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之爱
听风看雨
2023-12-13 18:01
在热闹的街头，柳寒原和李三走到了那个他们常光顾的混沌摊前。柳寒原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响起，“老板，来两碗你家的招牌混沌。”两人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自在，仿佛这嘈杂的街头就是他们的安宁所在。
李三微微蹙着眉，小心翼翼地坐下，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柳寒原瞥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努力压抑着，不让这笑声溢出。
“柳捕头，李捕头，欢迎光临！”老板一眼认出了他们，脸上的笑容纯朴而真诚，没有半分商人的狡猾。“今天还是大碗的吧？”他热情地问道。
柳寒原轻轻点头，接过李三递来的茶水。李三好奇地问：“柳大哥，吃完混沌我们接着干什么？”
柳寒原刚抿了一口茶，听到这话，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深邃地看着李三，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李三注意言辞。李三疑惑地顺着柳寒原的目光看去，很快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摊位周围坐满了人，他们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左侧的一对中年夫妇身上，恰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妻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当家的，吃完混沌我们就回家吧，这几天城里不太平，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丈夫显得有些不耐烦，声音略显粗糙：“行了，别总是唠叨。我知道分寸，你就别操那份心了。”
妻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畏惧，但依旧坚持说道：“但是，城里确实有很多事情发生，听说还有不少莫名其妙的事...我怕你一个人出去...”
丈夫的声音越来越大：“够了！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了这些风言风语吗？”妻子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妻子的声音渐渐细微，充满了不安：“可是，这城里最近的事，真的让人心惊。你下午不是也说，感觉头有点晕，不舒服吗？我担心啊。就像隔壁的张五，那天他也是抱怨头晕，结果晚上就...就在院子里倒下了。还有街口的那个卖阳春面的老板，那天也是说头晕，晚上就在那个小巷里...他们都是那么突然，那么惨...我就是怕，你也会…”
丈夫的情绪突然爆发，筷子“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脸色变得愤怒。妻子被吓了一大跳，话语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他。
丈夫凝视着她，声音中透着愤怒与不解：“就是个小小的头晕，你至于这么惊慌失措吗？你总是念叨这些不吉利的话，他们的死，是他们的命运，跟我们无关。我今天早上还去庙里烧了香，求了菩萨的保佑。你这样一直说，难道是在咒我？是不是等我也出了事，你就能找个更好的人？”
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误会吓坏了，声音颤抖，结结巴巴：“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话音未落，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最终滑落下来。
丈夫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地站起身，眼神冷漠地扫过妻子泪眼模糊的面孔：“行了，别哭丧着脸了，我还没什么事呢。你这样哭哭啼啼，反倒像是真的在咒我。走吧，你回家去吧，别在这儿碍着我了。”
丈夫的怒骂声还在耳边回荡，他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留下妻子孤独地站在喧嚣的街角。周围的行人对这一幕似乎司空见惯，只是匆匆掠过，留下几声轻微的窃语。那妇人强忍着内心的哀伤，等待丈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满是泪痕的面颊，望向丈夫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叹息。她缓缓起身，颤抖着手放下几枚铜板，然后慢慢地朝相反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不禁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他们还指望着菩萨的庇佑，若是连像他这样的人都能得到保佑，那么这世上还有谁需要为生活忧虑呢？”李三边说边摇头，他对这对夫妻并不陌生。他们在县城里是出了名的赌徒，经常输得一贫如洗，甚至有时连裤子都赌光了。但只要他们手里还握有一两枚铜板，第二天依然会重返赌桌，对家中妻子孩子漠不关心。李三回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的模样，愤愤不平地说道：“他肯定又是去赌了。”
