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盯着东安，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没事查凌法干嘛？”

“不是。”东安简直快要抓狂了：“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我说的意思是，凌法的信息资料在警队属于加密级别，加密，加密啊！”

“那又咋啦？”郑明杰直脑筋还没反应过来。

东安无奈又激动，几乎是握着拳头跺了跺脚：“警局系统，人员信息加密，意味着什么？两位大哥，你们能不能用脑子想想啊！”

寻诚最先回过神来，他一脸震惊，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东安，然后又移向郑明杰，三双眼睛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卧……卧底？”寻诚终于说了出来。

东安抿着嘴，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怀疑。”

“我去！”郑明杰如同醍醐灌顶，又是一捶桌子：“怪不得以前没听过她的名字，忽然就空降成了重案组组长，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啊！”

“嘘！”寻诚眼睛一瞥就看到楼下凌慕正往上来走，立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看今早夏局的态度和凌法对于这事儿也没有想说的意思。

咱们就权当不知道，她不说咱们就不问，毕竟这事事关她的安危，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了没？”

“明白。”正事上他们都拎得清得很，寻诚这么一说郑明杰和东安双双点头。

郑明杰一脸懊恼，开玩笑一样打了自己一巴掌，但愧疚却是真实的：“哎，我当初真不是个人，凌法身上那伤，还有人家那身手，我非得瞧不上人家，真是有病啊！”

寻诚和东安默默的看着他，两人撇撇嘴，最后异口同声的喊了声：“呸！臭家伙！”

……

“审讯结果怎么样？”凌慕手上提着几杯奶茶进来，一进门就询问道。

“死咬酒后一时兴起不放。”寻诚略微思索后说：“凌法，你看现在是怎么弄？”

对于这个回答凌慕没有任何意外，她将奶茶分给三个人，自己也拿了一杯喝着，平静地说道：“这个人不用咱们管了，待会会有专门的人过来带走他。”

“啊？”寻诚迅速和郑明杰东安对了个眼神，害怕他们冲动，赶紧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又问凌慕：“凌法，这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凌慕倒没有隐瞒：“省厅怀疑这人跟东南亚那边的犯罪组织有关系，这次误打误撞被我碰上了，所以这个人省厅那边接手了，咱们不用管了。”

用上了误打误撞这个词，寻诚他们立马反应过来，凌慕做卧底这事儿中间水还深着呢，三个人当下就对了个眼神，决定只要凌慕不主动说，这事儿就烂在他们肚子里了。

寻诚是个转移话题的能手，顺理成章将话题应了下来，然后又转移到了凌慕的伤上头去。

就在大家对凌慕的身体表示关切的时候，东安忽然挠着脑袋问了一句：“不过凌法，江支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这……

凌慕倒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江疑会出现。

就在凌法正打算胡编乱造把这个问题给绕过去的时候，重案组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郑明杰就在电话旁边，顺手接了起来，只听了一句，脸色顺便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来新案子了。”挂断电话，郑明杰看向他们：“鸿亭街一处出租屋发现一名女性死者，死状残忍，受害者嘴巴被人塞满东西缝了起来，房间充满各种血手印和血脚印，现场十分诡异。”

“出发！”凌慕一声令下，重案组立刻行动起来。

徐长卿几乎和凌慕他们他们同时到达。

刘檬提着工具箱跟在徐长卿后面。

直到凌慕他们进入这个现场，他们不由得怔了一瞬，半晌后徐长卿看向凌慕：“凌法，你们重案组的案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变态？”

凌慕眼眸微凝，很快回神，侧头苦笑了一声：“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话音落下，身后寻诚他们就齐齐发出一声：“我去了个草！”

“我的妈呀，这是丧尸混战现场吗！”最后进来的刘檬一声惊呼，吓得一个激灵，直往凌慕身边躲：“凌法，这……这么多血手印和血脚印。

这……我还没见过这么血腥的案发现场呢！”

天气炎热，屋子里热浪混合着血臭味和腐尸味，血色的手印和脚印遍布整个房间，中间还夹杂着爬行的痕迹，好像真如刘檬说丧尸现场一样。

整个楼道都散发着这股子尸臭味。

尸体位置就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死者呈现匐趴状态，一只胳膊还直直的伸向门口方向，好像临死之前还在呼唤着什么，那胳膊极力的向外伸着，好像想抓住什么。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那是一个呼救的姿势，她的身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抓着拽着无法上前，所以她挣扎着，匍匐挣扎着想要逃出去，亦或者，想要什么人救就她。

可她的嘴，却鼓鼓囊囊的，好像嘴巴里被填满了东西，一片淋漓中能够清晰可见她的嘴巴被黑色的粗线缝住，血腥而又惊恐。

天气原因，尸体的腐烂速度超乎寻常，从肉眼来看，无法忽视她嘴巴上已经有白色蠕动物。

凌慕都忍不住抿了抿嘴。

“现场太乱了。”凌慕看着这无从下脚的血地：“大家都细心点，小心吧，不要放过可疑的线索，东安，你就不要进去了，调查一下死者的个人信息。”

纵然东安见过很多案发现场，但这个充满尸臭味的现场在视觉上实在太过冲击，东安一开始差点吐出来，如今听到凌慕这话，立马点头：“行！凌法，外面的工作就交给我了！”

“干活吧。”一片难言的味道中徐长卿却精神抖擞：“我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这么没有人性的。”

刘檬立刻小心的凑了上来，口罩上方露出月牙似的眼睛来：“师父，我还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现场呢，这次好好教教我呗。”

“行行行。”徐长卿带着她往过去走：“你先猜猜，死者嘴巴里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