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生死契

泳池边的罗汉松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言晶踩着碎玻璃渣往别墅里冲，香奈儿外套下摆扫过月神石膏像的断臂。苏晨的铜钱串突然绷直成尺，月白唐装擦着她耳际掠过：“坎位！”
“坎你祖宗！”言晶反手将襁褓拍在他脸上，钻石指甲刮过对方下颚，“当我瞎？这照片里的唐装连袖口云纹都跟你一样！”翡翠貔貅项圈突然暴长，将试图溜走的财神爷拽回来缠成麻花。
二叔公的麻辣烫碗“咣当”扣在滴血认亲阵上，辣油顺着阵法纹路蔓延：“大侄女！这襁褓夹层有东西！”老头油乎乎的手指撕开丝绸内衬，抖出张泛着尸斑的宣纸。
苏晨的铜钱尺突然软化，三枚康熙通宝“叮铃”坠地：“生死契？”他月白唐装无风自动，暗金云纹渗出朱砂色符咒，“令尊竟敢签这种…”
“签你大爷！”言晶的高跟鞋碾过宣纸，鞋跟鳄鱼皮却陷进突然软化的青石板，“当我不会看契约？这上头甲方是你师父的生辰，乙方…”她突然顿住，钻石耳钉晃出细碎光斑，“是我满月时的脚丫印？”
整栋别墅突然响起唢呐声，泳池水面咕嘟咕嘟冒出泡菜坛子。财神爷的功德POS机突然播放《百鸟朝凤》，电子催债单在乐声里跳成广场舞队形：“父债子偿！母债女还！”
“还你个头！”言晶扯断铂金项链摔过去，钻石坠子穿透POS机扎进罗汉松树干。翡翠貔貅项圈突然解体，金线缠住苏晨渗血的手腕，将两人扯向滴血认亲阵中心。
二叔公的痒痒挠突然勾住苏晨腰带：“小子！你兜里藏了什么？”老头貂毛大氅甩出麻辣烫残渣，洛阳铲尖端挑出半块发霉的桂花糕，“这不是你师父最爱吃的…”
“吃你大爷！”言晶的香奈儿外套卷住桂花糕，粗花呢面料突然鼓起个包。苏晨的铜钱串猛然收缩，月白唐装袖口甩出张镇魂符：“离位！”
别墅所有门窗“砰”地闭合，泳池水面浮出九盏莲花灯。财神爷的破洞卫衣突然鼓成气球，拽着他撞向滴血认亲阵：“要死要死！这是苏清河的…”
“是你个头！”言晶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心口鎏金契文突然暴亮。翡翠貔貅残片从四面八方聚拢，在她掌心凝成把金算盘：“二十年前八千万，姑奶奶按银行利息翻十倍还！”
滴血认亲阵突然逆转，苏晨腕间金线寸寸断裂。二叔公的麻辣烫碗飘到阵眼位置，辣油凝成个“债”字：“大侄女！这阵法要反噬！”
“反噬你…”言晶话没说完就被苏晨扑倒，月白唐装擦着她锁骨掠过，暗金云纹在夜风里散成金粉。三枚康熙通宝贴着她耳际飞过，将突然暴起的莲花灯击碎。
财神爷的功德POS机突然爆炸，电子催债单碎片在空中拼成个囍字：“强制婚约抵债！洞房花烛夜！金榜题…”
“题你大爷！”言晶的铂金包砸碎囍字，香奈儿外套缠住苏晨脖颈，“你们合伙演我是吧？”钻石指甲抵住他喉结，“说！你是不是早知道自己…”
泳池突然炸开三米高的水柱，泡菜坛子里飘出个穿红旗袍的纸人。二叔公的貂毛大氅突然立起来，麻辣烫残渣凝成个箭头指向别墅三楼：“你爸的保险柜！”
苏晨的铜钱串突然飞向旋转楼梯，月白唐装擦过言晶的钻石耳钉：“乾为天！”
“天你个头！”言晶拽着他腰带往楼上冲，香奈儿粗花呢蹭过鎏金扶手的裂痕，“当我不知道乾位在西北？楼梯朝东南你瞎…”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反转的楼梯拧到三楼书房。
财神爷的破洞卫衣卡在楼梯转角：“等等我啊！”青年神仙的金丝眼镜腿勾住苏晨的铜钱串，“当年你师父就是在…”
“在书房签的卖身契是吧？”言晶踹开书房雕花木门，翡翠貔貅项圈突然发出龙吟。满墙的红木书架簌簌掉落古籍，那尊裂成两半的青铜蟾蜍突然跳起来，将二人罩进腹中。
苏晨的镇魂符擦着青铜内壁燃起绿火，月白唐装映出密密麻麻的契文：“二十年前…师父用自己换了你…”
“换我当阵眼？”言晶的钻石耳钉突然暴亮，在青铜壁上刮出火星，“姑奶奶身上背着八十八道风水局，轮得到你们…”话没说完就被契文缠住手腕，与苏晨的伤口处淌出的血融在一起。
