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童养媳

青铜鼎表面血管状的纹路突然剧烈搏动，鼎耳处雕刻的饕餮纹张开獠牙。林小满的杀猪刀"当啷"落地，缠着红绳的刀柄突然生长出细密的菌丝——这回是货真价实的湘西尸菌。
"你奶奶的裹脚布要发芽了！"风云晨用桃木剑挑开菌丝，六瓣复眼看到鼎内蜷缩着具巴掌大的婴尸。虫灵在他耳蜗里发出类似磨牙的声响，皮肤下的金色纹路突然蔓延到脖颈。
若愚的判官笔在空中画出个"镇"字，泛着绿光的墨汁却被青铜鼎吸收。他狐狸眼一眯，袖中飞出三张冥币贴住鼎足："天地银行开张，要钱要命自己挑！"
"要你大爷！"鼎盖突然炸开，裹着尸臭的阴风把三人掀翻在地。手机从风云晨裤兜里滑出来，前置摄像头正好拍到婴尸悬浮在半空——浑身长满铜钱状尸斑，脐带绕成个诡异的卍字符。
直播间瞬间涌入五万观众：
[这期道具太硬核了！]
[主播改行卖婴儿辅食吧！]
[刚才飞过去的是我表弟满月照！]
"都这时候还直播！"林小满甩出捆尸索缠住婴尸，红绳突然燃起幽蓝火焰，"这是巫月族的替身蛊童！看它后颈！"
风云晨的复眼聚焦，婴尸青紫的皮肤下果然游动着蜈蚣状凸起。若愚的勾魂索突然缠住他手腕："借点虫灵血！"说着扯开他衣领，判官笔蘸着后颈渗出的黑血画符。
"你他妈当挤奶呢！"风云晨的骂声突然变成尖细的童音，六瓣瞳孔映出八十年前的画面——穿着巫月族服饰的老妪正将婴尸放入鼎中，鼎底赫然刻着风云晨的生辰八字。
林小满突然扯断手腕上的银铃铛，铜片割破指尖甩向婴尸："以血为媒，破！"飞溅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钟馗虚影，却见婴尸张开黑洞般的嘴，将血珠尽数吸入腹中。
"完犊子！"若愚的判官簿突然自动翻页，空白处浮现出血色婚书，"风云晨，你祖上给你配了阴婚！这童养媳找上门了！"
手机弹幕疯狂刷屏：
[主播英年早婚！]
[随礼随纸钱行吗？]
[民政局自己过来了！]
婴尸突然发出咯咯笑声，腐烂的小手抓住风云晨的虫化左臂。皮肤接触处迅速溃烂，露出皮下蠕动的金色蛊虫。林小满的杀猪刀突然飞旋而至，刀背精准拍在婴尸天灵盖："湘西赶尸人林小满在此，滚回你的棺材板！"
"别打头！会变傻！"若愚的勾魂索缠住婴尸脚踝，"这玩意连着噬界蛊的命脉！"说着甩出张泛黄的冥币贴住婴尸肚脐，钞票上的阎罗王画像突然张嘴咬住脐带。
风云晨突然浑身抽搐，六瓣复眼流出的血泪在空中凝成符咒。虫灵在他脊椎里发出愤怒的嘶鸣，皮肤表面的金色纹路突然迸发强光，将整间密室照得如同白昼。
"你祖宗的嫁妆要命啊！"若愚的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阴阳鱼，墨汁与金光碰撞发出烙铁入水的声响。林小满突然扯开绣着八卦图的腰包，掏出个贴着"老干妈"标签的玻璃瓶，将黑狗血泼向婴尸。
腥臭的血雾中，婴尸突然膨胀成成人大小，腐烂的嫁衣下钻出无数透明蛆虫。每条蛆虫腹部都映着张扭曲人脸，发出的尖啸声让青铜器纷纷共振。
"噬界蛊的共鸣腔！"若愚的勾魂索绞碎三只蛆虫，墨汁却在地面腐蚀出古怪图腾，"风云晨！用你的复眼看地面！"
六瓣瞳孔聚焦的瞬间，风云晨看到地砖缝隙里爬满金色蛊虫，正沿着青铜纹路向密室中央汇聚。虫灵突然控制他的左手插入地面，抠出块刻着巫月族徽的玉牌。
"婚书信物！"林小满的杀猪刀突然脱手飞出，刀尖刺穿玉牌钉在墙上。整面墙壁突然蠕动起来，青铜器表面的血管纹路迸裂，喷出腥臭的黑血。
婴尸发出凄厉的啼哭，嫁衣碎片化作黑蝶扑向手机。直播间画面顿时被密密麻麻的虫群覆盖，弹幕却更兴奋了：
[这期值回火箭！]
[主播的脸被虫子亲了！]
[刚才飞过去的是我前男友！]
"天地银行紧急避险！"若愚甩出厚厚一沓冥币，钞票上的十殿阎罗突然活过来，抓着蛆虫往嘴里塞。风云晨趁机扑向青铜鼎，复眼穿透铜锈看到鼎内刻着段血书：
【戊寅年七月初七，风云氏十九代孙与巫月圣女结阴亲，以镇噬界蛊。】
