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李辞语带无奈地回应道:“你这个倔强的丫头,还是别妄想终身大事了。按我看,这世上找不出谁会真心钟情于你。”
话音刚落,金红颜便悄悄拉着李辞一旁,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悦姑娘,不如找个时间再回一趟青州吧?当听闻我们此行,青叶姐姐特意叮嘱,务必要把这番话带到你耳中。”
李辞原想再插上几句嘲讽,但见金红颜对自己投来的那一瞪眼,他只得乖乖闭嘴,心知自己虽能言辞上占上官悦的上风,但真打起来定是自己吃亏。
上官悦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斜头沉思了片刻,缓缓道:“如此算来,我大概半年后才能踏上归程。嗯,我会尽力加快行程的。”
她顿了顿,又好奇地追问,“对了,现在崆峒派的掌门怎不是江枫?那家伙跑哪去了?”
李辞和金红颜相视一笑,让上官悦更是摸不着头脑。
“听闻他是在躲人。”
“躲人?”上官悦疑惑地重复。
金红颜点了点头,神秘地回答:“嗯,据说是在避开一个名叫燕翎儿的女子。不过具体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上官悦嘴角微动,轻声笑道:“那他还真是得了清闲。”
告别了李辞与金红颜,上官悦让仆人将贺礼搁置于房内。夜深人静时分,她却无半分睡意,轻轻抚摸着脖颈上的小玉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时间悄然流逝,月儿渐隐于乌云之后,而街道之上却逐渐沸腾,喜悦的歌声与笑语此起彼伏。上官悦轻展纤纤素手,换上了一袭淡红长裙,裙身绣有几枝傲雪的红梅,宛如冬日里的暖阳。她腰间的飘带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舞动,彷佛一支优雅的笔,描绘着江湖的自在。步出客栈之际,她又轻披一件白色狐绒披风,虽然冬日尚未真正来临,但清晨的凉意已透骨而入。
方家的大门外,喜庆的人群络绎不绝,家中的小厮们犹如陀螺般忙碌着。上官悦的到来,让一切瞬间静默。管家见她,先是惊愕,随后眼中泛起了温润的光芒。他快步走到上官悦面前,恭敬而又带着一丝激动地行了一礼:“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上官悦温柔地伸手扶起管家,眼中满是深情:“管家伯伯,这些是我为音儿准备的贺礼,请速速让人搬入。”她指了指堆积如山的礼盒。
随后,她从袖中巧取一张银票,轻巧地递到了跟随其来的小厮手中,“诸位辛苦了,此地无需多留,可回客栈休息。”
管家满是疑惑,关切地询问:“大小姐,您不愿让您的随从陪同进宅吗?”
上官悦轻轻一笑,摆了摆手:“管家伯伯,您误解了,我身边哪有什么随从,他们不过是客栈里的普通小厮,今日是我请他们助我一臂之力。”
管家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大小姐真是深思熟虑,前些日子您送来的五大箱贺礼,家中人至今称赞不已。如今又是这般厚礼,二小姐若见,定是喜出望外。”
管家在说完话后,突然一拍额头,露出懊悔的神色。“哎呀,我这糊涂记性,竟然只顾着和大小姐您叙旧,忘了提及二小姐的大事!今日,厉少爷正率领着隆重的仪仗队来迎接二小姐,大小姐您还是速速进府吧,若是错过了,恐怕得等到明日才能见上一面。”
上官悦步入府门,只见府中早已热闹非凡,四周围满了祝贺的宾客。然而,当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好奇的窃窃私语便随之而起。众人纷纷议论着:“这是哪家的女子?还未出阁,怎会孤身一人现身于此?实在不合礼仪啊。”
作为一名习武之人,上官悦虽身处人群之中,却依旧能够清晰地捕捉到这些低语。心中虽是不悦,但想到今日乃是妹妹喜庆的日子,她强忍住怒气,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未出阁,难道真是我的错?”上官悦心头一阵苦笑,正当她情绪波动之际,方夫人从人群中匆匆走来。见到上官悦,她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哽咽:“悦儿,你能平安归来,对娘来说,真是太好了。我听说你在塞外遭遇不测,几乎将我吓得魂飞魄散。”
上官悦紧紧握住方夫人的手,眼中也不禁涌起泪花,“娘,我自关外回来自然是需要些时日。但想着家中,我日夜兼程,终于赶回来了。您千万不要忧心伤怀。”
方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解释道:“悦儿,其实是你爹爹听闻你的消息后,操劳过度而病倒了。为了家中能有喜气,我们决定让非儿与音儿结为夫妇。这一切,都是娘的主意,你千万不要怪罪音儿。”
上官悦眼中闪烁着犹如晨曦初露的温柔光芒。她轻盈地摆了摆手,声音如泉水般清澈:“母亲,那些旧事如烟云散去,我岂会再念?今日我来,特意为音儿带来了她钟爱的琳琅宝物,相信定会让她喜出望外。音儿呢?我有一份特别的礼物,想亲手交于她手中。”
方夫人见女儿满面春风,心中的忧虑也随之消散了几分。她轻轻笑着,语气中透露出母亲的宠溺:“悦儿,你这是何必呢?前些日子你已经送来了无数珍宝,今日又搬来满满一车,你对音儿的情意,我们岂会不知。”
上官悦只是含笑未言,轻推开喜房的门。当她的身影出现,方成音的笑容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情:“姐姐,你怎会来此?”
