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灼热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一道充满激动和霸气,另一道则带着太多的不甘和杀意。
婓婓沿着铺满红地毯的通道走来,以公主抱的姿势紧紧将我抱入怀中。他的目光痴迷地注视着我,而我唇角微扬,紧紧环绕着他的脖颈。
进了屋内,他依旧如梦般抱着我,直至一声干咳打断了这一刻,他才稍稍回神,脸微红地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下。
我哥哥眼中闪着泪光,是幸福的泪水,但他仍保持着皇帝的严肃。
原本应该坐在堂上的汶远,此刻却站在我哥身边,情绪激动地握着拳头。哥哥曾提议让他接受跪拜,但他宁愿站在一旁,也不愿居高位。
“一拜天地。”我转身,跪在软席上。
无意中瞥到一双怨恨的眼神,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是谁的眼睛?
“二拜高堂!”嬷嬷扶我起身,朝哥哥鞠了一躬。我哥的嘴角挂着骄傲的微笑。
“夫妻对拜。”这一次,我跪得格外爽快,望着目不转睛看着我的婓婓,我面带微笑。
他即将成为我的相公。
“礼成!”公公激动地宣告。
我微笑着握住婓婓的手,向汶相恭敬地鞠了一躬,他惊讶地上前扶我。
由于是我娶婓婓,因此省去了送洞房的环节。婓婓颤抖着手,缓缓掀开珠帘,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叹的声音。婓婓的脸上也露出惊艳之色。
在宴席上,婓婓始终紧紧地陪伴在我的左右,不曾离开半步。敬到洹邬鹰时,他微笑着站起身。
“祝公主和驸马百年好合。”他的话语听起来有些僵硬。
我悄无声息地转过脸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刚坐回我的位置,就有一个人摇摇晃晃地拿着酒杯走了过来。
“我祝云萦公主和汶兄夫妇恩爱,早生贵子。”他说。
我礼貌地微笑,起身致谢。如果我没记错,他就是拜堂时那个含恨的男子。
但奇怪的是,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婓婓靠近我耳边,小声说:“那是柳溕。”
柳溕?右相那老家伙的儿子阿溕?
我惊讶地重新打量眼前微醉的男子。那个以前瘦弱、总是被人欺负,还需要我保护的胆小鬼阿溕?
“阿溕?”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不能怪我认不出他,他改变实在太大了。曾经瘦弱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而如今,他结实的胸肌足以证明他的壮硕。
“恩。”他激动地点头,好像很高兴我还记得他。
他那朴实的笑容让人很难将他与右相那老家伙联系起来。
“公主,你忘了吗?”他醉眼迷离地问。
“啊?”我困惑不解。
“看来你真的忘了。”他带着复杂的笑容,摇晃着离开酒席。我疑惑地看向婓婓。
“他怎么变化这么大?”
“嗯,军中的生活锻炼了他。他十岁那年就离家去参军,一晃八年过去了,现在已是位出色的将军。”婓婓解释道。
“真是吓了我一跳,男大十八变。记得他以前总是跟在我后面,像我的小跟班一样。”
但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只需要关注婓婓。
感到疲倦的我先行离开了,宫女们细心地为我按摩,我舒适地享受着。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结婚果然是体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