青铜蟾蜍突然张开巨口，将赶来的二叔公和财神爷吞进来。辣油味混着泳池消毒水在密闭空间弥漫，财神爷的破洞卫衣突然播放《甜蜜蜜》：“根据《三界姻缘法》第1314条…”
“条你个头！”言晶扯过苏晨的铜钱串塞进财神爷嘴里，“当我不会改风水局？”翡翠貔貅项圈突然解体，金线缠住青铜壁上的契文，像织毛衣般重新排列组合。
二叔公的痒痒挠突然勾住某条金线：“大侄女！这是你爸的绝笔信！”老头貂毛大氅抖出张泛黄的洒金笺，鱼丸碎屑粘在“托孤”二字上，“看！苏清河的名字在监护人那栏！”
苏晨的铜钱串突然绷断，康熙通宝叮叮当当滚落满地。月白唐装袖口的暗金云纹寸寸碎裂，露出内里绣着的言氏集团Logo：“原来师父他…”
“他把你当童养夫养是吧？”言晶的铂金包砸在青铜壁上，镶钻包角刮下片契文，“当我瞎？这监护协议截止日期是我十八岁生日！”
整尊青铜蟾蜍突然剧烈震颤，契文像活过来的蜈蚣般爬满众人身体。财神爷的功德POS机突然恢复供电，投影出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苏清河抱着襁褓中的言晶，将染血的唐装外套塞进保险柜。
“父债女还！”财神爷突然掏出个镀金二维码，“扫描继承债务！”
“继承你大爷！”言晶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心口鎏金契文突然暴长，将青铜蟾蜍撑出裂纹，“苏晨！给我咬破手指！”
苏晨的丹凤眼突然瞪大：“咬哪？”
“咬你个头！”言晶拽过他手腕就是一口，钻石耳钉晃过对方错愕的脸，“写退婚书！现在！立刻！马上！”
翡翠貔貅残片突然聚成狼毫笔，苏晨的血珠自动凝成墨汁。二叔公的麻辣烫碗飘过来当砚台，老头还贴心地把辣油换成朱砂：“大侄女，按手印得用…”
“用你个头！”言晶扯过苏晨的手掌按在退婚书上，香奈儿袖口扫过财神爷的金丝眼镜，“二十年前的局，姑奶奶今天就要…”话没说完，整栋别墅突然响起婴儿啼哭。
青铜蟾蜍轰然炸裂，露出后面藏着的鎏金摇篮。那尊裂开的财神像躺在摇篮里，胸口贴着言晶满月时的照片。苏晨的铜钱串突然飞向摇篮，月白唐装碎片拼成个“聘”字。
“聘你大爷！”言晶的镶钻高跟鞋踹翻摇篮，香奈儿外套兜住所有铜钱碎片，“当我这是封建余毒？”翡翠貔貅项圈突然暴长成金龙，将财神像绞成香灰。
财神爷的惨叫声中，苏晨突然掐诀念咒。月白唐装残片裹着退婚书燃起青火，将满屋子契文烧得噼啪作响：“离为火！”
“火你…”言晶突然被拽进个檀香味的怀抱，苏晨的下巴抵着她发顶，暗金云纹的残片在两人周身旋转，“抱紧。”
“抱你…”抗议被突然坍塌的地板打断，整栋别墅像被推倒的积木般散架。二叔公的貂毛大氅鼓成降落伞，拽着老头撞进后花园的蔷薇丛：“大侄女！你爸的镇魂钉！”
二十根青铜钉突然破土而出，在空中拼成个八卦阵。言晶的钻石耳钉突然脱离耳垂，翡翠貔貅残片裹着耳钉扎进阵眼：“破！”
苏晨的铜钱碎片突然聚成把匕首，月白唐装残片凝成剑鞘。他握着剑柄刺向八卦阵中心时，鎏金契文突然缠住两人手腕，将他们的血融成一滴。
财神爷的功德POS机突然爆出烟花：“恭喜达成’血契同心’成就！债务翻倍！”
“倍你个头！”言晶反手将匕首扎进POS机，香奈儿外套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天亮之前，我要看到所有阴契原件！”
翡翠貔貅金龙突然俯冲下来，将散落的青铜钉吞进腹中。苏晨的铜钱剑突然调转方向，月白唐装残片擦过她颈侧：“小心！”
二十张泛黄的契约从地底飞出，每张都签着苏清河和言父的名字。二叔公的痒痒挠突然勾住某张契约：“大侄女！这是你的娃娃亲…”
“亲你个头！”言晶的铂金包砸过去，镶钻包角点燃契约边缘，“苏晨！烧干净！”
“烧不得！”苏晨的铜钱剑突然软化，月白唐装残片裹住飞灰，“这是师父的…”
“是你个头！”言晶扯过最后张契约塞进他领口，钻石指甲划过对方锁骨，“从今天起，姑奶奶雇你当专属风水师——时薪三千万，抵债！”
财神爷的惨叫声中，翡翠貔貅金龙突然炸成烟花。苏晨望着漫天金粉，月白唐装残片轻轻落在言晶肩头：“…包吃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