上官悦并未等方成音说完,已轻步走至她面前,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我的好妹妹,这些年我们未曾相见,你是否有些想念我呢?”
方成音的头微微偏离,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自眼角滑落。她心中自责,自幼以来不知不觉中夺走了姐姐许多东西,甚至包括她的未婚夫。听闻姐姐失踪的噩耗时,虽然心如刀绞,今日见到她,本该欢喜,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声音哽咽:“姐姐,是妹妹对不住你。”
上官悦从袖中轻取出一块绣有鸳鸯的手帕,动作轻柔地擦拭着方成音的泪痕:“好了,今日乃你大喜之日,怎可含泪?应该笑对人生。”
说罢,她将手帕轻轻放进方成音的手中:“这是我初试女红之作,绣得未必完美,但愿你不要嫌弃。”
接过温暖如春风的手帕,方成音情不自禁地投入上官悦的怀抱,声音带着哽咽:“姐姐。”
上官悦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满是温情的语调:“好了,好了,今日你乃是嫁为人妇,怎可让泪珠儿破坏了这精心妆点的俏容呢?对了,我还为你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你瞧瞧,喜欢否?”
说着,上官悦从袖中轻巧地取出一颗东珠,此时室内微微昏暗,那珠子竟似含羞带怯地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今夜,将这东珠置于床头,可驱走黑暗的阴影。记得你小时候总是惧怕漆黑,如今有了它,夜晚也将不再孤单。” 上官悦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深情。
方成音眼眶湿润,手指轻轻滑过那光滑的珠面,眼中的泪光如破堤之水。她们虽非亲生姐妹,但从小一起长大的深厚情感却比血缘更加难以割舍。
东珠被慎重地交到方成音的手中后,上官悦便告别了苏阳。她并未与厉非相见,心中自有一番盘算——见面不过会给妹妹增添烦恼。加之自己也有紧迫的行程,便决定直接启程。
“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回苏阳看望他们,也是极好的。” 她心中暗自想着。
然而,刚踏出苏阳城的大门,上官悦便瞥见远处一处颇显破败的茅屋。屋前,一名女子坐在轮椅上,双手似是受了伤,她正费力地用葫芦瓢舀水,浇灌着面前的菜地。
上官悦虽与此女不识,但心中却莫名生出一股温柔的怜惜。正当她犹豫是否上前帮忙时,那女子在收菜的过程中,一个不慎,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上官悦心生急切,连忙跑过去扶起她,“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上官悦猛然间愣住。原先因距离遥远,只见一片模糊,如今近在咫尺,她方才清楚地看到了那女子的容颜。
“梦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悦的声音颤抖,如同柳叶在风中摇曳,每个字都像是经过千回百转的思量。
面前的梦清缓缓伸出手,推开上官悦的帮助,艰难地移动身体,重新坐回轮椅。她的面庞上那道深深的疤痕,就像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上官悦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悯,她记得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梦清时,那个站在晏秋身后,身着淡紫长裙,未施粉黛却清纯如水的女子,就像初绽的罗兰花,纯净而动人。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梦清的声音中含着泪水,但又夹杂着一丝坚决,向上官悦发出了抗议。她的喊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带来一丝欢愉。
“主子因为喜欢你,在知道我曾对你不利后,便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千翊对你心存情意,所以对我漠不关心。还有齐瑾,他甚至愿意与你同赴死地。为何你命运如此多福,而我却…” 梦清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甘和羡慕。
