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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防汛警报器

墓道斜阳 老九 2025-03-26 13:16
防空洞的霉味裹着九十年代防汛记录的墨香扑面而来,晏潮声的防水手电在合影表面游移。光束掠过玻璃裂痕时,照片里戴蛇形戒指的右手突然蠕动,防汛队员小刘的模糊面容竟渗出黑色液体。
"这是辰水族的影蜕术!"陈九章枯槁的手指悬在照片上方三寸,老风水师的山羊胡随着防空洞阴风颤动,"活人影像里种蛊,十年后蜕壳成煞。"他残缺的烟斗指向照片边缘的防汛日志,“看水渍走向,这间屋子有暗门。”
赵铁山独眼充血,刀疤在青白灯光下泛着油光。这个曾带领防汛突击队的独眼武警,此刻将军工铲重重插进水泥地:“小刘失踪前夜…说听见防汛警报器里有人说话…”
苏玄鳞的银链突然绷直,苗疆祭司的筒裙无风自动。她耳垂的翡翠坠子映出墙面霉斑里的异样——那些黑绿色斑痕正组合成防汛密码。"是九八年溃堤时的摩斯电码。"桑陌的油布伞撑开结界,伞骨铜铃震碎袭来的水泥碎屑,“在警告我们离开。”
晏潮声的玉印青光扫过墙面,霉斑突然沸腾般翻涌。1998年的防汛值班表开始渗血,泛黄纸页上浮现出父亲晏清河的笔迹:"声,生门在溃堤点。"字迹未干,血水已顺着防汛沟槽流向东南墙角。
"退后!"陈九章的烟斗残骸掷向渗血处,浊音在防空洞折射成防汛警报。水泥墙应声剥落,露出后面锈蚀的防汛物资架。成捆的警戒带早已霉变成青黑色,当中却突兀地立着个锃亮的防汛警报器。
赵铁山突然扯开领口,胸前的旧伤疤渗出黑水:"这警报器…是2016年溃堤时失踪的那批!"独眼武警的军工铲劈开物资架,警报器滚落瞬间,防空洞顶灯突然频闪如暴雨雷霆。
苏玄鳞的银链绞住警报器,翡翠瞳孔骤缩:"里面有东西在呼吸。"苗疆祭司的银簪刺入警报器缝隙,挑出团裹着防汛制服的黏液。黏液坠地即化,显露出半本1998年的防汛值班记录。
"七月十六日,郑工带来新式声波探测器…"晏潮声的玉印照亮泛潮的字迹,青光中浮现金色小篆批注,"声非声,波藏煞…"陈九章的枯指点在批注边缘,“这是你父亲的密语!”
防空洞突然剧烈震颤,东南墙角的水泥块簌簌坠落。桑陌的油布伞旋成风轮,苗疆祭司的银链绞碎落石:"墙里有夹层!"伞尖刺入裂缝的刹那,二十年陈灰如瀑倾泻,露出后面青铜浇筑的防汛沙盘。
"江城地下管网模型…"苏玄鳞的异色瞳倒映出沙盘荧光,"这些流动的不是水银,是…"银链刺入某处弯道,带起黏稠的黑红色液体,“掺着人血的速凝水泥。”
晏潮声的胎记突然灼痛,玉印青光扫过沙盘中央。那里本该标注防汛局的位置,此刻立着尊三头镇水兽铜像。兽爪按着的不是水文图,而是万晟集团的楼盘分布图。
"他们在用活人桩改水脉!"陈九章的烟斗敲击沙盘边缘,浊音惊起青铜链震颤,"看这些红点——"老风水师的枯手在虚空中画出符咒,“每个万晟楼盘地下,都埋着辰水族的蜕影傀儡。”
赵铁山的军工铲突然脱手,铲柄重重砸在沙盘某处:"这是防汛局老仓库!"独眼圆睁着指向标注点,“去年翻修时…万晟承建的!”
防空洞顶灯骤灭,沙盘突然自行运转。血水泥浆沿着管网模型奔腾,在万晟楼盘处形成漩涡。晏潮声的玉印青光刺入漩涡中心,照出个正在融化的防汛队员身影——那人穿着2016年溃堤时的制服,后颈隐约可见蛇形纹身。
"是小刘…"赵铁山暴喝着劈向沙盘,军工铲却被青铜链缠住,“狗日的万晟!用老子的兵当桩子!”
