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和亲不如签合同

烟花在天际炸成铜钱形状时，肖雯雯正被暴君挟在腋下往马车里塞。她扒着车门冲江面大喊：“公主殿下！我们太子殿下的生辰八字打八折…唔！”
萧云枫甩出玄色披风将她裹成粽子，转头对瑟瑟发抖的礼部官员冷笑：“明日辰时前，朕要看到番邦铁矿贸易条约。”
"陛下圣明！"肖雯雯从披风里钻出脑袋，“条约里记得加’和亲失败赔偿条款’，按日息…”
"母妃！"萧天泽突然从车底钻出来，发间还沾着金箔，“儿臣把番邦送的生辰贴挂到黑市了，目前竞价最高的是江南盐商…”
"逆子！"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肖雯雯抢在暴君拔剑前搂住儿子：“泽儿这商业嗅觉随我！不过下次记得抽三成中介费…”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翠嬷嬷的尖叫穿透车壁：“娘娘！番邦公主拆了咱们的廉政教育展台！”
肖雯雯掀帘望去，只见江堤上一片狼藉。红衣公主正举着火把追着户部尚书跑，廉政宣传画在火光中翻卷成灰，写着"贪污受贿害人害己"的横幅缠在公主腰间随风飘扬。
"我的展台投保了！"她掏出《意外灾害理赔手册》拍在案几上，“劳烦陛下派暗卫记清楚烧毁物品，等会儿要找番邦使团索赔…”
萧云枫捏着眉心：“你何时给展台买的保险？”
"昨夜修堤坝时啊。"她理直气壮地摸出镶金边的保单，“承保范围包括火灾、水患、人为破坏，特别条款还注明’若遭番邦皇室损坏，赔偿金翻三倍’——陛下您签过字的！”
暴君盯着保单末尾龙飞凤舞的朱批，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那分明是肖雯雯抓着他手强行按的印泥。
"母妃，儿臣在展台废墟里发现了这个。"萧天泽举起烧焦半边的玉牌，“礼部侍郎的出入宫禁令牌，上面还沾着辣椒面…”
"好家伙！"肖雯雯夺过玉牌嗅了嗅，“这不是咱们特供廉政展的’悔过辣椒水’吗？翠嬷嬷！快把《可疑人员登记簿》拿来！”
马车顿时变成临时审讯室。萧云枫看着眼前母子俩头碰头分析线索，红衣女子执笔在宣纸上画满箭头，五岁稚儿捧着算盘计算涉案金额，突然有种御书房被改造成县衙的错觉。
"陛下您看！"肖雯雯突然举着玉牌凑到他眼前，“礼部侍郎上月刚领了廉政奖金，这玉牌却是三品官员制式——明显是冒用身份！”
“爱妃连官员俸禄都了如指掌？”
"臣妾上个月帮户部做假账…啊不是，是做账目优化时顺手记的。"她讪笑着转移话题，“这说明朝中有人勾结外邦，趁廉政展搞破坏！”
萧云枫剑鞘轻叩车壁，十八暗卫瞬间跪满江岸：“查。”
"等等！"肖雯雯扒着车窗喊，“先别抓人！记得收集物证开发票，等定案后找番邦使团报销…”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响的鼓乐声。九头白象驮着镶满宝石的轿辇踏浪而来，番邦国王举着琉璃喇叭高喊：“大梁皇帝！本王要与你做笔生意！”
肖雯雯眼睛"唰"地亮了，拎起儿子就往象群方向冲：“陛下快来！这是送上门的跨国项目！”
白象落地时震起满地银票——肖雯雯昨夜故意撒在江岸的"廉政宣传单"。番邦国王踩着《廉洁赋》下轿，金丝腰带险些被萧天泽顺走。
"听闻贵国娘娘有点石成金之术。"国王眯眼打量肖雯雯，“本王想买…”
"买什么买！"她突然掏出厚厚一摞合同，“我们大梁讲究可持续发展，陛下请看’番邦特色经济扶持计划’——贵国的铁矿可以入股大梁钱庄，象群能参与物流运输，公主殿下…”
"本公主要嫁萧天泽！"红衣少女一鞭子抽裂地面。
"没问题！"肖雯雯秒变笑脸，“不过根据大梁新出台的《涉外婚姻管理条例》，您需要先购买’和亲保险’，缴纳’文化交流保证金’，并通过’太子妃资格证’考试…”
“考什么？”
萧天泽突然举起试题册：“第一题：如何用十文钱赚百两银子？第二题：请列举五种合理避税方法…”