上官悦深知这是梦清心中的痛苦和无奈,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有同样的感受。“梦姑娘,你误会了。晏公子对我好,只因我是他的义妹。至于凰公子,他之所以关心我,是因为我们曾有过救命之恩。”上官悦轻声细语,试图解开梦清心中的误会,“这些人并非真的喜欢我,事实上,凰公子对你念念不忘。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立刻给他写封信,也许他明日便会马不停蹄地赶来见你。”
上官悦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她希望能借此安抚梦清的心情。然而,梦清轻轻摇头,回答道:“不用了,我如今这副模样,还是不见为妙。”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悲凉,与往日里的那个梦清,判若两人。
瞧你说的,凰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啊,他怎么会嫌弃你的面容呢。”
“你怎么知道呢。”
这话一出,上官悦心中泛起微澜。她愣了愣,恍如被捉住了弱点,却又无言以对。她的目光飘忽不定,似乎在回避着什么,明明她和凰千翊的交集如浅水中的石子,泛不起多大的波澜。她自嘲般笑了笑,唯一确切知道的,不过是凰千翊总爱披着那件墨色长衫的模样。
就在这样的忐忑和迷茫中,戚摇的计划却因一件意外而暂时搁置。担心梦清会提前离去,上官悦只得暂居于邻近的茅屋,与淡淡的月光为伴。不过十日,凰千翊便如约而至,满面激动地抓住梦清的手,喘息之间夹杂着说不出的喜悦。
目睹这一幕,上官悦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为了不打扰这久别重逢的情感,她默默背起行囊,踏上前往冯城的旅途。沿途风景如画,她驾着小马车,穿过渐渐变冷的季节,途中不时停下来,欣赏着沿途的山川湖泊,偶尔乘船荡漾在清澈的湖面上,享受片刻的宁静。
当上官悦最终到达灵羽山时,一切已被洁白的雪覆盖,像是步入了一个纯净的世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再见竹清风时,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更深的痕迹,上官悦的眼眶不禁泛红,“竹先生,这一路上我流了不少泪,本以为见到您能强忍住,却没想到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泪水。”
她轻轻将长钧放在慕容柔墓前,深深一拜,起身后,手中紧握着小玉鼓,眼含泪光,声音哽咽地问竹清风,“竹先生,当初师父收我为徒弟,是不是只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
竹清风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上官悦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清新而温暖。“感受到能作为父亲的女儿,是我此生的美好。若非命运如此安排,怎会有幸遇见师父,与您结缘,更别提那些在江湖路上结交的知己,这一切如同梦境,实在是太美妙了。”
竹清风轻轻地笑着,目光如同溪水般清澈,语调温柔地问道,“阿摇,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上官悦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计划前往双涧谷,听闻晏秋那家伙不久前成了谷主,还未曾抽出时间去道贺。若是现在去,应该还不算晚。”
然而,当上官悦抵达双涧谷的大门时,却被门口守卫拦下。“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我们双涧谷有规矩,不得让女子进入。”
此刻的上官悦身着暗灰色长袍,披着宽大的斗篷,脸上还贴着两撇造型滑稽的小胡子,尽管如此伪装,胡子却在她说话时不停地颤抖。
她不禁哭笑不得,“我都装扮成这副模样了,难道你们还能识破不成?”
上官悦深吸一口气,强调道,“先不提我是不是女子,我乃是你们谷主的义妹,此行是为了送上贺礼。你们总不能就这样让我站在谷外吧。”
那弟子听后,神色更加坚决,“谷主有令,即便是他的义妹,也不能破例。”
上官悦心知这是被晏秋故意避开,她并不想强行闯入,于是便递上一只精致的锦盒,“这是我精心准备的贺礼,务必要小心翼翼地交到谷主手中。如果我知道你们有丝毫疏忽,定不会轻饶。”
那弟子听到上官悦的威胁之言,脸色一变,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锦盒,保证会亲手交给晏秋。
晏秋姿态悠然,盘膝坐于一张绣有百鸟朝凤图案的蒲扇上。当他从仆人手中接过那精致的锦盒,他的眸光似乎透过盒盖,窥探到了其中的秘密。他轻声问道,“那人已经离去了吗?”
