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黄仙送妆

纸轿炸开的瞬间，三十只黄鼠狼齐刷刷立起后腿。红肚兜下露出鼓囊囊的鼠蹊部，看得陈铁柱抡起军工铲就要劈：“要耍流氓找你家黄三姑去！”
"耍你二大爷！"林九安甩出捆尸索缠住铲柄，"这是送妆童子！"话音未落，嫁衣突然鼓成个人形，袖口"唰"地弹出十根钢针似的指甲。
苏晓晓的补光灯扫过嫁衣领口，突然尖叫：“弹幕说这花纹是…是寿衣！”
"寿你…"林九安后颈的黑痂突然爆开，脓血溅在嫁衣上滋啦作响。人形嫁衣像是被烫着似的缩回袖口，玛瑙眼珠"啪嗒"掉出颗血红的珠子。
陈铁柱眼疾手快接住珠子：“嚯！玻璃弹子！”
"弹你太奶奶的三寸金莲！"林九安抢过珠子往地上一摔，"这是黄仙的聘礼珠！"琉璃碎片里蜷着根金毛，在糯米堆里扭成个箭头，直指地窖西北角。
手机突然响起唢呐版《今天你要嫁给我》。苏晓晓举着黑屏的手机快哭出来：“直播自动开启了！”
屏幕里飘过血弹幕：[开箱验货][开箱验货]。林九安抄起桃木剑戳向棺材：“属二的搭把手！黄三姑给咱寄快递了！”
两人合力撬开描金棺材板，霉味混着骚气扑面而来。三十个玻璃罐整整齐齐码成"囍"字，每个罐底都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林九安用剑尖挑起个罐子：“丙戌年腊月…操！这是我太爷死的那年！”
"弹幕说…"苏晓晓突然噎住。罐中发黑的糯米正在蠕动，渐渐浮出张人脸——正是灰袍客发来的老照片上那个抱襁褓的老头。
陈铁柱突然抡铲砸向玻璃罐：“太爷说砸了这些腌臜货！”
"你他妈…"林九安拽住他后脖领，"这是换命蛊！罐子碎了咱仨的魂都得被勾走！"话音未落，棺材里的账簿突然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上渗出暗红血渍。
苏晓晓的镜头突然对准某行小字：“林哥！这写着’戊子年三月初七，收林家嫡子阳寿三十载’！”
"收你…"林九安突然噤声。账簿上的墨迹开始游走，血渍汇成个熟悉的地名——鬼哭岭。后颈淌下的脓血突然在地面画出道符咒，与棺材板上的狐狸头纹路严丝合缝。
地窖深处传来指甲挠青砖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陈铁柱突然抄起军工铲往声源处冲：“太爷说掀了这狐狸窝！”
"掀你…"林九安甩出捆尸索缠住他脚踝，“那是黄仙的哭丧阵！踩进去就等着给三姑当孝子贤孙吧！”
手机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灰袍客发来段视频：穿灰布衫的老头正在刨坟，墓碑上赫然刻着"林九安之墓"。拍摄日期显示是1943年8月1日。
"这他娘是…"陈铁柱的军工铲"当啷"掉地上。
"是换命契！"林九安扯开衣领，后颈溃烂处浮现出串数字——1943.81，“当年灰黄两家拿林家人的命做交易，我太爷就是经手人！”
苏晓晓突然拽他袖子：“弹幕说…说黄三姑要收利息了！”
地窖穹顶突然落下血雨，糯米遇水疯狂膨胀。玻璃罐接二连三炸裂，发黑的米粒裹着金毛在空中拼成句话：子时还债，过期不候。
"还你大爷！"林九安摸出二踢脚塞进棺材缝，“属二的撒买路钱！苏晓晓唱段跳大神！”
铜钱混着朱砂砸在糯米堆上，炸起团团磷火。苏晓晓扯着嗓子嚎：“黄三姑您老听分明啊，林家小伙他不行…”
磷火中突然伸出只毛茸茸的爪子，啪地拍灭二踢脚。嫁衣鼓成的人形从火焰里钻出来，玛瑙眼珠已经换成对绿莹莹的玻璃球。
"弹幕说…"苏晓晓突然把手机怼到嫁衣脸上，“说这是美瞳代言！”
"代你…"林九安甩出桃木剑刺向嫁衣心口，"黄三姑！林家阳寿早就还清了！"剑尖戳中的地方突然塌陷，嫁衣里掉出个黄铜匣子，匣盖上用金漆画着交颈狐狸。
