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地府HR

风云晨的六瓣复眼突然闪过走马灯般的冥府画面，手机直播间自动跳出开播提示。他刚要摸黑关掉补光灯，发现镜头里映出的不是地下室霉斑，而是条开满血红曼珠沙华的石板路。二十万条弹幕瞬间淹没了屏幕：
[用户"黄泉路18号"打赏纸元宝×99]
[用户"奈何桥代购"：主播能帮我捎两斤孟婆汤底料吗？]
[系统提示：检测到违规内容，阴德值-100]
"这特么是美颜滤镜开过头了？"风云晨猛拍手机，镜头却对准路边石碑——"鬼门关收费站向前500米"。林小满的铜钱剑突然发出滚水声，剑身浮现的孟婆画像正冲她挤眉弄眼。
若愚拽着勾魂索从天花板倒吊下来："你刚才共鸣青铜器时，把阴阳两界的信号基站炸了。"他的判官袍上血色纹路像病毒般蔓延，"现在活人的手机能收到地府5G......"
话音未落，直播间突然弹出金色公告：
【地府人力资源部】您已通过初审，请于子时前往当地城隍庙参加鬼差入职培训（自带锁魂链及三年以上捉鬼经验者优先）
弹幕瞬间沸腾：
[用户"朝阳区王女士"：这offer保真吗？五险一金交多少？]
[用户"熬夜冠军"：猝死算工伤吗？]
[用户"996福报"：地府加班有阴魂补贴吗？]
风云晨的虫翼突然不受控地展开，六瓣复眼清晰看到每个发送弹幕的网友头顶都飘着团青灰色雾气。林小满的铜钱剑突然脱手飞出，孟婆画像张口吐出团黑雾："小满啊，该还婆婆的糯米钱啦......"
"还你大爷！"林小满甩出蛊虫咬住黑雾，"你八十年前赊账关我屁事！"黑雾却凝成张泛黄的欠条，落款处赫然是她外婆的名字和血手印。
若愚的判官笔突然自动书写起来："壬戌年三月初七，孟婆汤材料费......"他狐狸眼突然瞪大，"等等！这笔账记在湘西十三寨总账上？"
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墙皮簌簌脱落露出里面的青铜砖。风云晨的六瓣复眼突然刺痛，看到每块砖里都封着个风家先祖的魂魄。手机直播间里突然传出机械音：
【地府HR系统】检测到您具有判官血统，是否跳过笔试直接面试？（是/魂飞魄散）
"我选魂飞魄散！"风云晨的虫翼卷起青铜砖砸向手机，却见屏幕里伸出只白骨手接住砖块。孟婆的黑雾突然暴涨："风家小子，你爷爷的爷爷还欠老身三十斤忘川河沙......"
林小满突然割破手指抹在铜钱剑上："天地银行转账行不行？"孟婆画像突然变成二维码，"扫码支付，支持花呗分期。"
"分你个头！"风云晨的虫灵突然暴走，六瓣复眼射出青光扫过直播间。弹幕里突然飘过大量求救信息：
[用户"南京西路李经理"：救命！办公室盆栽在吃人！]
[用户"海淀区张同学"：自习室的椅子长出牙齿了！]
[用户"成都王师傅"：火锅汤底冒出来个牛头！]
若愚的判官袍已经红了大半，勾魂索缠住风云晨的腰："阴阳界限正在消失！你的虫灵共鸣把现实世界捅成筛子了！"
"关我屁事！"风云晨突然被虫翼拽向手机屏幕，"是你们地府豆腐渣工程......"话没说完就穿过屏幕，扑通摔在黄泉路的青石板上。二十万网友的实时弹幕飘在头顶，像群星般闪烁。
林小满从直播间钻出来时，银饰上挂满彼岸花瓣："姓风的！你手机流量漫游到阴间了！"她身后跟着个三米高的牛头阴差，正拿着扫码器对准若愚："判官大人，您本月阴德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
若愚的狐狸眼突然变成算盘珠："风云晨，快用你的判官权限！"他甩出勾魂索缠住牛角的瞬间，风云晨的六瓣复眼突然读取到地府数据库——牛头马面的绩效考评表上，赫然列着"抓捕生魂数量未达标扣200阴德"。
"抓生魂冲业绩？"风云晨的虫翼卷起生死簿投影，"信不信老子给你们写差评！"六瓣复眼突然自动扫描牛头，弹幕立即弹出：
[用户"地府纪检委"举报成功，奖励100阴德]
牛头突然跪地求饶："判官老爷饶命！是马面说直播时代要搞KPI......"
孟婆的黑雾突然笼罩整条黄泉路："别吵了！现在两界重叠，忘川河水倒灌阳间，再拖下去......"雾气里突然浮现人间画面——写字楼里长出彼岸花，地铁车厢里飘着纸钱，广场舞大妈们正跟着青面鬼差学跳招魂舞。
林小满的铜钱剑突然插入地面："湘西十三寨的，开饭了！"无数蛊虫从剑身涌出，疯狂啃食两界裂缝。若愚的判官笔却停在半空："裂缝数量二十万处，对应直播间观众人数......"
"所以要让二十万人都死一死？"风云晨的虫翼突然展开成屏障，六瓣复眼渗出鲜血，"老子偏要搞个阳间补丁！"
他夺过判官笔在空中画符，生死簿残页突然拼成个巨大的二维码。孟婆的黑雾突然发出尖叫："你疯了！用生死簿当服务器......"
"用户协议第八条，"风云晨的六瓣复眼闪过代码洪流，"最终解释权归活人所有！"二维码突然迸发青光，所有观众手机同时弹出提示：
【是否用阳寿支付地府通知书违约金？是/魂飞魄散】
弹幕瞬间飘过二十万条"否"，直播间突然响起玻璃碎裂声。若愚的勾魂索趁机缠住孟婆黑雾："三生石当抵押！"林小满的铜钱剑刺入虚空，孟婆惨叫着化作青烟："湘西蛊娘！老身要在生死簿上给你记......"
话音未落，整个黄泉路开始崩塌。风云晨拽着两人跌回现实时，发现地下室墙壁渗出忘川河水，二十万条弹幕正逐渐恢复正常。突然，所有观众同时发送了条金色弹幕：
[用户"十殿阎罗"：试用期三个月]
若愚的判官袍褪回黑色，袖口却多了圈金纹："恭喜，你正式成为地府临时工了。"风云晨的虫翼突然浮现出电子锁链，六瓣复眼里跳出个阴德值进度条——当前数值：-999999+
"这特么是试用期？"他一脚踹飞还在吐泡泡的牛头阴差，"分明是黑心企业骗应届生！"
林小满正在擦拭铜钱剑上的孟婆汤渍，突然发现剑身多了行小字："转正可解锁孟婆汤配方？"她的蛊虫突然兴奋地排成二维码，"风云晨！快扫这个！"
地下室突然响起阴森的童谣，手机直播间自动开启。风云晨的六瓣复眼看到更恐怖的画面——每个网友的倒影里，都站着个手持录取通知书的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