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血脉觉醒

冰窖里的寒气往人骨头缝里钻，林九安举着打火机照向冰墙。那些冻在冰层里的黄鼠狼爪子突然齐刷刷翘起中指，套在枯爪上的铜铃铛叮当作响，活像在跳东北大秧歌。
"九安！"陈铁柱把狗皮帽子翻过来当暖手宝，“这冰窟窿比炊事班冷库还邪乎！”
"邪乎的在后头。"林九安用桃木剑敲了敲冰面，“看见没？这冰层里冻的全是黄仙账本，灰老太爷当年做假账把黄三姑闺女都赔进去了。”
苏晓晓的直播杆突然被吸在冰墙上，弹幕疯狂刷过[主播背后有影子！]。林九安头都没回甩出捆尸索，绳套精准勒住个飘在半空的算盘珠子：“灰袍客，您家账房先生算术是体育老师教的？”
冰墙突然映出百年前的画面：灰袍老者蹲在炕头打算盘，炕桌上摆着二十个贴着生辰八字的陶罐。陈铁柱抡起军工铲要砸：“这老登把俺们村会计的绝活都学去了！”
"留着当证据！"林九安拽住他后脖领，“当年灰家用这些罐子偷五仙的阳寿，你二舅姥爷喝多的猫尿酒就是…”
话没说完冰面突然炸裂，三十三张骨牌劈头盖脸砸过来。林九安抄起供桌上的香炉当盾牌，香灰呛得陈铁柱直打喷嚏：“这味儿比炊事班的胡椒粉还冲！”
"黄仙的幺鸡，胡家的红中，柳爷的白板…"林九安用桃木剑挑起三张牌，“好家伙！三缺一就等咱们入局呢！”
苏晓晓的手机突然横屏，直播间弹出个血淋淋的麻将界面。弹幕里[灰袍客]刷过条消息：[差张发财牌，押二十年阳寿]
"押你奶奶个腿儿！"林九安甩出五帝钱打碎冰墙，"当年我爷爷就是被这鬼麻将坑的！"铜钱撞在冰上迸出火星，映出条盘在梁上的白蟒虚影。
陈铁柱突然指着地面：“九安！冰在化！”
融化的冰水裹着纸灰往靴子里渗，三十三张骨牌在水面拼成八卦阵。苏晓晓的补光灯扫过阵眼，弹幕突然有人认出[阵眼是片头老街的城隍庙！]
"灰袍客这老小子挺怀旧啊。"林九安踹了脚供桌，“属二的！把你私藏的二锅头拿出来！”
"就剩瓶底了！"陈铁柱摸出个锈迹斑斑的扁壶，“上回你说要留着给僵尸搓澡…”
酒液泼在八卦阵上的瞬间，冰窖里响起刺耳的唢呐声。八顶纸轿子顺着冰道滑来，每顶轿帘上都绣着麻将花色。林九安拽着两人贴墙溜边：“胡三太奶坐红中，柳爷蹲白板，灰老太爷躺八万——好嘛！这把要诈和！”
最前面的轿帘突然掀开，飞出张刻着苏晓晓生辰八字的"幺鸡"。林九安用桃木剑接住牌，牌面突然渗出黑血：“丫头！你后肩是不是有三颗痣？”
"你怎么知道？"苏晓晓慌忙捂住领口，“弹幕说…”
"说你姥姥！"林九安甩出捆尸索缠住飞来的无头尸，“黄三姑当年丢的闺女，后肩就有三颗痣！”
冰墙画面突变：黄袍妇人将婴儿递给灰袍老者，换走个雕花木匣。陈铁柱抡铲子要劈：“这老登连孩子都拐！”
"拐你二舅姥爷！"林九安劈手夺过军工铲，"这是换命契！黄三姑用亲闺女换灰家的续命术！"铲头砸在冰面溅起火星，映出苏晓晓后背若隐若现的三颗红痣。
直播间突然黑屏，最后条弹幕是灰袍客发的：[黄仙血脉归位]。冰窖穹顶落下场黑雨，淋在皮肤上像无数蚂蚁在爬。林九安扯下供桌布擦脸：“属二的！知道这是啥不？”
“灰老太爷的洗脚水？”
"这是黄仙的离魂香！"林九安摸出个鼻烟壶猛吸，"当年黄三姑就是被这玩意儿…"话没说完突然愣住，苏晓晓的瞳孔在黑暗中变成琥珀色。
八顶纸轿同时炸开，三十三张骨牌凌空组成人形。灰袍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林家小子，这把麻将你接不接？”
"接你大爷！"林九安甩出铜钥匙射向人形，"当年你祖宗用这把钥匙偷换黄仙嫁妆，今儿个物归原主！"钥匙穿透虚影的瞬间，冰窖深处传来棺材盖掀动的声响。
陈铁柱突然指着地面：“九安！血！”
融化的冰水不知何时变成血泊，水面上浮着二十个陶罐。林九安用桃木剑挑起个罐子：“丁亥年腊月…好家伙！灰老太爷把五仙阳寿存银行吃利息呢？”
"小心！"苏晓晓突然扑倒林九安，支冷箭擦着耳朵钉在冰墙上。箭尾绑着的黄符突然自燃，火光照亮墙上的婚宴图——狐狸新娘的盖头下，赫然是苏晓晓的脸。
"玩够了吗？"林九安突然扯嗓子喊，"黄三姑！您闺女可在我手里！"说着把苏晓晓往血泊里推，“再不出来，我可让她唱《小寡妇上坟》了！”
血泊突然沸腾，窜出个黄袍虚影。陈铁柱抡起军工铲要拍：“正主来了！”
"拍你二舅姥爷！"林九安拽住他后脖领，"这是黄三姑留在世间的最后道残魂！"说着掏出个豁口瓷碗，“劳驾，吐口仙气儿？”
黄袍虚影突然钻入苏晓晓体内，冰窖里响起声尖锐的唢呐。林九安把瓷碗扣在苏晓晓头顶：“成了！黄仙血脉归位！”
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露出条斜向下的青砖墓道。陈铁柱抡铲子砸开砖块：“九安！这砖缝里塞着俺二舅姥爷的烟袋锅！”
"那是灰老太爷的旱烟杆！"林九安捡起烟杆往裤腰一别，“属二的，知道当年你二舅姥爷为啥总输钱吗？”
“手气背？”
"是灰老太爷在烟叶里掺了迷魂香！"林九安踹开最后块青砖，“走！找灰袍客算总账去！”
三人钻进墓道的瞬间，冰窖穹顶轰然坍塌。陈铁柱的狗皮帽子被气浪掀飞，露出寸头上新添的抓痕：“九安！这特么比炊事班炸灶还刺激！”
"刺激的在后头！"林九安摸出个锈迹斑斑的怀表，“知道这是啥不？”
“灰老太爷的夜壶盖？”
"这是黄三姑的嫁妆匣钥匙！"林九安突然把钥匙抛向黑暗，“灰袍客！你祖宗的棺材板压不住咯！”
钥匙落地的声响惊起群蝙蝠，苏晓晓的补光灯扫过墓壁，弹幕突然炸锅——壁画上送亲的队伍里，混着个穿军大衣的模糊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