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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镜茧封印与逆鳞之珠

盗墓奇局 北冥有鲲 2025-03-18 15:12
“周孟血契今日了断!”
镜茧爆裂的强光中,周谨言看见惊悚真相:镇海塔实为巨型镇水兽,而钱塘江两岸所有饲龙井连成的虺蛟图案,正是为了孕育镜中那头半龙半蛇的怪物。真正的镇海局,需要周孟后人以血脉为引,将虺蛟永久封入海眼。
小满突然咬破指尖,在镜面画出残缺符咒:“周大哥,契约缺角在这里!”她补全的符脚正是周谨言母亲绣在襁褓上的纹样。镜中虺蛟发出哀鸣,古董铺老井轰然坍塌,孟三娘随嫁衣化作飞灰。
老庙祝摇响青铜铃,塔顶惊龙鼓自动重组。当最后根兽筋归位,海面升起七座礁石,排列形状与周谨言后颈逆鳞纹完全一致。暴雨渐息时,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在镜面,映出母亲模糊的身影,正将某样东西埋入镇海塔基。
“还没结束.....。”周谨言摸着逐渐消退的逆鳞纹,“真正的镇物藏在.....。”话音未落,退潮后的滩涂上浮现块石碑,碑文正是他梦中见过的《饲龙录》残页:“以周孟骨,铸镇海珠。珠碎之时,虺蛟破土。”
海浪突然卷来只朽烂木盒,盒中绒布上留着圆形凹痕。小满捡起盒底残留的金箔,对着阳光辨认出小字:“光绪三十三年,镇海珠移交天后宫.....。”
咸涩海风卷着香灰扑在脸上,周谨言抹开黏在睫毛的潮湿蛛网。百年天后宫矗立断崖边,褪色的“海不扬波“匾额斜挂门头,被海盐侵蚀的雕花门板上,妈祖宝冠镶嵌的珍珠早已脱落,留下十八个空洞的眼窝。
“周大哥,盒底金箔在发烫!”小满突然抓住他手腕。木盒残留的金箔泛起血丝状纹路,指向正殿右侧被海藻覆盖的偏门。周谨言摸到量水尺尖端微颤,母亲临终前塞进他襁褓的护身符突然自燃,灰烬在风中凝成箭头。
推开偏门瞬间,腐烂经幡擦着耳际掠过。三十三盏长明灯在幽暗中摇曳,将两人影子投在布满裂痕的壁画上——褪色的彩绘中,妈祖脚下踏着的并非寻常妖魔,而是条生逆鳞的虺蛟。虺蛟腹部鼓胀如孕妇,獠牙间叼着颗刻“镇“字的玉珠。
“光绪三十三年.....。”周谨言指尖抚过壁画题记,量水尺突然烫得握不住。小满突然拽住他衣角后退:“灯油味道不对!”长明灯爆出青绿色火苗,灯油中浮出缕缕发丝,随火光扭曲成梳头妇人的剪影。
庙祝阿嬷的螺号声从梁上传来。白发老妇倒挂在藻井中央,七根银簪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外乡人碰不得镇海珠。”她翻身落地毫无声响,黑色手套拂过灯盏,青绿火焰顿时转成惨白。
“阿嬷见过这个吗?”周谨言亮出祖传玉佩。老妇瞳孔骤然收缩,喉间螺号声变成尖锐哨音,壁画虺蛟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小满突然捂住胎记:“她在召唤东西!”
量水尺横扫而过,金纹切断黏液触须。周谨言逼近老妇:“镇海珠关乎钱塘江百万生灵,还请.....。”话音未落,阿嬷突然扯下手套——掌心赫然是双生着鱼鳞的蹼掌!
“周家人还没吃够苦头?”蹼掌拍在壁画妈祖像上,整面墙缓缓翻转。阴冷甬道中传来锁链拖拽声,三十三盏长明灯同时爆裂。小满甩出银锁缠住阿嬷脚踝:“她要逃!”
