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河神娶亲

松林里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林九安攥着发烫的婚帖纸飞机，后脖颈的抓痕又开始渗出黑水。陈铁柱扛着军工铲骂骂咧咧：“姓林的，上回你说灰老鬼在二道白河养王八，老子才信了你的邪！”
"养王八总比养僵尸强。"林九安把纸飞机甩向结冰的河面，“属二的，记不记得老爷子说过河神庙底下压着口鎏金棺材？”
苏晓晓举着直播杆直哆嗦："弹幕说咱们像《乡村爱情》盗墓版…"话音未落，纸飞机突然拐了个弯，直挺挺扎进冰窟窿。冰面下隐约可见团黑影掠过，搅得碎冰碴子直翻涌。
"好家伙！"陈铁柱抡起军工铲就要凿冰，“这河鲜够肥的！”
"鲜你大爷！"林九安拽住他后脖领，“这是河神娶亲的引路灯，跟着走！”
三人沿着冰窟窿蜿蜒的轨迹往上游摸，河风裹着鱼腥味往鼻孔里钻。转过河湾时，苏晓晓突然拽住林九安：“林哥！弹幕说三十秒前有穿灰袍的人影晃过去！”
"灰老鬼属耗子的？"陈铁柱掏出二锅头灌了口，“属二的，上！”
林九安摸出罗盘，指针在"坎"位疯狂抖动。他抬脚踹开半掩的庙门，腐朽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河神庙里供着尊长满青苔的石像，香案上摆着盘发霉的供果，最瘆人的是神像腰间缠着圈褪色的红绸带。
"这河神够骚包啊。"陈铁柱用军工铲戳了戳供桌，“还系红腰带？”
"放屁！"林九安抓起把香灰搓了搓，"这是阴婚用的牵魂绸，当年胡三太奶给河神配冥婚留下的。"他突然蹲下扒开香炉灰，露出半截焦黑的蜡烛头，“灰老鬼来过！”
苏晓晓举着手机转圈拍摄："家人们看这神像眼睛！是不是在动…"话音未落，神像突然"咔"地转了个方向，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他们。
陈铁柱抡起军工铲就要砸：“装神弄鬼！”
"别动！"林九安掏出五帝钱往地上一撒，"河神娶亲要童男女引路，咱们被当聘礼了！"他抓起苏晓晓的手腕，“快看北斗痣！”
苏晓晓后背的七星图案突然发烫，在墙上投射出扭曲的光影。陈铁柱眯眼细看：“这像是…河床地图？”
"聪明！"林九安摸出洛阳铲往地砖缝里插，“老爷子说过河神庙底下有条暗河，直通胡三太奶的嫁妆库！”
地砖突然塌陷，腥臭的河水喷涌而出。三人顺着水流跌进暗河，陈铁柱的军工铲卡在石缝里直冒火星子。苏晓晓的直播手机在黑暗中发出幽光，弹幕疯狂刷屏：“主播在水下憋气世界纪录！”
"憋你…"林九安刚张嘴就被灌了口腥水，手里攥着的婚帖突然发光，照亮前方漂浮的红灯笼。八具泡得发白的尸体抬着顶纸轿子从暗河深处漂来，每具尸体手腕都系着红绳。
"完犊子！"林九安踹了脚陈铁柱，“童子尿！快！”
"老子退伍八年早不是童子！"陈铁柱从裤裆摸出个玻璃瓶，“王婆子给的雄鸡血！”
血水泼在纸轿子上瞬间燃起绿火，尸体们突然手舞足蹈地跳起诡异的舞蹈。苏晓晓后背的七星痣猛然发亮，那些红绳齐刷刷断裂，尸体们像被抽了骨头的鱼瘫软下去。
暗河尽头浮现出座青石牌坊，匾额上"胡府"二字缺了半边。林九安抹了把脸上的水：“属二的，记不记得老爷子说过胡三太奶的嫁妆单子藏在…”
"藏你大爷！"陈铁柱突然拽着他往右闪，柄生锈的鱼叉擦着耳朵钉进石壁。阴影里走出个佝偻老头，手里攥着串滴水的铜铃。
"刘老栓？"苏晓晓惊呼，“河神庙看门大爷！”
老头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小崽子们，灰老太爷等你们三天了。"他摇动铜铃，暗河里突然浮起无数泡胀的动物尸体，每具都缠着褪色的红绸带。
林九安突然乐了："灰老鬼就这点能耐？"他掏出保家仙牌位往水里一按，“灰老太爷在此！”
水面突然剧烈翻涌，那些动物尸体竟齐刷刷转向攻击刘老栓。老头惊慌失措地后退：“不可能！灰老太爷的令牌明明…”
"明明在老子裤裆里！"陈铁柱抡起军工铲拍晕他，“九安你这假令牌够损的！”
三人爬上岸时，婚帖上的朱砂字突然开始融化。林九安盯着逐渐显现的地图：“属二的，抄家伙！胡三太奶的嫁妆库要现世了！”
暗河深处传来瓷器碎裂声，整座河神庙开始剧烈摇晃。月光透过冰面照下来，河床上浮现出九口鎏金棺材，每口都缠着七道刻满符咒的铁链。
"完犊子！"林九安数了数棺材数量，“灰老鬼把胡家祖坟都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