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逐出家门

在成人礼这一天，白羽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志。他意识到，不能再沉溺于过往的情感，更不能重蹈前世当贼的覆辙。他下定决心，决定不管家族的压力或期望如何，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那一天起，熟悉白羽的人都发现，他的性格和脾气发生了巨大变化，变得冷漠，不再像以前那样和熟人打招呼。

白羽内心的痛苦与挣扎是难以言说的。有时，他看到角落里黯然泪下的凝儿，心中也是剧痛。但他明白，这种情感只会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因此他只能强行割舍，为了自己心中的梦想。

果不其然，成人礼结束后的三个月，白羽终于突破了六重天的屏障。仿佛体内多年积累的功力突然爆发，他一跃进入了八重天。听说凝儿得知这一消息后，痛哭许久，眼睛都哭肿了。她哭着想要见白羽，但不幸的是，白羽即将离开盗家。白羽心情沉重，将凝儿拒之门外，听着她在门外不停地自语。

今天，轮到了白羽离开盗家。白云天私下将白羽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白羽不确定是否该向父亲坦白自己从小以来的捕快梦想。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白云天开口了：“羽儿啊，成人礼那日你的变化，为父看在眼里，但却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你总是愁眉苦脸？可否告知为父原因？”白羽望着眼前的父亲，深深叹息，单膝跪下，低声道：“父亲，孩儿不孝，无法继承您的遗志。”白云天听后，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眼神中闪过失望和无奈：“人各有志，羽儿，你的志向何在？”白羽听后心中斗争激烈，犹豫是否该告诉白云天真相。但想到欺瞒的痛苦，他终于下定决心，咬牙说道……

“父亲，孩儿愿为天下第一神捕！”白羽的话语在房间中回荡，沉重而坚定。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紧张地望着父亲白云天的阴沉脸色，内心等待着父亲的回应。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白云天长叹一声，打破了这沉默。

“唉……既然你的心意已决，那就去吧。但自此以后，你便不再是我白云天的儿子。若日后你与我盗家为敌，我绝不手软。”白云天的声音仿佛老去了几十年，沉重而失望。白羽听着父亲的话，心如刀割。他抬起头，看着父亲的苍老面容，缓缓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坚定而又充满悲伤：“养育之恩，白羽永生难忘。日后，绝不为难盗家。”白云天听着儿子的誓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无奈。

“羽儿，从今日起，你不再属于盗家。盗家有规，家人不得踏入白道……你被逐出家门。”白羽看到，平日里坚强的父亲眼中竟然有泪水闪烁。

“父亲，孩儿……对不起。”这一声道歉汇聚了白羽所有的愧疚和无奈。白云天深深叹息，情绪稍显平静后，从身后取出一个盒子。这盒子银光闪烁，装饰着诡异的图案，上面赫然写着“龙吟爪”三个大字。“羽儿，这是盗家数百年前的传家宝物，你拿去吧。愿你前程似锦。”白羽紧盯着龙吟爪，强忍住眼泪，跪下向白云天磕了三个响头。

“谢父亲。”白云天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爱意和不舍，点了点头，“去吧，孩子。我传授你武艺，今天又赠你神器，是时候让你独自闯荡江湖了。若在江湖上遇到你哥哥们，别忘了打个招呼，他们都很关心你。”白羽重重点头，站起身，满怀复杂情感对白云天说：“父亲，孩儿告辞，您老保重！”话音落下，他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白云天的房间，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江湖之路。

白云天目送着白羽离去的身影，内心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感觉。他的儿子在盗家门口矗立着，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剪影在他的眼前既像幻觉又显得如此真实。他只能默默低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叹息。

白羽踏入院子，抬头望着苍穹，忽然想起了曹操的诗句，便感慨地吟诵：“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吟诵至此，白羽停了下来，感慨也已尽，准备踏上自己的路程。但正当他即将迈出第一步时，一个既哀怨又兴奋的声音响起：“羽哥！”

这声音让白羽的脚步瞬间凝固。他深爱着谢朝凝，正因如此，他知道与盗家的分离终将带来痛苦的别离。与其在未来承受这痛苦，不如在情感萌芽时就将其扼杀。他一直没有理会谢朝凝，就是希望能逐渐淡忘她。但世间最难消受的便是美人恩，尤其是这样一位绝色。白羽感到无比无奈，转过身来，冷淡地说：“原来是谢姑娘，有何贵事？”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美女，他的内心充满痛苦，脑海里不停地默念：“温柔乡是英雄之墓……”但作为两世处男的他，怎能真的毫无感情波动？然而，在梦想和爱情之间，他坚定地选择了追求神捕的梦想。

“羽哥哥……你真的那么厌恶凝儿吗？当初的幸福承诺何在？你不是曾经与我许下，要携手同游江湖的吗……”谢朝凝眼泪如雨下，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身旁的衣角，尽管含泪，那花容月貌依旧掩不住她的绝世美貌。白羽凝视着她，心中叹息，“这般容颜，堪称倾国倾城，世间罕见。幸好我意志坚定，若是旁人，恐怕早已心神颠倒。”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谢朝凝，见她脸上的红晕，但随着他接下来的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难以承受这一切，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自今日起，我将被逐出白家……凝儿，非是我不够优秀，而是……我自觉配不上你。谢叔绝不会允许你跟我一同受苦。实话告诉你，我心中也有你，但现在的我，实在无能为力。等我，或三年或五年，我必将一鸣惊人，重返此地，来迎娶你！”白羽望着她苍白的脸庞，心中疼痛如绞。最终他坚定了决心，心想：“既然连女子都无所畏惧，我白羽岂能畏缩不前，若此，穿越之旅也算是徒劳。”

“羽哥……”谢朝凝仿佛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中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比自己年长一岁，却显得格外可靠的少年，不由自主地轻轻点了点头。“再等一年！待我十八岁之际，定会离家出走，寻找你！无论你身处黑道或白道，凝儿此生，唯你不嫁。”白羽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苦笑。“谢叔该如何是好？”谢朝凝立刻露出一抹顽皮的笑容，眨巴着眼睛说：“哼，凝儿才不在乎他呢，我想做什么，连老爹都管不着。”听到这话，白羽虽对她的任性哭笑不得，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暖流。他伸出右手，牵起了谢朝凝的手，在他们的手指交缠的瞬间，他能感觉到谢朝凝手心的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