甬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中央铁链悬着口青铜瓮。这瓮与镇海塔基所见的形制相同,瓮身却多了圈刻满镇水符的铜箍。周谨言量水尺触到铜箍刹那,耳边炸响数百人哭嚎,瓮中突然伸出只布满尸斑的手。
“是光绪年间失踪的镇水兵!”小满翻开墙角残破名册。发黄纸页记载着光绪三十三年,三十八名兵丁护送镇海珠至天后宫后集体失踪。最后那页按着枚血手印,指纹与周谨言玉佩纹路完全吻合。
阿嬷的冷笑在石室回荡:“当年你曾祖周明德亲手封印的瓮,如今要你来开。”青铜瓮突然剧烈摇晃,铁链在瓮口勒出深痕。周谨言摸到瓮底铜符,发现暗纹竟与母亲梳妆匣锁扣相同。
“周大哥看这里!”小满举起半块玉佩。当玉佩贴近瓮底符咒时,铁链突然自行脱落。瓮中滚出颗裹满盐粒的头颅,干枯嘴唇突然开合:“珠子在龙王爷供桌下.....。”
头颅滚向石室东墙,撞出空鼓声。周谨言撬开墙砖,暗格里躺着个鎏金铜匣。匣面妈祖浮雕的眼珠突然转动,量水尺金纹映出匣内构造——七重机关暗合北斗,而最后一重锁眼竟是逆鳞形状。
阿嬷的蹼掌突然穿透小满肩头:“孟家丫头才是钥匙!”鲜血溅在铜匣上,妈祖浮雕突然裂开嘴角。周谨言反手用桃木簪刺穿蹼掌,簪头嫩芽暴涨成藤蔓缠住老妇:“你根本不是庙祝!”
小满忍痛按着胎记贴近锁眼。铜匣弹开的瞬间,整座石室开始塌陷。周谨言扑过去护住她,见匣中锦缎上留着圆形凹痕——本该存放镇海珠的位置,此刻只剩张染血的黄裱纸。
“珠子被调包了.....。”周谨言展开黄纸,上面是曾祖周明德的字迹:“见字如晤。光绪三十三年孟秋,吾与孟怀义协运镇海珠至此,方知所谓镇海局实为饲龙阵。珠内封着虺蛟逆鳞,若强行取出.....。”
石砖砸落中断了遗书。阿嬷挣脱藤蔓扑向铜匣:“还给我!”她的后背裂开道缝隙,钻出条生着人脸的海蛇。小满甩出银锁缠住蛇颈:“周大哥快走!”
两人撞开暗门滚进正殿,暴雨从坍塌的屋顶灌入。周谨言借着闪电瞥见神龛异样——原本该摆放妈祖神像的位置,此刻立着尊三头六臂的龙王塑像。龙王中间头颅额间有凹槽,形状与镇海珠完全契合。
“怪不得要建在断崖。”周谨言抹开糊住眼睛的雨水。量水尺金纹指向龙王像脚底,那里堆着三十八个青灰色陶罐,每个罐口都塞着刻生辰八字的木牌。他踢开某个陶罐,腐臭海水中浮出枚锈蚀腰牌——正是光绪镇水兵的制式。
小满突然指着龙王右臂:“经幡在动!”褪色幡布无风自扬,露出后面暗门。周谨言撞开门板时,浓烈腥气扑面而来。百尺深的天然海洞中,千百具尸骸用铁链悬在半空,随阴风摇晃如吊诡的钟乳石。
“是当年失踪的船队!”小满翻开洞中腐烂的航海日志。宣统元年记载着某支商船在此避风后消失,而洞壁最新那组抓痕旁,竟挂着老船工从不离身的烟荷包。
量水尺触碰荷包刹那,周谨言看见恐怖画面:十年前暴雨夜,老船工带着襁褓中的小满来此,将某样东西藏进龙王像。阿嬷突然从尸骸堆中爬出,蹼掌握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钥匙。
“你爷爷偷走的钥匙。”阿嬷将钥匙抛进深渊,“没有这个,就算找到镇海珠也.....。”话音未落,小满突然纵身跃下悬崖。周谨言抓住她脚踝时,看见她指尖勾着的银链正缠着那把钥匙。
尸骸堆突然塌陷,露出下方被铁链锁住的青铜棺。周谨言撬开棺盖时,洞顶坠落的尸骸砸起尘烟。烟尘散尽后,棺中景象令他浑身血液凝固——戴凤冠的孟三娘尸身栩栩如生,双手交叠处捧着个鎏金宝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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