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利剑
泥燃
2023-12-14 12:26
在小餐厅的员工休息室里，空气中弥漫着轻松而好奇的氛围。几个同事围绕着小露，她们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次又一次地追问着：“这实在太酷了！小露，那个男的长得怎么样？帅不帅？像《越狱》里的男主那么迷人吗？天啊，为什么这种好事总不落在我头上呢？”
小露感到有些无奈，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哎呦，我都跟你们说了好多次，当时我害怕极了，根本没顾得上看清他长什么样。你们还指望我注意到他帅不帅吗？”
同事们闻言，一个个失望地嘟起了嘴，显得有些不满：“真没劲啊！”
这时，餐厅的男经理突然大声催促：“客人们都来了！你们还在这儿磨蹭什么？快去工作啦！”他的声音严厉而急迫，打破了原本轻松的气氛。
“哦！”女孩们应声而起，无精打采地散开，一个接一个走出了休息室。
这家坐落在东区的中西餐厅，虽然规模中等，却装潢得典雅而浪漫。两层楼高的建筑，每个座位上方都悬挂着圆形琼脂巢纹灯罩，散发出柔和温暖的黄色光芒。每一间座位都配备了触感舒适的布纹沙发和闪烁着微光的情侣灯，无不透露出一种“情意绵绵”的气息。如果有人带着心爱的人来这里用餐，很可能就会轻而易举地俘获对方的心。
但昂贵的价格让这里成为了奢侈的象征，只有生活条件较好或有一定地位的人士才会光顾。然而，偶尔也有黑道上的恶人光顾此地。
“喂喂喂！怎么上菜这么慢？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一群混混嚣张地吵闹着，他们拿筷子敲打桌面，完全破坏了这里原本优雅宁静的气氛。
“他们这个星期已经来了第五次了，每次都是这么吵闹，看到他们我就头疼。”一个女同事抱怨着。
小露不屑地回应：“那就让老板把他们赶走，免得我们还得违心地对他们笑脸相迎。”
“那可使不得，你也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同事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忧虑，眼神不自觉地朝着餐厅的角落瞥了一眼，“听说我们老板能在这儿开店，都是拜他们所赐。连老板都得讨好他们，我们能做什么呢？”
小露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她知道，无论在哪个世界，流氓都是无处不在的。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他们的目标。
“喂喂！叫你呢！对！就是你！过来！”一个小混混突然指着小露大声叫喊。
“你丫的，跟女的说话也不用这么凶吧？”另一个混混戏谑地打趣，“知道不，咱们二爷可是看上她了，你这么吓唬她，要是将来她成了咱们嫂子，看她不把你阉了！”
“啊，真的假的！”那混混突然有些恐慌，转头对长毛佬大说，“佬大，到时候你得救我啊，没了那玩意，我可不想活了！”
长毛佬大摇摇头，笑道：“到时候我可管不了你，现在能玩就好好玩吧！”随着这句话，一群小混混爆发出哄笑。
这个长毛佬大名叫皮子顺，三十七八岁，是东区黑道昆帮黑蝎堂的堂主，也是这片地区的地下掌控者。他的残暴和狠辣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最初他是凭借一把西瓜刀独自对抗十几人，制造了一场血腥的惨剧。只要被他盯上，很少有人能活着逃脱。在江湖人的口中，他有着多个称号：二爷、顺爷、阎二爷！
小露缓缓走到他们桌边，礼貌地说道，“各位，真的很抱歉，你们点的菜马上就来，请耐心等一会儿。”
“佬大，你眼光不错。”一个混混对皮子顺低声说，眼睛色迷迷地盯着小露，“这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连说话的声音都这么动听。”
皮子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小露感到不适，对着他们说：“要不这样，我去厨房催催看？”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
皮子顺突然开口：“不用催，让他们慢慢来。只要你留下陪我们聊聊天，哪怕等到明天也没关系。”
小露勉强笑了笑，“你们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让你们等到明天？”
“哈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我很喜欢！”皮子顺，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眼神中透着一股狂放不羁，他毫不掩饰地说道。
小露感到一阵不安，她的眼神迷茫，心里充满了恐惧，“菜...菜很快就好了，您先等会儿吧。”她话音未落，便急忙转身，想要迅速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哎哎！”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混混突然站起来，迅速挡在小露面前，用一只粗壮的手臂阻拦她的去路，“我们顺二爷这么热情邀请你，你这就走，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小露局促不安，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身韵味的女老板端着菜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打破了紧张的氛围。“哈哈！真是不好意思，顺二爷，让你们久等了。”
“青姐，你怎么不早说你们店里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皮子顺笑着对女老板说。
女老板嬉笑着回答：“哟，这傻头傻脑的小姑娘怎么能和顺爷您身边的美女们比呢？哈哈！”她一边说，一边对着小露摇摇头，示意她快点离开。
小露紧握着托盘，静静地走开，直到走到厨房门口，她才拍拍胸脯，深吸一口气。刚才的一幕真是吓坏了她。要不是老板娘过来解围，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他们或许还会再来，继续骚扰她。她感到厌倦和无奈，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与其挣扎，不如从容面对。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电子厂的下班铃声在五点钟准时响起。
女更衣室内，小露带着疲惫慢慢走到自己的更衣柜前。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柜子后面的镜子立刻映出了她疲惫的面容。她对着镜子微笑，然后轻松地脱去了湿透的工衣，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和匀称的身材。周围的女同事们投来羡慕而嫉妒的目光，心里不禁感叹：年轻真好啊！
小露感到有些浑身不自在，连忙用手帕擦去肩膀上的汗水，将内衣肩带给调整好再换上便装。
还不等衣服叠好就直接塞进了衣服袋子里离开。
她从来就没不喜欢被人关注，还是这么多人。这些目光实在是让她感觉难受，还不如自己是个普通丑小鸭，至少能够平稳度过此生。
不过，除了这样想，她还能怎样？
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出了厂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个满足的微笑在嘴角绽放，“哈，终于下班了！”
她在心里暗暗庆幸，由于之前的同事临时要求换班，这意味着今晚她可以免于去小餐厅的兼职。她兴奋地想着，终于可以在宿舍里毫无压力地看一整晚的电视了。
但就在这时，两个戴着墨镜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们迅速靠近，一人一只手臂，粗暴地把她拉走。
“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小露尖叫着，声音中满是惊恐和不解，“救命啊！救命啊！”她边喊边绝望地四处张望，希望同厂的工友能伸出援手。但她所得到的，只是同情和无助的目光，以及成群结队议论的人群。
“别怕，只要你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其中一个男子安抚地说，然后转向另一个男子，不满地说：“喂，轻点，老大说了，别弄伤她。”
“哼，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这丫头根本不配合！”另一个男子抱怨道。
“放开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小露继续挣扎，声音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
“你TMD别乱动！”其中一个男子突然对她大吼。小露被这声音吓得僵硬，不再喊叫，不再挣扎，眼泪沿着脸颊静静地滑落。两个男子见状，对她的态度也有所松懈，不再粗暴地拽她，而是轻轻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早这样就好了，不是大家都轻松了吗？”其中一个男子缓和地说。
小露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这时她才认出这两个男子。原来是几天前在小餐厅里见过的那群小混混中的两个。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小露带着哭腔问。
“快到了。”其中一个男子边说边递给她一包纸巾，“快点擦干眼泪，要是老大看到你这样，以为我们欺负了你，那我们就惨了。”
听到“老大”两个字，小露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她极其厌恶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