"你祖爷爷包办婚姻害死人啊！"若愚的勾魂索缠住风云晨的腰，将他拽离突然闭合的鼎口，"这鼎是噬界蛊的产房，再碰就要当爹了！"
林小满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密密麻麻的符咒："湘西赶尸秘术·血煞封魂！"符咒贴附的青铜器突然剧烈震颤，地面裂开道三米宽的缝隙。
"要塌了！"风云晨的虫化左手突然伸长抓住横梁，"你俩祖传拆迁办的？"
若愚的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道门扉："走你！"墨色漩涡将三人吸入瞬间，密室穹顶轰然坍塌。手机坠入深渊前拍到最后画面：婴尸嫁衣化作血雾，凝成个与风云晨七分相似的女子虚影。
阴冷的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风云晨摔进堆发霉的稻草里。若愚的半透明身体卡在生锈的屠宰架上，判官笔戳着挂钩上的猪头："这地儿风水绝了，聚阴池配杀生刃，养蛊的来了都得喊祖师爷。"
"你们地府公务员都这么唠嗑？"林小满捡起杀猪刀在裤腿上蹭了蹭，刀刃突然发出类似猫叫的铮鸣。她脸色骤变，反手将刀插进地面："别碰任何铁器！这是噬界蛊的声蛊！"
风云晨的复眼看到水泥地面下游动着蚯蚓状的黑气，六瓣瞳孔突然刺痛："下面埋着......"
"闭嘴！"若愚的勾魂索突然缠住他脖子，"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会醒。"说着甩出张冥币贴住他的嘴，钞票上的财神爷比了个噤声手势。
手机突然从风云晨裤兜里响起网红神曲，屠宰场顶棚的吊灯齐刷刷亮起。泛黄的灯光下，数百把生锈的屠刀悬浮在半空，刀尖对准三人微微颤动。
"你特么开什么BGM！"林小满甩出五帝钱击落最近的屠刀，铜钱与刀刃碰撞出绿色火花。若愚的判官簿突然飞向空中，泛黄纸页浮现出屠宰场平面图："风云晨，去东墙第三块砖！"
六瓣复眼穿透砖墙，看到墙内封着个陶罐。风云晨的虫化左手不受控制地插进墙缝，抠出个贴满黄符的罐子。罐身突然裂开道细缝，钻出条双头蜈蚣。
"噬界蛊的子母蛊！"林小满的杀猪刀凌空劈下，刀刃却被蜈蚣咬住。若愚的勾魂索绞住蛊虫七寸，墨汁腐蚀出的伤口里掉出颗玉质獠牙："风云晨，你太奶奶的假牙！"
"你祖坟才埋假牙！"风云晨的复眼突然渗出黑血，视线穿透獠牙看到内部刻着行小字：【重孙媳风云晨亲启】。虫灵在他耳畔发出尖锐嘶鸣，控制他咬破指尖抹在獠牙上。
血光迸现的瞬间，屠宰场地面突然塌陷。三人坠入地下冰窖，手机亮光扫过墙壁，照出密密麻麻的蛊虫浮雕。风云晨的虫化左手突然恢复原状，掌心浮现出与浮雕相同的纹路。
"这是噬界蛊的族谱。"若愚的判官笔在空中画出星图，"你们族把仇家都刻墙上了？"
林小满突然扯住两人衣领："看冰棺！"
透明棺椁内躺着个穿巫月族服饰的老妪，手中握着半块玉佩——与风云晨胎记完全吻合。虫灵突然在风云晨颅内炸开剧痛，六瓣瞳孔中浮现出老妪睁眼的画面。
"奶奶？"林小满突然跪倒在地，杀猪刀发出悲鸣般的震颤。若愚的勾魂索缠住棺盖："这特么是你奶奶？湘西尸王林三姑？"
手机突然自动开启直播，观众看到冰棺里的老妪坐起身，弹幕瞬间刷爆：
[主播请到老戏骨了！]
[这皱纹特效多少钱？]
[刚才眨眼了对吧！对吧！]
老妪干枯的手指突然抓住风云晨手腕，虫灵发出臣服般的低鸣。她黑洞洞的眼窝转向林小满，下颌骨开合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丫头......玉佩......合......"
若愚的判官笔突然变形成撬棍："老太太，碰瓷去地府办事处，我这有VIP通道......"
话音未落，整座冰窖突然剧烈震颤。噬界蛊的嘶鸣与直播间的打赏音效交织成诡异的交响乐，风云晨看着老妪手中半块玉佩飞向自己胸口，终于发出今晚最真心的惨叫：
"你们特么都有病吧！"
冰层裂痕中渗出猩红液体，逐渐凝成风云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