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的晨雾裹着冰碴子,秦颂的军靴碾碎中央大街结霜的轨道。昨夜灰仙讨封的血渍还凝在道钉上,程菲用医用镊子夹起块带灰毛的冰片:“这些道钉在往地底钻。”
"得赶在五仙骨被污染前找到它们。"山羊大叔背起昏迷的大娃,老人后背的刺猬图腾泛着微弱金光。哈尔滨站方向突然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铁轨缝隙里渗出粘稠的灰血。
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绷直指向西南:“平房区的专列…”
俄式钟楼顶端坠下块青铜残片,秦颂的军刀劈开迎面飞来的碎片。钟摆残骸上刻着"安达七三一"的日文编号,锈迹里嵌着细如发丝的灰毛。程菲的白大褂突然灌满阴风,女军医用手术刀钉住翻飞的衣角:“钟楼在流血!”
整座钟楼表面渗出暗红色液体,二十具日军骸骨从地底钻出,腐烂的手骨攥着生锈的铁路道钉。老赵的套马索缠住最近的骸骨,马倌突然惨叫——道钉正顺着绳索往他手臂攀爬。
"是灰仙的残魂!"山羊大叔咬破手指甩出血珠,血珠在半空炸成刺猬形状,“快上专列!”
平房区专列残骸突然自动拼接,驾驶室玻璃后闪过穿日军大衣的虚影。秦颂的军靴碾过结冰的轨道,刀刃劈开翻涌的灰雾。程菲的金爪撕开车厢铁皮,医用镊子夹住内壁渗血的符咒:“这些车厢在吃人!”
车厢连接处的铁链突然活过来,二十条铁链如同灰蟒缠住医疗箱。苏聪的怀表链缠住某条铁链,表盘玻璃映出铁环内侧刻着的日文——“五仙命格转换最终阶段”。
"灰崽子要借尸还魂!"老赵的套马索缠住车顶烟囱,马倌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瞪大,“看车头!”
驾驶室的日军虚影突然转身,溃烂的面容竟与大娃有七分相似。程菲的手术刀穿过破碎的玻璃,医用镊子夹住飘落的灰毛:“是灰仙的替身!”
专列突然加速,车轮碾碎轨道上的冰碴。山羊大叔将大娃平放在座椅上,老人干枯的手指划过青年溃烂的脖颈:“黄皮子要来讨债了…”
车厢顶棚传来密集的抓挠声,程菲的白大褂下摆突然被撕开道口子。女军医用金爪掀开通风铁网,医用镊子夹住根黄褐色的毛发:“是黄仙!”
二十盏油灯突然在车厢亮起,每盏灯芯都蜷缩着只风干的黄鼠狼。秦颂的军刀劈向最近的油灯,刀刃却被某种无形力量弹开。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缠住他手腕:“灯油是人脂!”
油灯里的黄鼠狼突然睁开猩红眼睛,灯芯爆出幽蓝火焰。程菲的金爪撕开座椅皮垫,医用纱布裹住燃烧的酒精瓶:“用火攻火!”
沾着酒精的纱布在幽蓝火焰中化作火球,车厢顶棚突然垂下无数黄鼠狼尾。老赵的套马索缠住最近的尾巴,马倌突然被拽离地面:“这些尾巴在吸阳气!”
专列冲进隧道时,车窗玻璃突然映出二十个穿寿衣的人影。山羊大叔后背的刺猬图腾突然发光,老人呕出口黑血:“黄皮子讨债要人命,快闭气!”
隧道墙壁渗出粘稠的黄水,腥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程菲的医用口罩突然自燃,女军医用手术刀割断系带:“黄水腐蚀呼吸道!”
秦颂的军刀劈开车窗,裹着冰碴的寒风灌入车厢。隧道尽头浮现出血色灯笼,灯笼表面浮凸着黄鼠狼脸孔。苏聪的怀表链绷成直线:“灯笼里裹着活人!”
专列冲出隧道的瞬间,血色灯笼突然炸裂。二十具裹着黄袍的尸体坠落在轨道上,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钉着生锈的道钉。程菲的金爪撕开某具尸体的衣襟,医用镊子夹住心脏位置的符咒:“这些是黄仙的替身!”
平房区的轮廓在雪雾中浮现,专列车轮突然迸溅火星。山羊大叔背起昏迷的大娃,老人踉跄着撞开车门:“跳车!”
秦颂的军靴碾碎结冰的枕木,程菲的白大褂被寒风鼓起如帆。老赵的套马索缠住松树枝干,马倌突然惨叫——树皮下渗出黄色粘液,正顺着绳索腐蚀他的手掌。
"是黄仙的陷阱!"苏聪的怀表链缠住老赵手腕,“别碰松树!”
雪地上浮现出杂乱的爪印,每个爪印中心都嵌着枚生锈的铜钱。程菲的金爪挑起铜钱,医用镊子夹住钱孔里的灰毛:“这些铜钱在往地底钻!”
松花江冰面传来开裂声,二十个冰窟窿突然围成圆圈。山羊大叔将大娃平放在雪地,老人干裂的嘴唇渗出黑血:“黄皮子讨债要现真身了…”
冰窟窿里升起黄烟,烟雾中浮现出穿和服的女子虚影。秦颂的军刀劈向虚影,刀刃却穿过雾气砍中冰面。程菲的白大褂突然被某种力量拽住,女军医用手术刀斩断的竟是根黄鼠狼尾。
"本仙的债,该还了。"带着关西腔的日语在冰面回荡,黄烟凝聚成三米高的黄鼠狼头人身怪物。怪物爪心攥着二十枚铜钱,每枚铜钱都刻着"五仙实验"的日文编号。
老赵的套马索缠住怪物脖颈,马倌突然被甩向冰窟窿:“它在吸我的魂!”
