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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鬼秤之谜

千棺崖墓 老朝奉 2025-03-26 14:09
“当年供销社扩建防空洞,这里藏着生桩。”龙九的剑尖挑起块发黑的骨头,那截腿骨上还套着八十年代特有的尼龙袜,“排帮在盐仓养煞,要用七条人命压秤。”应急灯扫过墙角的排水沟,沈墨看见沟槽里嵌着算盘珠,每颗珠子都刻着会计的名字。
防空洞深处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像是生锈的秤杆在水泥地上拖行。沈墨的扳指开始剧烈震颤,翡翠中的血线突然钻出戒面,在空气中凝成细丝指向黑暗。阿月甩出捆尸绳缠住通风管道,绳头铜铃撞在铁皮上的回声里混着父亲虚弱的咳嗽。
“是红秤。”龙九突然蹲下身,手指抹过地面某处凹痕,“当年排帮做生桩要过三次秤——盐秤活人气,血秤死人魂,最后用红秤定阴阳。”他的断剑撬开松动的水泥块,露出下方埋着的黄铜秤盘,盘底粘着半张供销社调拨单,沈长青的签名正被血水慢慢洇开。
沈墨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壁,扳指传来的灼烧感让他手背青筋暴起。应急灯照亮的墙面上,七个会计的鬼影正推着运盐车缓缓逼近,车斗里渗出的黑水在地面蜿蜒成血线。阿月将铜铃按在秤盘上,铃舌撞击发出的却是打算盘的噼啪声。
“沈主任...账对不上啊..。”防空洞里突然响起沙哑的哀叹,积水表面浮出张泡胀的人脸。沈墨的手电筒光束剧烈颤抖,照见父亲当年用的搪瓷茶缸正卡在排水口,缸身上“先进工作者“的红字已经褪成暗褐色。
龙九突然将断剑插入秤盘下的暗格:“起!”生锈的齿轮转动声里,整面墙壁轰然翻转,露出后面藏着的盐仓密室。霉变的棉花絮混着盐粒扑面而来,沈墨的扳指突然脱手飞出,翡翠戒面精准嵌入密室顶部的青铜铃铛。
八十年代的老式吊灯在密室中央摇晃,灯光下摆着台裹满盐霜的红木台秤。七个褪色的蓝布工装整整齐齐挂在秤杆上,每件工装口袋里都露出半截带血的算盘。阿月的铜铃突然坠地,铃身映出父亲被血线缠在秤砣上的残影。
“红秤定阴阳,沈主任当年替我们扛了债..。”防空洞里突然响起重叠的呜咽,七个会计的鬼魂从工装里钻出,脖颈上都勒着浸血麻绳。他们的手指同时指向台秤下方,那里用铁链锁着本泛黄的账本,封皮上沈长青的钢笔字正在渗血:“1983年盐仓事故记录。”
沈墨的手刚触到账本,整台红木台秤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七个秤砣同时坠落,在地面砸出带血的盐坑。龙九的断剑突然横劈,斩断缠向沈墨脚踝的血线:“别碰!这些是排帮的买命钱!”他的剑身映出台秤底部刻着的生辰八字,正是七个会计与沈长青的命格排列。
阿月突然抓起把盐粒撒向空中,盐雾中浮现出当年场景——年轻的沈长青正将七个算盘珠按进台秤底座,每个珠子都裹着带血的棉花。七个会计的鬼魂突然暴起,腐烂的手指抓向沈墨手中的账本,防空洞深处传来运盐车的轰鸣。
“快看调拨单!”龙九的断剑挑飞扑来的鬼魂,剑锋擦过沈墨手中的账本。泛黄的纸页翻飞间,某张夹在其中的老照片飘然落地——照片上的沈长青站在盐仓门口,身后运盐车的货厢缝隙里,露出半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
