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决定

觞情蹲在屋子旁，对着一块小石子忙乎着，嘴里念叨着各种奇怪的咒语：“变！……呃，没反应啊……嗯，试试玛丽玛丽红！还是不行嘛～那这个，芝麻开门呢？”她使劲挥舞着手臂，试图施展奇迹，却始终一无所获：“你怎么就不愿变呢？我不是生性属金的吗？难道连点石成金都做不到……或者，我用的咒语不对？到底应该是什么呢？”她自言自语，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又挠头，显得颇为困惑。

“沐姑娘，您在这儿做什么呢？”炙焰走过来，看到觞情对着地面嘀咕，好奇地问道。

“啊？啊……炙焰啊，没什么……”觞情连忙站起身，假装镇定地向后踢了一脚，试图把那块石头踢开。

炙焰本来并没有注意觞情的小动作，但她现在这副紧张的样子，再加上她急忙往后踢东西的模样，让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不会是想把石头变成金子吧？”

“你……你胡说什么啊～” 觞情脸红耳热，手不自觉地抚上脖子，目光躲闪：“我哪有……哪有这种想法啊～”

“生性属金，并不意味着你能将一切物体变成金属。”炙焰笑着摸了摸额头：“就像我，我生性属火，也只能让物体着火，而不能将任何东西彻底变成火……并且……”说到这里，炙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即便真有这种能力，也不能随意使用。沐姑娘，作为除魔使者，您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而且您体内的金灵珠现在不知所踪，没有它，您消耗的灵力是无法恢复的……”

“等等等等……” 觞情急忙打断炙焰，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金……灵珠？那是什么东西？”

“对，金灵珠。”

“它有什么作用呢？” 觞情好奇地追问。

炙焰带着一丝微笑，语调缓慢：“古代神话中，女娲造人时留下五颗灵珠，象征着构成世间万物的五大元素——金、木、水、火、土。随着历代人类的繁衍生息，许多人因为生活的安逸而逐渐丧失了神力……”

“哦，就像阑尾吧。长期不用，功能就退化了，最后彻底消失。”觞情恍然大悟，点头表示理解。

“阑尾是什么？”炙焰一时没能跟上觞情的思路。

“啊？哦，没什么。我只是在用我能理解的方式来思考你的话。抱歉，请继续。”

“因为灵力的衰退，大多数人都变成了普通人。像我们这样保有种族特质的人是少数。但由于血统稀薄，一旦我们的灵力耗尽，就会退化成普通人，并且变得极其虚弱。灵珠能够不断补充我们的能量。比如我有火灵珠，痕影有水灵珠，这些灵珠通常是我们出生后就已经存在于体内的。而你，沐姑娘……”

“等等，别再叫我沐姑娘了，听起来好生分。我们既然已经决定一起除魔，那就是战友了，你直接叫我觞情吧，我以前的朋友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炙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觞情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之前从未听说过你提到的这些事情，更别说见过什么金灵珠了。我父母也从没提起过这件事。所以，我想，可能我一出生时，金灵珠就不在我身上了。再想想，如果我一出生就带着这种不寻常的东西，医院肯定会把我当成妖怪，可能我连现在都活不下来呢~”

“医院？”

“哦，那个……你就把它当成产婆好了。确实，如果我真有金灵珠，普通人肯定会把我视作妖怪，我父母怎么可能敢抚养我呢。”

在觞情那充满逻辑的话语下，炙焰沉默不语，仿佛在沉思。

两人在无声中度过了漫长的时刻。

“炙焰……”觞情斜眼偷瞄他一下，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果说，我是命中注定穿越到这个时代，来承担除魔的重任。那你和痕影加入这场斗争的原因又是什么？你们并非除魔使者，没有必要承担这种义务吧……”

炙焰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也是我们的职责。不仅是我和痕影，还包括我们未曾见面的木属性和土属性的同伴。我们都必须协助你，共同守护这个世界。”

“守护我？”觞情疑惑地抓抓头：“你们要怎样守护我？”