“他的妻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跟这样一个赌鬼在一起。真是可怜啊。”李三同情地望着那个一边走一边抹眼泪的妇人，声音中充满了惋惜。
“你认识他们？”柳寒原看着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地问道。
“他啊，在这一带可是小有名气的。你之所以不认识他，大概是因为不太关心这些八卦新闻。他是个出了名的赌徒，酗酒滋事，无恶不作。”李三一提起那个男人，语气中透着一丝愤怒。
“刚才听他的妻子提起，好像说前几天死的屠夫张五是他们的邻居，这是真的吗？”柳寒原边喝着茶，边继续追问。
在这个时刻，老板带着刚送来的混沌走进来，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对未解之谜的焦虑。他无意间听见了柳捕头和李三关于那个已故屠夫的对话，便不禁忧心忡忡地问道：“柳捕头，这些不幸的死者，他们的案子何时能有眉目？已经七条人命了，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每日提心吊胆，尤其夜幕降临时，恐惧更甚，家家户户都不敢踏出家门一步。”
柳寒原听到候老板的话，心中虽有愧疚，但脸上仍力保镇定，安慰他说：“老板，请您放心，我们正在尽全力侦查此案，定会让百姓们重归往日的安宁。”
老板听到柳寒原这番话，虽然依旧担忧，但也稍感安慰，于是放下了担心的心情，笑着说：“柳捕头，有你这番话，我这颗悬着的老心也能放下一半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吃吧。”说完，他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转身离去。
老板的身影刚刚消失，李三的笑容也随之消散，脸上露出忧虑和无奈。他无力地用勺子搅动着面前的混沌，声音低沉地嘀咕着：“破案，我们也想快点破案，可是这个案子实在太棘手了。”
此时，柳寒原并没有理会李三愁眉苦脸的模样，而是继续追问着之前的问题：“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三稍微打起精神，回答道：“对，对，他们是邻居，只隔了一堵墙。那天张五被发现时，是旁边的赌鬼最先看到的。我还记得，据那个赌鬼所说，他当天从赌场回来，就看到张五躺在院子里，七窍流血，已然命丧黄泉。柳大哥，你是不是觉得这背后有什么蹊跷？”
在柳寒原的眉头中，沉思像一池深不见底的水，他并没有回答李三的问题。李三正要低头继续品尝他的混沌，这时，柳寒原突然放下手中的勺子，目光如炬，忽然断然说出一个字：“走。”话音刚落，他就匆匆留下几枚铜板，身影迅速消失在小馆门外，留下李三错愕地望着他的背影。
“可是，混沌都还没吃完呢？”李三困惑地望着远去的柳寒原。他看向柳寒原的碗，那里的混沌几乎未动，这让他更加不解。
走，到底要去哪里呢……李三心中充满疑惑。看着柳寒原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只得放下手中的勺子，准备匆忙追赶。但就在他即将离开座位时，他又转身回来，迅速舀起两个混沌塞进嘴里，边嚼边急匆匆追上前去。他边跑边喊着，嘴里的混沌使得他的话语含糊不清：“柳大哥，等等我，柳大哥！”
追上柳寒原后，李三气喘吁吁地问：“柳大哥，前面那个不就是刚才那个赌鬼吗？你为什么要跟踪他？”柳寒原这次走得格外快，让李三不得不奔跑一段才能追上。
“不要问那么多，跟上来就是。”柳寒原的声音冷淡，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前面的赌鬼身上。他们俩身手了得，跟踪一个粗鲁的赌徒自是轻而易举，因此他们看起来异常从容。
听到柳寒原这样说，李三立刻闭上嘴巴。那赌鬼似乎心情极好，手里拿着一吊钱，快步穿梭于人群中。
柳寒原和李三，两位身怀绝技的男子，紧随那满口胡言的赌徒。他们的耳力非凡，即使在繁杂的街头，依旧能清晰捕捉到那人的每一个字。
“老子这回有钱了，看那些龟孙子还敢不敢把老子赶出来？这个狡猾的婆娘，竟然背着我藏了这么多钱，哼，最后还是落到我的手里了。真是个贪婪的女人。”赌徒的话中充斥着得意和蔑视。
听着这些无耻的言语，柳寒原和李三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在涞县这样的地方，竟然还有如此败类，简直是对男儿之风的侮辱。
“柳大哥，这种败类应该受到教训。”李三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屑，“我去给他几拳，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敬畏。”
就在李三准备动手的那一刻，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他的行动。前方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幕让他们震惊的场景。
“柳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李三的声音里夹杂着惊讶和不安，眼神中透露出对眼前情形的不可思议。
柳寒原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他内心的波动，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试图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找到答案。
两人站在熙攘的街头，眼前的场景仿佛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给他们带来了一丝超现实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