陈铁柱抡铲要劈，被林九安踹了个趔趄：“这他妈是婚书匣！劈了得给黄仙当一辈子赘婿！”
铜匣突然自动弹开，腥风卷出张泛黄的婚契。林九安用剑尖挑起婚书，朱砂写的"林九安"三个字正在渗血，旁边按着个带金毛的爪印。
"强买强卖啊！"林九安把婚书甩进炭盆，“老子母胎solo二十九年，轮得着你个黄皮子说亲？”
火焰窜起三尺高，盆里突然传出凄厉的狐啸。嫁衣鼓成的人形剧烈抖动，三十只黄鼠狼齐刷刷跪地磕头。苏晓晓的镜头突然对准炭盆：“弹幕说…说新娘子生气了！”
"气死最好！"林九安抄起供桌上的二锅头往火里浇，“再送你两箱江小白！”
酒雾腾起的瞬间，地窖里突然弥漫开骚臭味。棺材板上的狐狸头纹路开始蠕动，渐渐变成张美艳妇人的脸。陈铁柱突然抡起军工铲劈向人脸：“太爷说这娘们像他初恋！”
"初你…"人脸突然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刀片刮锅底：“林家人…背信…弃义…”
林九安突然扯开衣领，露出溃烂的后颈：“三十年前灰家用换命契坑我太爷，现在黄家又拿婚书讹我？真当东北老林家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人脸突然扭曲成狐狸状，棺材里的玻璃罐齐声炸裂。发黑的糯米汇成股潮水，裹着金毛往三人身上扑。苏晓晓举着自拍杆当剑挥：“弹幕说撒盐！撒盐！”
"那是西方驱魔！"林九安从裤兜摸出包十三香砸过去，“在东北得用烧烤料！”
香料混着糯米炸出团火光，人脸在烟雾中发出惨叫。陈铁柱趁机抡铲劈向铜匣：“太爷说砸了这破聘礼！”
"别！"林九安飞扑过去接住铜匣，"这是能找到鬼哭岭的唯一线索！"匣底突然弹出个暗格，掉出把生锈的钥匙，柄上刻着"林记"二字。
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提示音。灰袍客发来新消息：[寅时三刻，老宅见]
地窖深处传来砖墙倒塌的轰响，阴风卷着纸钱喷涌而出。林九安把钥匙往裤腰一别：“属二的收拾东西！苏晓晓把直播标题改成’探秘黄仙洞房’！”
"还播？"苏晓晓手抖得镜头直晃，“平台超管警告三次了！”
"警告个屁！"林九安踹开地窖暗门，“让黄三姑见识见识啥叫流量密码！”
暗门后是条倾斜向下的墓道，墙缝里渗出腥臭的黏液。陈铁柱的军工铲戳在墙上直冒火星子：“太爷说这路像他当年剿匪的密道…”
"剿你太奶奶的裹脚布！"林九安甩出捆尸索缠住块凸起的砖石，“这是黄仙的迎亲路！踩错一步就得给三姑当暖床丫头！”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绿光，弹幕疯狂刷屏：[前方高能][新娘更衣][伴郎脱单]。苏晓晓的补光灯扫过墓道转角，突然照出个描金的梳妆台，镜面上用血写着：林九安收。
"收你…"林九安抡起桃木剑劈向镜子。剑尖触到镜面的刹那，后颈的溃烂处突然传来钻心剧痛。镜中浮现出个穿嫁衣的身影，凤冠下赫然是黄三姑那张毛茸茸的狐狸脸。
陈铁柱突然抡铲砸向墓顶：“太爷说掀了这狐狸精的天灵盖！”
“掀你…“林九安突然愣住。军工铲砸落的砖石里掉出个油纸包，展开是张泛黄的地契，甲方写着"灰老太爷”，乙方赫然是"黄三姑”。
"弹幕说…"苏晓晓突然闭嘴。地契空白处用朱砂补了行小字：若林家人毁约，以嫡系血脉完阴婚之契。
墓道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铁器刮擦青砖的刺耳噪音。林九安把地契往裤兜一塞：“属二的，准备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