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星

桌子翻了个个儿，躺在地上，把玻璃碴子压得飞溅，一块绿色的玻璃竟然直直飞到了乔素素的脚下。
如此大的动静，就是乔国文喝了再多的酒，也该醒了。
他几乎是跳了起来，连眼前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张嘴便骂：“乔素素，你长胆儿了是吧，想翻天？”
男子嗤笑道：“翻天倒不是，不过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乔国文一听钱，顿时就炸了，又不敢对着男人发火，转身便指着乔素素的鼻子骂道：“别把破事带回家里！滚出去。”
这语气，仿佛当初逼得乔素素去做酒托的人不是他一样。
“还不是为了你！”乔素素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心中委屈，却还是强撑着，吼道：“要不是为了还你那一屁股烂债，我会去做这种事情？”
乔国文喝酒便罢了，还嗜赌，偏偏又没脑子，被人骗得团团转，欠了不少钱。
“你翅膀硬了是吧？老子还轮到你来教训了？”乔国文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告诉你，老子不管你那些破事，别扰我清梦！快滚！”
“你！”乔素素几乎是崩溃了，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却还撑着瞪大眼睛，还待要说什么，那边讨债的已经不耐烦了。
“乔小姐，我们来可不是看你们父女吵架的。”男人瞥了她一眼，缓缓道：“若是拿不出钱，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跟老子没关系，想拿我的钱？做梦去吧！”乔国文抛下这么一句话，竟也不管乔素素，转头就回屋里睡大觉去了。
乔素素顿时无措了，她哪儿来的钱？就连那五百万，也被乔国文拿走了。
众人见她这模样，齐齐一笑，对视之间，皆是了然与猥琐。
“看来，乔小姐是拿不出钱的。”那为首的男子道，“那就不要怨我们不知怜香惜玉了。”
话音刚落，他上前就抓住乔素素的手臂，乔素素挣扎无果，被抓了个结结实实。
胖子见状，上前几步，伸出咸猪手便要摸向乔素素的脸，嘿嘿笑道：“总归是要被卖了，不如先让哥儿几个享受享受。”
“放开我！”乔素素顿时挣扎得愈发用力了，双腿飞蹬，却没能挣开。
眼见着那咸猪手离她越来越近，她只好绝望地闭上眼睛，只求一个眼不见为净。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低沉沙哑。
乔素素猛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这声音，是顾清？
她挣扎着别过头，往门口看去，便见顾清一席黑色西装，脚蹬皮鞋，衬衣领口微微敞开，应是刚从公司回来。
众人齐齐对视一眼，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道：“这位先生，可别多管闲事的好。”
顾清微微皱眉，往乔素素身旁走去，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在那男子触碰过的地方用力擦拭，直让乔素素的皮肤上都泛起了一层红。
乔素素却半点不喜都没有，反而躲到了他的身后，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口，生怕被抛下一般。
对她来说，此时的顾清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给她了极大的安全感。
或许是女人对第一次的男人都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也或许是其他东西，总之此时此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破土而出。
顾清站起身，环视了这间破旧的小屋子，在禁闭的房门那里微微停顿，便转头看向那些人，淡淡道：“不管你们为了什么来，最好都快点滚。”
“你说滚就滚，真把自己当天皇老子了？”为首的男子怒极反笑，与胖子对视一眼，冲上来便是一拳挥出。
顾清不退不避，一只手臂举起挡住了男子的拳头，手中一个巧劲，便把他翻了过来，正对上胖子的拳头。
胖子那一拳是半点力气没留，落到男子身上，直让他飞出好几米。
趁着人怔愣的时间，顾清已经是踏过男子，一脚往胖子腿上去。
胖子踉跄两步，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拳击面，避无可避。
“砰——”
不过须臾功夫，胖子和男子已经齐齐躺在了地上。
顾清缓步过去，便是一脚踹上两人，直让他们又滚了几滚。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几乎是打在人心上，毫不收敛的气势压得二人喘不过气来。
“我们……”就是再蠢笨，两人也明白自己踢上铁板了，眼中闪烁，唯唯诺诺。
“啊！”剩下的人里头终于有人认出了顾清，失声喊了出来：“这是顾家长子……”
顾清斜瞥了他一眼，蕴含的威胁让他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
那些人见状，不由得心生退意，面面相觑，没一个敢上前。
顾清却没有再理会他们，拉起跪坐在地上的乔素素便走。
那些个人对视一眼，没人敢拦，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两人上了车，顾清却一言不发，眼底的暗色如一潭池水，深不见底。
乔素素侧过脸，偷偷注视着顾清，咬着下唇，感激的话语半晌吐不出来，见他这般生气，犹豫片刻，神使鬼差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别气了……”乔素素低声道。
顾清猛地踩下刹车，乔素素不安地低垂着头，眼睫如蝉翼抖动。
顾清凝视了她一会儿，突然俯身，衔住了她的红唇，乔素素微愣，竟没有反抗。
唇舌交接，啧啧的水声响起，乔素素白皙的皮肤与深色的车垫形成鲜明对比，让顾清眼底的暗色又深了一分。上次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除，星星点点的暗红几乎是铺满了皮肤。
乔素素有些紧张，身体微微绷紧了，手臂在方才的吻中已经不自觉地攀上了顾清的脖颈。
一吻罢，顾清点了烟，在没有打开车灯的空间里，那点火光就十分显眼了。
乔素素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还有些茫然。
顾清深吸了一口烟，又把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沉声道：“若是我没有赶到，你是不是还真要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