"第三题。"肖雯雯笑眯眯补充，“背诵《冷宫致富经》全文。”
番邦公主气得鞭子乱甩：“你们母子欺人太甚！”
"公主慎言！"她突然正色，“根据《大梁外宾保护法》第38条，辱骂皇室成员要缴纳精神损失费…翠嬷嬷！快给公主殿下算算该赔多少！”
眼见局势要失控，番邦国王突然拍手。十八箱珠宝轰然开启，夜明珠的光华照亮半边江岸：“娘娘若能三日内筹齐百万军饷，本王即刻退兵。”
萧云枫眸色骤冷，指尖已按上剑柄。却见肖雯雯拎起颗夜明珠往儿子嘴里塞：“验货。”
"纯度九成，市价八百两。"萧天泽吐着金粉开口，“但中间有气泡，按《珠宝鉴定标准》得打七折。”
"好说！"她不知从哪摸出个金算盘，“陛下若信得过臣妾，不如让番邦把珠宝存进大梁钱庄，臣妾给他们开个对公账户…”
"然后钱庄突然倒闭？"国王冷笑。
"哪能啊！"肖雯雯掏出《跨国钱庄监管条例》，“您看这有户部盖章，刑部公证，陛下亲自签发的’跑路诛九族’条款…”
萧云枫看着文书末尾自己根本不曾见过的朱批，突然拎起肖雯雯的后衣领：“爱妃伪造圣旨的本事越发精进了。”
"这是艺术加工！"她扑腾着辩解，“陛下不觉得’诛九族’比普通印章更有威慑力吗？再说臣妾的九族包括您和泽儿…”
话没说完，江面突然飘来数十艘商船。江南首富之子立在船头大喊：“娘娘！您要的典当行伙计到了！”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江岸已支起二十个临时当铺。肖雯雯挣脱暴君掌控，拎起裙摆冲上高台：“现在举办’番邦珠宝专场拍卖会’！第一件拍品——公主殿下的鎏金鞭！”
"本宫还没死呢！"公主挥鞭要抽。
"这是为您好！"她灵活躲到国王身后，“等鞭子拍出高价，您就是’最具商业价值公主’，还愁嫁不出去？”
趁着混乱，萧天泽已经带着小太监给珠宝贴好价签。番邦使臣刚要阻拦，就被商户们团团围住：“听说贵国的孔雀石能治肾虚？”“这玛瑙枕分红利能分几成？”
"陛下…"礼部尚书颤巍巍开口。
"随她去。"萧云枫望着高台上眉飞色舞的女子，“派禁军守住钱箱。”
三日后，当番邦国王拿着百万两银票离开时，肖雯雯正趴在御书房算抽成。萧云枫提着她的后衣领拎到眼前：“爱妃是不是忘了分成比例？”
"陛下明鉴！"她死死抱住钱箱，“臣妾出力您出名，咱们这是三七…”
“朕七你三。”
"成交！"她突然松手，“不过要折算成冷宫改造费！”
当夜，寒梧宫响起震耳欲聋的施工声。肖雯雯戴着安全帽指挥工匠：“东厢房改成VIP理财室，西暖阁做期货交易大厅，正殿摆二十台点钞机…”
"母妃，点钞机是什么？"萧天泽抱着金算盘发问。
"就是…"她望见暴君身影逼近，立刻改口，“是点香机！专门给陛下祈福用的！”
萧云枫望着满宫乱窜的工匠，突然将人抵在梁柱间：“爱妃的冷宫钱庄，打算何时给朕分红？”
"随时可以！"她眨巴着眼睛摸出印章，“陛下要现金还是股份？推荐购买’帝王专属理财套餐’，年化收益…”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突如其来的吻中。檐下铜铃叮咚作响，盖住了系统提示音：【恭喜宿主达成’富可敌国’成就，奖励’暴君真心话大礼包’——请查收身后暗格】
肖雯雯趁机摸走暴君腰间玉佩，却在转身时撞开暗格。明黄卷轴滚落展开，露出密密麻麻的朱批：
“初五，她给泽儿讲’如何合理避税’，甚好，着户部学习。”
“十五，冷宫修缮费超支，然看她数钱模样可爱，允了。”
“廿三，朝臣弹劾妖妃祸国，废物，不如她一根手指。”
最后一行墨迹未干：“若能用江山换她真心一笑，朕亦…”
"陛下！"肖雯雯突然转身捧心，“臣妾心跳好快，可能是得了’见钱眼开’的绝症，需要金山银山才能治愈！”
萧云枫拎起她抖了抖，掉出满地银票：“诊金。”
月光漏过雕花窗棂，将纠缠的人影投在《大梁经济改革纲要》上。东宫方向传来萧天泽倒卖御赐宝物的吆喝，而冷宫钱庄的黄金招牌，正映着万里河山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