苏玄鳞的银链突然绷成弓弦,翡翠耳坠映出沙盘底部异样:"有东西要出来了!"苗疆祭司的筒裙猎猎作响,伞面朱砂符咒泛起血光。沙盘中央的镇水兽铜像缓缓抬头,兽口吐出团裹着防汛制服的黏液。
黏液坠地即化,显露出半截融化的录音机。陈九章的烟斗残骸敲击机身,防空洞突然响起九十年代的防汛广播:"…各分队注意,三号闸口出现管涌…"杂音中突然插入诡异的哼唱,竟是辰水族的祭雨古调。
晏潮声的玉印按在录音机磁带槽,青光中浮现父亲调试设备的画面。晏清河将某盘磁带塞进防汛警报器时,背后闪过戴蛇形戒指的手——那枚戒指此刻正在沙盘里的小刘影像上发光。
"声波养煞…"桑陌的油布伞突然收拢,苗疆祭司咬破指尖在伞骨画符,“这些防汛警报里掺了辰水咒语!”
防空洞开始渗水,却不是寻常的地下水。赵铁山抹了把脸,掌心血水混杂着铁锈:"是2016年溃堤时的黑潮!"独眼武警的刀疤渗出青黑色液体,“他们在复现溃堤!”
苏玄鳞的银链刺入渗水点,拽出团缠着青铜链的水草:"不是复现…是融合!"异色瞳映出水草里的防汛编号牌,“九八年、零三年、一六年的煞气在叠加!”
晏潮声的玉印青光暴涨,在空中投射出立体管网图。七个溃堤点的黑水正汇聚向防汛局方向,沿途万晟楼盘如闸门开启。"他们要冲垮龙心!"陈九章的老花镜片彻底碎裂,“快找生门!”
桑陌的油布伞突然指向沙盘某处,伞尖朱砂在模型上灼出焦痕:"这里!父亲留的坐标!"苗疆祭司的银链绞碎标注点,防空洞地面应声塌陷。五人坠入的却不是深渊,而是条布满青苔的防汛密道。
"九八年的人防工事…"赵铁山的军工铲卡在锈蚀铁门缝隙,"这锁眼…"独眼突然瞪大,“是防汛警报器的插头形状!”
晏潮声的玉印按上门锁,青光中浮现父亲安装警报器的画面。当晏清河旋紧最后一颗螺丝时,镜头突然转向他后颈——那里根本没有蛇形纹身,只有道陈年烫伤。
"我们都被骗了!"苏玄鳞的银链绞住晏潮声手腕,"你父亲后颈的纹身是幻象!"翡翠瞳孔映出门锁倒影,“真正的印记在…”
防空洞突然响起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密道开始剧烈震颤。陈九章的烟斗残骸嵌入墙缝:“快开门!地煞要爆了!”
晏潮声将玉印塞进锁眼,青光沿着门缝游走。当锈蚀铁门轰然开启时,扑鼻而来的不是霉味,而是浓重的香烛气息。防水手电的光束里,三百盏长明灯照亮密室,每盏灯芯都立着个防汛队员的蜡像。
"是生祭堂…"桑陌的油布伞在密室里撑开血符结界,"用活人精气养灯…"银链刺穿某尊蜡像,带出半截未燃尽的防汛日志。
赵铁山独眼突然流泪,军工铲指向某尊蜡像:"这是…老局长?"蜡像手中的防汛令旗正在渗血,旗面金星竟是用人骨拼成。
晏潮声的玉印扫过令旗,青光中浮现万晟集团的股权转让书。签署日期竟是1998年抗洪庆功宴当晚,落款处郑明德的签名旁,印着枚蛇形戒指的痕迹。
"声东击西…"陈九章的枯手抚过长明灯阵,"他们用防汛局做幌子…"老风水师的烟斗突然指向密室穹顶,“看七星位!”
三百盏长明灯突然同时摇曳,灯芯蜡像开始融化。苏玄鳞的银链绞住即将滴落的蜡油:"灯油里混着人血!"异色瞳映出蜡像底座刻字,“每个底座都有生辰…不对!这是防汛队员的殉职日期!”
密室地面突然塌陷,融化的人蜡裹着血水形成漩涡。桑陌的油布伞旋成刃轮:"抓住铁链!"苗疆祭司的银链缠住穹顶灯架,五人悬在血色漩涡之上。
晏潮声的玉印青光刺入漩涡中心,照出个正在组装防汛警报器的身影。那人转头瞬间,所有长明灯骤然熄灭——竟是二十年未变的周慕云年轻面容。
"时辰到了…"黑暗中响起辰水古语的吟唱,三百个殉职日期在墙面泛起磷光,“龙脉化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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