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只做亲人

永福客栈。

“西红柿炒蛋，尖椒牛柳，酸菜鱼，红烧夜开花......” 莫炎兴奋地列举着菜单。

“小姐，这些菜名我们这儿没有。您要不要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菜？” 服务的小姑娘有些尴尬地看着离沐歌。

离沐歌温和地对小姑娘说：“别让人难做，随便点些，再来两份米饭，尽量清淡一些。”

“好的。”

莫炎手托腮，靠在窗边，好奇地环视四周。

“歌哥，楼下有个男子一直在盯着我看。” 莫炎小声说。

“在哪里？” 离沐歌问。

“就在那儿。” 歌哥轻轻挥手，似乎是在操作茶水。

“啊，什么东西打到我脸上了！好烫！” 楼下传来一个男子的尖叫声。

莫炎忍不住噗嗤一笑，“歌哥，那边还有人看，还有那边，额，前面也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离沐歌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下次不要再出来了。” 离沐歌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意外的情绪，他没料到自己会这样反应，只是一时情不自禁地…… 莫炎微笑着坐回椅子，她只是想试探一下歌哥心中是否真的有她。看来，的确是这样，她心里偷偷为歌哥点了个赞。

“饭菜来了，两位慢用。”

“谢谢。” 莫炎向服务员灿烂地笑了笑，“歌哥，我们开饭吧。”

离沐歌吃饭的姿态十分优雅，细嚼慢咽，一丝不苟，与莫炎那几乎狂野的食欲形成鲜明对比。他既男性化又不失温柔，让莫炎的心情变得无法控制，她戏谑地说：“歌哥，脸上粘了饭粒。”

“哪里？” 话音未落，莫炎便伸手触碰了他那如青莲般柔白的肌肤。

“就这里。” 她笑盈盈地看着歌哥，将饭粒轻轻放入自己的嘴里。

突然，只见离沐歌手中的筷子响当一声落在桌上，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微红。就在他们深情对视的瞬间，歌哥突然说道：“小二，结账。” 他扔下一些碎银子，就急忙转身离开了。

莫炎心中一阵恐

惧，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她似乎从离沐歌纬帽下看到了他那愤怒而又红润的双眸。

莫炎来不及多想，急忙追上离沐歌，抓住了他的双手。她的手被他无情地甩开，但她又固执地紧紧抓住他，无言以对。

“炎，你已经成年了，不可以再有小孩子的脾气，明白吗？”不一会儿，离沐歌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了。”莫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难道歌哥不喜欢我？不，那不可能。

她心中思绪万千。这个充满诱惑的尘世间，爱情真的那么牢固吗？爱情，就像一朵容易凋谢的花。而你，像清晨风中那朵无法抗拒的玫瑰。当新的诱惑出现，心中的欲望便开始萌动。原来，爱情也是一种原罪，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有真正理解爱情的人，才能做到外界纷扰不动心。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也特别寒冷。离沐歌平日里喜欢在房中饮茶阅读，但在莫炎的软磨硬泡下，最终选择搬到院子中央的石桌，享受阳光和消杀细菌。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但在阳光的温暖中突然感受到，好久没真正感受过阳光的温度了。一度被心魔控制的灵魂，看着眼前那火红的身影，心中的防线仿佛被击碎，他感到强烈的心跳在有力地跳动。

或许在这一生中，只要守护着她，抛开一切仇恨，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相互取暖，就可以在这世上站稳脚跟，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离沐歌被自己的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手中的茶水溢了出来。是不是早些时候就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离开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她吸引？

不，这不可以。他已经有了承诺，不能见异思迁。他曾经对“她”承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怎能出尔反尔。这一切不过是梦，只是一场梦而已。

那个充满活力的她，美丽如花的她，时而躁动的她，灵气四溢的她，应该有一个更好的男子来守护和照顾。而自己，早已岁月苍老，只能永远注视着她的幸福生活。

压抑着心底的情感，离沐歌感到痛苦难耐，他害怕有一天会失控，伤害到她。

“歌哥，你看。”她的声音熟悉而亲切，传进他的耳朵，让他不由自主地愣住。

是的，他想，就让自己永远做她的歌哥，她的永远的哥哥。

“歌哥，你看。”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抬起头，“歌哥，你看，下雪了。”她指着窗外，那火红的身影在飘落的雪花中显得格外突出。

“是啊，今年的雪好像比往年来得早。”离沐歌看着杯中被融化的雪花，索性放下杯子，只是静静地望着天空，又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这些雪花是在欢迎炎的到来吗？”莫炎开心地跟着雪花转着圈，笑声中充满了愉悦。

“炎，你好像很喜欢下雪。”

“是啊，我以前住的地方几乎不下雪。”她回忆着自己在南方的日子，那里很少见到雪。

“以前……吗？”

“哦，不，我是说，在我的记忆里，我几乎没见过雪。”

“是吗……”离沐歌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为了让歌哥相信，莫炎靠近他，轻声说：“因为，每一个下雪的日子都是炎的生日啊。我当然会喜欢。”

离沐歌心中一动，笑着摇头：“哪有这样的说法？”

“真的。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位神仙老者告诉我的。”莫炎认真地说。其实，算上她刚来到这里的那天，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恰巧碰上了下雪。她希望每个雪天都是她的生日，只是想让歌哥永远记住和她一起看雪花飞舞的时刻。

“那么，炎，今天你有什么愿望要哥哥帮你实现吗？”

“要不，今天歌哥给炎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吧。”其实，她更想要一个法式热吻，但她害怕吓到他，莫炎心里暗暗想着，“我可以帮忙哦。”

“今天是我的生日，歌哥，你不能拒绝我哦。寿星的话是最大的。”莫炎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离沐歌。

离沐歌感到无奈，他心里默默地向过去的自己道歉，然后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孤独，现在有了她在身边，他发现自己变得没法拒绝她的请求，或者，更可能的是，她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唉，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歌哥，我听说你的武功很厉害？”莫炎好奇地问。

“正如你所言。”离沐歌简洁地回答。

“那你能把一盆冷水变成热水吗？”

“嗯。”

“那就来帮忙吧，洗菜用的水太冷了，你能把它变热一些吗？”

离沐歌的太阳穴微微突起，额头上的青筋浮现，他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炎，你去别处玩吧。”

“真的可以吗？”

“可以，去吧。”

“哦，太好了！”莫炎高兴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