防空洞顶部的盐霜簌簌坠落,沈墨握着泛黄的账本后退半步,手电筒光束在七个会计的鬼影间剧烈摇晃。龙九的断剑在水泥地面划出火星,阿月甩出的捆尸绳缠住即将倾倒的红木台秤,绳头铜铃撞在铁链锁着的账本上,发出清越的金属颤音。
“沈主任当年给我们称过命!”最前方的会计鬼魂突然开口,泡胀的指节戳向台秤底座。沈墨的翡翠扳指在掌心发烫,戒面映出父亲年轻时的侧脸——1983年的沈长青正将七个裹着红布的秤砣系在台秤横梁上,每个秤砣都刻着会计的生辰八字。
阿月突然抓起把盐粒撒向空中:“阴债阳偿,红秤过手!”盐雾中浮现的幻象里,七个会计正跪在供销社仓库,脖颈后延伸出的血线没入台秤底部的青铜铃铛。年久的画面突然扭曲,沈墨看见父亲将翡翠扳指按在某个秤砣上,秤盘里顿时腾起暗红色烟雾。
“当年排帮要在盐仓养煞转运,需要七个活人生祭。”龙九的断剑突然插入台秤缝隙,“你父亲用红秤改了他们的命格,把死劫转到了..。”剑锋撬起的木屑里突然渗出黑血,整座台秤发出老式算盘珠碰撞的噼啪声。
沈墨的手背突然剧痛,扳指里的血线钻入账本封皮。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翻到1983年10月17日的记录——“今日清点损耗盐包七袋,合计三百五十公斤。”每个数字都被血水洇成暗褐色,沈墨的指尖刚触到墨迹,防空洞深处突然传来生锈铰链转动的吱呀声。
“运盐车!”阿月拽着捆尸绳向后急退。黑暗里缓缓驶出八十年代的老式东风卡车,车头大灯蒙着层血雾,货厢挡板缝隙里不断渗出掺着盐粒的黑水。七个会计的鬼魂突然扑向车厢,腐烂的手指撕开篷布,露出里面七口裹着盐霜的薄皮棺材。
沈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车头,驾驶室里空无一人,方向盘上却缠着浸血的麻绳。翡翠扳指突然脱手飞出,精准嵌入卡车雨刮器的转轴。生锈的金属部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雨刮器在干涸的玻璃上刮出父亲最后的手印。
“这是当年运送生桩的阴车!”龙九的断剑劈开车门,陈年的霉味裹着盐腥扑面而来。驾驶座下压着半张供销社通行证,沈长青的钢笔字迹力透纸背:“十月十七日,盐仓至三号码头。”阿月手中的铜铃突然炸响,铃舌指向仪表盘下藏着的暗格。
沈墨的指甲抠开锈死的金属板,泛黄的货运单下压着七个褪色的算盘珠。每个珠子都刻着会计的姓氏,孔洞里塞着结成盐晶的黑色发丝。当最后一颗算盘珠暴露在灯光下时,货厢里的棺材突然同时炸响,七具缠着血线的尸体直挺挺立在盐堆上。
“他们的魂被红秤吃了!”阿月甩出的捆尸绳缠住最近那具尸体的脖颈,绳结却瞬间被盐粒卡死。龙九的断剑在车厢挡板刻出镇煞符,火星迸溅中映出七具尸体后颈的烙印——正是红木台秤底座的八卦纹样。
沈墨突然抓住方向盘,翡翠扳指在雨刮器转轴上擦出火星。卡车大灯突然亮起血红光芒,照见防空洞尽头坍塌的砖墙后,竟藏着条通往地下的盐道。七个会计的尸体突然齐声嘶吼,腐烂的声带摩擦出砂纸般的声响:“沈主任...该过秤了..。”
货厢里的盐堆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埋着的青铜秤杆。龙九的断剑突然被吸向秤杆,剑身与金属碰撞的刹那,整辆卡车发出老式台秤归零时的嗡鸣。沈墨看见幻象中的父亲正将七个秤砣系在卡车底盘,每个动作都牵动会计们脖颈后的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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