇人看着这一幕，似乎感到满意，便扬长而去。我抱着姐姐，无力地跪在雨中，失声痛哭。这一切的不幸，仿佛是命运对我们姐妹的无情嘲弄。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听说，她们以前是苏家的女儿。”那些话语仿佛远远地飘来，我耳边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我的心上。从昔日的荣华到今日的悲惨，苏家的命运，就像这无情的雨，冰冷而残酷。

随着周围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我听到有人说：“对啊，自从那场大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苏家了。”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充满了鄙夷：“呸，这种青楼女子，死了才好。”这些尖锐的话语像针一样刺入我的心，每一句都加重了我心中的痛苦。

“晚晚。”这个声音带着深深的关切和焦急。

是顾天涯。但当我抬头寻找他的身影时，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这一幕仿佛重演了六年前的情形，那时我也未曾真正见过顾天涯。

他曾一厢情愿地想要带我离开，但那又是为了谁？在这混乱和痛苦的时刻，这样的念头让我心中更加悲愤。

“都给我滚！给我滚！”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和悲痛，大声吼叫着。我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幸和委屈都发泄出来。周围的人群听到我的吼声，纷纷散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雨中，抱着我那受伤的姐姐，心如刀绞。

在这一刻，我不禁想到顾天涯，他是否终于看清了真正的苏晚晚？我并不是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看似无拘无束的女子。苏晚晚的所有欢笑，其实都是建立在苏婉儿的痛苦之上。

“看清楚了吧，现在给我滚！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我紧紧抱着苏婉儿，就像她小时候总是抱着我一样。我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顾天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歉意和坚定：“对不起，六年前我没能告诉你，但今天，苏晚晚，我真的对不起你！和我走吧，带上你的姐姐，离开这个充满是非的地方。”

他的话语虽然充满了诚意和关怀，但在这个混乱和痛苦的时刻，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挣扎。我的心底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变化的现实和他的提议。

“顾天涯，你算什么？你以为你的怜悯就能解决一切吗？”我边说边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笑，如同对他的讽刺一般尖锐。

顾天涯的表情显得无比复杂，他缓缓地说：“我会在这里等你，苏晚晚。如果你想通了，就到薰衣草田里找我。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说完，他转身，缓缓地走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我终于放纵自己毫无顾忌地哭泣。这些眼泪，仿佛预示着我未来所有的悲伤，与雨水一同洗净了这世间所有的污秽和痛苦。在这场雨中，我的心灵也在经历一场洗礼，悲伤与释怀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深刻而复杂的情感时刻。

我叫苏晚晚，我姐姐的名字是苏婉儿。回想起小时候，我总爱戏谑地说，爹娘对我更加偏爱，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两个“晚”，而她的名字只有一个。那时，我们家的幸福与快乐似乎都是无限的，但这一切美好在六年前戛然而止。

那是一个上元节的夜晚。苏婉儿，你去街上欣赏花灯，身着节日的盛装，一定美丽得不可方物。我记得那晚的月光如银，将你的身影映得温婉动人，你那时定是街上最引人注目的女子。而我，与方天佑一同突发奇想，偷偷溜到了薰衣草田里，调皮地放起了烟火。那些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我们的笑脸，却不知那是我们共同回忆中的最后一次欢笑。

你那天遇见了顾天涯，他或许是你一生中遇见的最俊朗的男子。他自我介绍道：“在下顾天涯。”而你，却神秘地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只是含笑倾听。你们俩在湖边漫步，谈论着天南地北的话题，仿佛世间的快乐都在那一刻凝聚。我当时正沉醉在美丽烟花的憧憬中，而那时的方天佑，他还未失去那份机智，他的面容也如顾天涯一般，眉眼如画，风度翩翩。

当你与顾天涯逐渐坠入爱河，准备携手共度余生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却降临了。薰衣草花田里突然火光冲天，那场火灾不仅破坏了美丽的花田，也无情地摧毁了我们的梦想和未来。那一刻，一切美好似乎都在瞬间化为灰烬。