“在遭遇魔帝之前，我们将保护你；在面对魔帝时，我们会替你赴死。”

！！！

“什么？！”觞情被震惊得跌坐在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炙焰。他的平静语调在她耳中犹如晴天霹雳：“……为什么？！”她低声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去死？你们完全有选择生存的权利！为何非要为一个陌生人牺牲？！”

炙焰轻轻蹲下，扶起觞情，目光坚定地望着她：“因为我们要消灭魔帝。无论是谁，只要她拥有击败魔帝的力量，我们就必须保护她。只要能打败魔帝，保卫这个世界，我们都有可能活下去。记住，无论对现在还是对未来，你都承载着无比重要的使命。这个重担既然落在了你的肩上，你就必须坚持到底。一旦失败，我们所有人都将无法幸免……”

“炙焰说的没错。”老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和痕影慢慢走到他们身边。

“你们这是在玩弄生命！”觞情义正词严地反驳。

老妪淡淡地说：“但如果没有他们的牺牲，这个世界就会灭亡。与无数人的生命和他们的未来相比，谁更重要？他们和这个世界的命运，都只能靠你来决定。”

“靠我来决定？”觞情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只要你强大到足够。”炙焰的回答简洁而坚定。

“……我还是不太明白。”觞情皱着眉头。

“你需要学会武艺。”痕影从怀中取出一根锁链，递给她：“这是师父给你的。以后，你也像我们一样称呼她为师父吧。这把名为锁云之链的武器，乃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兵，相传若能发挥其极致威力，便能锁住风雨雷电，甚至时间本身……”

“真的假的？”觞情半信半疑，接过锁链。她可以理解锁住风雨雷电，毕竟是有形之物，但时间……这似乎太过神奇。

她细细打量着手中的锁云之链。这链子约有十米长，看起来像是纯银制成，只有手指般粗细。每一个铁环上都雕刻着细致的图案，环环不同。链条一端是一个精致的手环，可固定在手腕上，另一端则是锋利的箭头形状。

“不信的话，试试看。”痕影神秘地笑道。

就这样，觞情这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开始了她难以置信的武艺修炼之旅。

“痛痛痛痛啊！……”她捂着手臂，惨叫连连。她的脸、手臂、身体和腿部已经不知被锁云之链抽打了多少次，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你怎么样？”炙焰关心地扶住她，轻轻撩起她的衣袖，查看伤势。

“不好！”觞情抗议着：“你看这些伤痕，都是被这死链子打出来的，全都流血了！”

“初学这种武器都会这样的，尤其是像锁链这样的软性武器……”痕影慢慢走过来，戏谑地笑道：“锁链和我的无影刀，还有炙焰的火焰玉石弓不同，它更为柔和。如果掌握不当，过猛或过轻的用力都会反噬自身。这只是说明你的技巧还不够纯熟，需要更多练习。”

“拜托，我才练了不到三个月……”觞情反驳：“我没有你们那样从小习武的底子，平时还要花那么多时间打基础，不熟练也很正常吧。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练好的。还有，为什么一开始就用实物练习？用代替品开始不是更好吗？再说，光会招式有什么用？真正遇到敌人时，难道只是演练招式就行了？”

“锁云之链乃是传说中的神器，它本身就有灵性，正如人与人之间需要时间来磨合，你和它也需要培养出默契。”痕影一边慵懒地挑起嘴角微笑，一边幻化出无影刀，在空中随意舞动。蓝色的刀影如同活灵活现的舞者，在他手中翻飞跃动，危险地擦过他的身体却又总是避免擦伤。“每一件兵器的手感和重量与其主人的契合度都有所不同，与其劳心费力打造替代品，不如直接用实物来磨练手感。”

“等你的招式练到了滚瓜烂熟，能够随心所欲地驾驭时，实战训练自然就会加入课程中。”炙焰眨巴着眼睛，俏皮一笑：“你得加油哦~先让我来帮你处理一下这些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