仆人恭敬地低头回答,“是的,谷主,她已经远离我们的领地。”
“好,我了解了。你先退下。”晏秋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待仆人退去,他轻轻打开锦盒,目光落在了一只黄金打造、工艺精湛的烤鸭上。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意,如春风般柔和。“哈,这份独特的礼物,也只有你才会想到。”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深情。
接着,他从蒲扇上起身,将这份珍贵的黄金烤鸭放在床头,似乎在期待与它相关的更多故事。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上官悦手持几封请帖,眉头微蹙,情绪复杂。她的心中五味杂陈,这几封请帖象征着她多年积攒的嫁妆,如流水般消逝在别人的喜庆中。
幸好,她的挚友连瑜早已承诺,待她嫁人之时,必有厚礼相赠,还有一把由周山名陨打造的短剑。但上官悦心知,自己成亲之日,恐怕还在遥远的未来。
她轻叹一声,心想,嫁与不嫁,都是一回事。
但她并不急躁,她想起沈凌,那位不惑之年才步入婚姻的知己,或许自己未来也能遇到一个比自己年轻的英俊佳郎。
随着岁月的流转,年关将至,上官悦回到苏阳,与父母、妹妹及妹夫团聚。在方夫人的温情邀请下,她决定在苏阳逗留一些时日。
二月十四的花朝节,她依旧未离开家乡。
那一天,上官悦手持几株盛开的红梅,漫步至苏阳城郊外。那里原是荒凉之地,却被她用银两改造成了一座精致的小园。园子恰好毗邻方家的果园,她曾吩咐家中的小厮定期打理园内的树木,使之生机盎然。
她轻声对着满园的花木说道,“爹娘,女儿即将迎来二十三岁的生辰了,时光荏苒,转瞬间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依旧未能嫁出。”
吸了一口清新的晨曦之气,上官悦轻挑柳眉,语带玩笑地对着空旷的庭院喃喃自语,“爹娘,你们就放心吧,悦儿定会在二十五岁之前嫁为人妇。嗯,这或许不只是一句空言。”
她的话音刚落,便察觉到了身后悄然逼近的脚步声。未及回首,她已轻笑着调侃道,“齐大少爷,您不在业火宫中调养,又怎的风尘仆仆来到此地?”
齐瑾缓步而来,站在她身旁,神色自若。他望着远方的山川,轻声回答,“我前往业火宫,无非是助子语先生一臂之力。如今事了,自是要回洛阳料理商业大计。”
上官悦轻哼一声,微含不悦地反问,“那您不在洛阳审账,为何又飘然来到苏阳?”
齐瑾背负双手,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微笑,“唉,事务繁忙之际,偶需暂避尘嚣。而且,我想问问你,愿否作为我的侍女,与我共同打理这繁杂的商海?”
“哼,我岂是寻常侍女,我要成为家中的主母。”
十年后。
“齐瑾,你给我出来!”
上官悦怒气冲冲地推开听风榭的房门,只见齐瑾正端坐于桌前,手持账本,沉浸于数字的海洋。他抬头看见上官悦,不惊反喜,似乎早已预料她的到来。
“夫人何事如此慌张?”齐瑾语气温和。
上官悦步伐矫健地走近,伸手捏起他的耳朵,眼中带着掩不住的关切与愤怒,“昨夜你又去了何处?”
齐瑾轻轻侧头,减轻疼痛,解释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与江枫共谈生意,他的陵零酒坊欲开设分店,需从我处借贷些银两。”
“哼,你还敢欺我?我听闻他为你引荐了一位美人,你心动之下,竟起了纳妾之念。”
听到这,齐瑾的眉宇间显露出几分无奈,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我的佳人啊,你觉得是他敢,还是我敢?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未曾想明白,况且,如今仅仅是纤儿一人,便已令我心神烦扰不已。”
“纤儿?她又做了何事?”上官悦听闻此言,不禁好奇询问。
此时,齐瑾额头的青筋微微跳动,显出些许疲惫。上官悦见状,轻步走至其身旁,娴熟地为他按摩着太阳穴,动作中流露出深深的关怀与温柔。
“纤儿,那丫头竟然吵着要学习管家账务。我本以为这能劝退她,便告诉她若学会了算盘便教她。哪料,不过短短一日,她已能熟练地运用算盘。”齐瑾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惊叹。
上官悦听罢,眉眼间流露出几分疑惑,“这岂不是好事?显然我们的纤儿聪颖过人。”
齐瑾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明明只是个女孩子,却样样通晓,整日与允儿探讨经世大道。我总忧心她过于卓越,将来恐怕难以寻得良缘,若是终身未嫁,该如何是好。”
上官悦轻轻一笑,温柔地抱住了齐瑾,声音柔和,带着几分安慰,“放心吧,吾爱。我们的纤儿才八岁,允儿也不过四岁。现在年幼,性子自是如此。待到他们长大成人,自会有所变化。”
这一幕,宛如一幅温馨的家庭画卷:一对恩爱夫妻,再添上一双聪明伶俐的儿女,正是人间的一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