苏婉儿，你那时清楚地知道我在哪里。作为你唯一的妹妹，我当时正在花田中。得知这消息，你仿佛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向着花田冲去。

而顾天涯，那位一直陪伴在你身旁的俊美公子，却连你的名字都还不曾知晓。他只听到你一边奔跑，一边焦急地呼喊：“苏晚晚。” 他后来告诉我，六年前，他爱上的那个女子正是我，苏晚晚——那个来自仙女镇大花户之一苏家的女子。他的眼中满是回忆，那个曾令他心动的眉眼如画的女子，就是我，苏晚晚！这个名字，这个身份，在那一刻，成为了我们故事中一个不可思议的连接。

当我那天点燃了烟花，万万没想到它会演变成一场毁灭性的大火。在那震耳欲聋的烟花声中，我不幸昏迷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从胸部以下，遭受了严重的烧伤。虽然幸存了下来，但我的生活从此改变。

那场火灾导致了花田的彻底破坏，我们家成了邻近花户索赔的对象。苏家的经济迅速崩溃，一夜之间陷入了困境。

在这种情况下，爹娘决定带着你连夜逃离，却决定不带上我。在他们眼中，我这个全身大面积烧伤的女儿成了累赘。我的外貌，尽管脸部依旧与你一样美丽，但我的身体已无法像以前那样健康活动。在那个绝望的夜晚，我被遗弃了，留下来面对苏家的废墟和破碎的过去。

当爹娘决定逃离，带着你离开的时候，你却紧紧抱住我，泪流满面地说：“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离开她！”你的坚决让爹娘没有选择，只能无奈地丢下我们，独自逃走。那一刻，我们失去了一切，只剩下彼此。

花户们闯入我们家，掠走了所有的东西。面对这一切，你却淡然地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即使是面对严酷的现实，你依然保持着一颗坚强而平静的心。

当花户们将我们逐出苏家，你仍旧平静地说：“这是我们欠下的债务。”苏婉儿，你总是那么坚强，总说有我在你身边就足够了。我们成了彼此的依靠，在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时刻相互支撑。

我因为烧伤而长期生病，但你从未放弃，始终在我身边照顾我。在那些漫长的夜晚里，你经常提起那个眉眼如画的公子，那个在你心中依旧占据着特殊位置的人。在那些困难时期，那些回忆成了你的慰藉，也是我们共同的希望之光。

你经常提到他，顾天涯这个名字在我们之间回响。你告诉我，他是一位谈吐非凡、举止优雅的公子。你的眼中闪烁着对他的喜爱，你相信他会娶你，带你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那些困苦的日子里，我虽然身体虚弱，但脑海中总是回荡着顾天涯的名字。我在想，苏婉儿，你是否是因为对顾天涯的深情而选择留下来，与我一起承受这一切苦难。我时常自责，感到愧疚，对于当时的自私，对于我曾无意中给你带来的负担，我内心深感歉意。

然而，当你为了给我治病，为了给我一个依靠，不得已地选择与那个年纪大到足以做你父亲的、满脸油腻的老爷结合时，我竟无力阻止。那一刻，我深感自己的无能为力，看着你为了我做出的牺牲，我的心被痛苦与自责撕裂。你的这份牺牲，我永远不会忘记。

得知你成为了那镇上回香楼的花魁后，我心中竟不可思议地涌起了一种可耻的愉悦感。这种感觉让我感到深深的自责和羞愧，因为我竟然觉得我们现在一样，都被这个世界玷污了。

我的身体渐渐康复，但没有人知道，那些华丽的衣裳下，隐藏着一个布满疤痕的身体。而你，苏婉儿，一直是那个高贵、纯洁的姐姐，现在却沦为了回香楼中最受欢迎的花魁。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这句话在我心中回响，它不仅描述了你的现状，也仿佛映射了我们姐妹俩命运的转变。从幼时的无忧无虑，到现在的风尘仕女，我们的人生如同一幅悲欢离合的画卷，尽管充满苦涩，却也有着不屈的勇气和坚强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