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温泉池底泡着前任天师？

染血嫁衣在水面铺开的瞬间，苏倩文抄起关东煮漏勺往温泉池里一搅。竹签上串着的萝卜突然变成桃木剑，墨鱼丸膨胀成八卦镜，汤汁在月光下泛出朱砂色。
"王太太，"她舀了勺沸腾的汤水，"您这温泉兑了孟婆汤吧？"热气蒸腾中，二十套嫁衣突然立起，袖口钻出灰白黄绿黑五色丝线，像活蛇般缠住五仙男团的虚影。
顾老板的黑龙玉佩突然发出龙吟，屋檐下的凤冠霞帔应声落地。每套嫁衣都渗出黑水，在青砖地上汇成个"囍"字。苏倩文腕间的铜钱突然发烫，七枚铜钱追着黑水跑，在"囍"字中央摆出个二维码。
"老铁们扫码随份子！"她举着自拍杆转圈，狐狸发夹上的碎钻把嫁衣照得透亮，"随够二十万解锁顾老板湿身…"话没说完就被奶奶的烟袋锅敲了后脑勺，火星子溅在嫁衣上烧出五个窟窿。
五个窟窿里分别探出五仙信物——灰仙的算盘突然变成键盘，白仙的药杵长出麦克风，黄仙的铜钱串改造成打歌服，柳仙的蛇蜕化作荧光棒，狐仙的婚鞋踩着应援节奏。直播间瞬间被【五仙男团出道夜】刷屏。
温泉池突然沸腾如煮，二十口棺材板在水面拼成莲花阵。苏倩文心口的黑玉沁出血丝，在锁骨处游出倒计时——23:59:59。她摸出保温杯灌药，却发现药汁变成了雄黄酒，呛得眼泪直流。
"天地玄宗…"刚起头就卡壳，鲁班尺上的篆文突然变成打榜教程。顾老板的广袖卷起符纸暴雨，每张黄符都写着不同粉丝ID。苏倩文反手把尺子插进棺材缝，尺身突然显现《鲁班经》安魂篇。
"顾老板，"她抬脚踹飞扑来的嫁衣，"您这应援挺阴间啊？"鞋尖的三寸金莲突然唱起跳大神调子，铜铃响得弹幕都在刷【声控福利】。奶奶的洛阳铲精准插进莲花阵眼，带出块刻着生辰八字的青石板。
石板下压着个泡发的尸首，穿着八十年代的确良衬衫，胸前别着枚五星徽章。王太太突然尖叫："这是我前夫请的风水先生！"尸首手腕上的梅花表还在走字，表盘映出的却是苏倩文三岁时的模样。
五仙男团突然集体黑化，灰仙的键盘弹出《往生咒》，白仙的麦克风喷出香灰，黄仙的打歌服甩出纸钱，柳仙的荧光棒变成招魂幡，狐仙的应援棒炸出磷火。苏倩文摸出辣酱盒往尸首嘴里灌，腐肉顿时变成麻辣鸭架。
"文丫头！"奶奶突然甩出捆洛阳铲，"这是你师叔公！“铲头系着的红绳串着七枚摸金符，正与尸首口袋里的工作证共鸣。证件照上的年轻人梳着大背头，职务栏写着"特殊民俗调研员”。
顾老板的婚书突然自燃，火苗在空中凝成个太极图。苏倩文腕间的铜钱齐齐飞向阵眼，在莲花棺阵上拼出"1983.7.15"。她突然想起爷爷总念叨的：“八三年中元节，二十口棺材顺着松花江漂…”
温泉池底咕咚冒起血泡，五仙冢的棺材突然调转方向。每口棺材里都伸出只苍白的手，攥着不同年代的婚书。苏倩文抄起鲁班尺往水面一拍，尺上《营造法式》突然变成结婚证，配偶栏赫然是顾老板的姓名。
"老铁们瞧好了！"她拽过自拍杆对准尸首，"前任天师在线表演诈尸！"直播间突然飘过二十个火箭特效，每个火箭都化作金线缠住五仙男团。黄仙虚影突然变成美颜过度的客服，冲着镜头喊：“亲，棺材板买一送一哦！”
奶奶的烟袋锅突然喷出三昧真火，把婚书烧出五个锦囊。每个锦囊里装着不同物件——灰仙的盗洞地图、白仙的药方笺、黄仙的当票存根、柳仙的蜕皮日记和狐仙的婚鞋设计图。苏倩文摸出五枚铜钱往空中抛，钱币落地竟摆出便利店冰柜的形状。
"顾老板，"她晃着见底的雄黄酒葫芦，"要不咱们给前任天师办个阴间选秀？"夜风卷起未烧尽的黄纸，在空中拼出个"囍"字。当铺红灯笼突然映出整面照片墙，每张泛黄的照片都是不同年代的五仙朝拜图。
尸首突然睁眼，泡发的指节抓住苏倩文脚踝。三寸金莲突然跳起大神，鞋尖铜铃震得水面泛起涟漪。苏倩文摸出糯米鸡腿塞进尸首嘴里，腐肉顿时变成真空包装的卤味。
"师叔公，"她掏出手机扫码，"要不咱爷俩搞个非遗驱邪直播？"尸首突然吐出串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映着二十年前的画面——还是奶娃娃的她正啃着五仙信物，每件法器都沾着晶莹的口水。
五仙冢突然炸开，涌出二十坛贴着"奠"字的女儿红。坛口封着的红布条自动系成同心结，酒液在空中凝成个鸳鸯锅。苏倩文心口的黑玉突然发烫，玉中血丝游出个"聘"字，正正印在顾老板眉心。
直播间突然黑屏，最后条弹幕飘过：【合卺交杯，莫问是谁】。温泉池底的棺材板不知何时漂到了便利店门口，每口棺材里都摆着套文房四宝，砚台中沉淀着不同年代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