秦颂的军靴碾碎冰面,刀刃劈向怪物脚踝。黄仙的尾巴突然横扫,程菲的金爪迎头撞上,医用镊子夹住尾尖的铜钱:“铜钱里封着童魂!”
冰面突然炸裂,二十具童尸浮出水面。苏聪的怀表链缠住某具童尸,表盘玻璃映出它溃烂的胸口——皮下蠕动着黄褐色的毛发。山羊大叔突然跪倒在地,老人后背的刺猬图腾黯淡如残烛:“要用白仙血破铜钱阵!”
程菲的金爪撕开急救包,沾着酒精的纱布裹住手术刀。女军医划破自己掌心,血珠滴在铜钱上的瞬间,冰层下突然传出凄厉的嚎叫。
黄仙的真身突然炸成黄烟,二十枚铜钱坠入冰窟。老赵的套马索缠住即将沉没的童尸,马倌的手掌已被腐蚀见骨:“铜钱在往活人体内钻!”
平房区的轮廓突然扭曲,俄式建筑群在雪雾中如同蹲伏的巨兽。山羊大叔背起大娃,老人干枯的手指指向某栋爬满藤蔓的三层小楼:“那是…安达特别实验场…”
秦颂的军靴碾过结冰的台阶,铁门上的"731"编号被藤蔓覆盖。程菲的金爪撕开藤蔓,医用镊子夹住叶片背面的灰毛:“这些藤蔓在模仿血管!”
门锁突然自动弹开,阴风裹着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绷直,表盘玻璃映出走廊尽头——二十个玻璃罐整齐排列,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长满灰毛的胎儿。
"是五仙实验的残次品。"山羊大叔的声音在颤抖,老人后背的刺猬图腾突然渗出黑血,“日本子用仙骨嫁接在活人身上…”
实验室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程菲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某张手术台。女军医用金爪掀开染血的白布,医用镊子夹住块带刺的骨头:“是刺猬仙骨!”
走廊突然剧烈震颤,二十具日军骸骨从地底钻出。老赵的套马索缠住最近的骸骨,马倌突然被拽倒在地:“道钉!骸骨手里有道钉!”
秦颂的军刀劈开骸骨天灵盖,生锈的道钉突然飞向大娃。山羊大叔用身体挡住青年,老人后背的刺猬图腾突然金光大盛:“灰崽子…要借尸还魂…”
实验室深处亮起幽绿灯光,某间密室的门缝渗出粘稠的黄水。程菲的白大褂下摆突然被腐蚀,女军医用手术刀割断布料:“黄皮子在里面!”
苏聪的怀表链缠住门把手,表盘玻璃突然炸裂:“门后有活物!”
秦颂的军靴踹开铁门的瞬间,二十盏人油灯同时亮起。密室中央的玻璃柜里蜷缩着具长满黄毛的尸体,尸体的右手攥着枚刻满符咒的铜钱。山羊大叔突然剧烈咳嗽,老人吐出的黑血里蠕动着黄毛:“是黄仙的…真身遗骸…”
玻璃柜突然炸裂,黄毛尸体直挺挺立起。程菲的金爪撕开飞溅的玻璃碎片,医用镊子夹住某片带血的玻璃——碎片上映出大娃昏迷的面容。
"它在换命!"老赵的套马索缠住黄毛尸体的脖颈,“快毁掉铜钱!”
秦颂的军刀劈向尸体右手,刀刃却陷入粘稠的黄烟。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缠住他的手腕:“看天花板!”
密室顶部垂落无数铜钱,每枚铜钱都拴着根灰毛。山羊大叔背起大娃撞向玻璃柜,老人后背的刺猬图腾突然离体而出,金光刺猬虚影扑向黄毛尸体。
黄仙真身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嚎叫,二十枚铜钱暴雨般射向众人。程菲的白大褂被划开数十道口子,女军医用金爪护住要害:“铜钱在找活人寄主!”
金光刺猬虚影突然炸裂,密室里下起血雨。秦颂的军靴碾碎满地铜钱,刀刃刺入黄毛尸体的天灵盖。苏聪的怀表链缠住某枚飞向大娃的铜钱,表盘玻璃映出铜钱内封着的童魂面容——竟与医疗队失踪的小护士有八分相似。
"是替命术!"山羊大叔用最后的力气嘶喊,“黄皮子要借活人还阳…”
黄毛尸体突然瘫软,密室的铜钱集体化为齑粉。程菲的金爪撕开尸体衣襟,医用镊子夹住心脏位置嵌入的刺猬骨:“白仙的骨头在它体内!”
平房区突然地动山摇,俄式建筑群表面浮现出巨大的鼠形阴影。老赵的套马索突然断裂,马倌跌坐在血泊中:“灰崽子…要开万仙坟了…”
秦颂的军靴碾过满地铜钱残骸,刀刃指向实验室深处。生锈的铁门缝隙里渗出粘稠的灰血,无数细如发丝的灰毛正从地底钻出,如同千万条蛆虫涌向哈尔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