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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往事

尘之钥 牧疆 2023-12-16 13:08


当刘羽轩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一直亮着。那是家的方向。刘羽轩往日回家,从来没有今天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充满了亲切,温暖和安全。他刚一进家门,就看见他的母亲坐在那盏小灯旁打磕睡,她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似乎比以往更深了。

“羽轩,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她的声音又是喜悦又是担心。

“舞会•••结束得晚了,我•••我•••摔了一跤。”刘羽轩支支吾吾地说。

但,搪塞是无用的,他母亲一眼就看见了他肩头的伤口。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会伤成这样?”她惊叫起来,“老头子,老头子,儿子受伤了,快起来,快起来。”她一边说一边慌慌张张地跑到里屋去。

里屋的灯亮了,他的父亲咳嗽着爬了起来。刘羽轩心中歉然:“这下子弄得他们觉都睡不好了。”

“怎么回事?这好象不是摔伤的。说实话,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刘羽轩低头不语,不敢看他父亲的目光。

“啊呀,我早就知道,那种舞会去不得的。那里不三不四的人太多。”他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她是个很本份的女人,和所有天下的父母亲一样希望孩子好好做人,将来出人头地。没想到,儿子却在外面闯了那么大的祸,受了那么重的伤。

“没有,我没有打架”刘羽轩辩解道。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父亲追问道。

刘羽轩犹豫片刻,道:“我骑车摔伤的。”

他父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温和地对他说:“伤口疼不疼?”刘羽轩看看白布缠住的胳膊,摇了摇头。

“好了,孩子,别担心。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记住!以后当心些。”

刘羽轩一回到屋里,不禁暗出一口气,他原以为这般糊弄,父母定然不信,责备和怒骂是少不了的。不料,居然过关,心里立刻轻松起来。他躺在床上,闭起眼睛想好好睡一会儿。可是,不知怎么,诸般念头纷至踏来,就是无法入睡。

这时,一阵争吵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我早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隐约传来母亲的哭泣声,“当初我就不该让他去读那个什么神秘科学系。你偏让他去,这下可好,这下可好。”

“你不要这样子,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自己选的?那我们不让,不就得了?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你不要勉强他,路总归是他自己走的,我的感觉没有错。”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他现在伤成这样,接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当年,你可是亲眼看见的••••••”

“嘘•••嘘•••小声点,当心让人听见。”

说话声小了下去,刘羽轩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可是仍然无法听清。他满腹狐疑,总觉得父母今晚的举止非常怪异。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他们如此不安。刘羽轩胸口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他打开房门,来到楼顶的平台上。他想静一静,让凉风吹走那一团乱麻的思绪。

远处,大地和黑暗的天空连在一起,仿佛亘古以来就是这样的冷漠和孤寂。

第二天,刘羽轩一到学校,就发现气氛异常。维持秩序的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校门外停放着很多的警车和救护车。敬灯不停鸣叫着,闪烁着眩目的灯光。人们都围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空地上放着两具尸体,死状极惨。其中一具浑身鲜血淋漓,整个左半边不知去向。那张脸透出惊恐的表情。他张着嘴,双眼瞪的老大。只是眼珠已被挖去,只剩下两个很深的血洞;另一具尸体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丝,衣服虽然完整,但从衣袖里、裤管里伸出的白骨清晰可见,原来他全身的皮肉已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头颅和骨胳。

尸体很快被白布蒙上了。

“谋杀、碎尸,我们见得多了,从没看见这样的死法。”一个刑警喃喃地说。

“好象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他的同事怀疑道。

“不对,没有一种动物是可以把骨头啃得如此干净的,”经验丰富的警长眯起眼睛威严地说道,“这骨头如此光滑,好象标本一样。”他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他们的身份核实了吗?”

“已经核实了。他们是学校古生物学院的博士生,住在学校里,从事一些古代生物方面的研究。今天早上,他们被人发现死在这里。”

“什么?在这里?这里难道是第一现场?”

“嗯•••不是的。案发地在老实验大楼。”他的助手回答道,“地上的血迹断断续续一直通向那里,好象••••••是被拖过来。”

“奇怪了,案犯为何将尸体放在此处?罪犯杀人大多毁尸灭迹,逃跑都来不及,哪里会明目张胆地一直拖到这里?居然没有目击者看到吗?啊!有没有目击者?你们去问问。”

警察们的目光扫过众人,引起人群一阵骚动。

“那栋楼闹鬼啊!”

“是吗?听说隔几年都要死人的。”

“死得多了,许多年以前就这样了。”

“闹鬼?无稽之谈。”警长摇摇头,但是目击者没有找到,不禁令他失望。

“这仿佛是一种示威!”他的助手提醒道。

“可能吧,也许是变态狂做的。你们去把他们学院院长找来,我有些话要问问他。”

“让开、让开”几个警察快步走了过去。

人群又是一阵拥挤,把刘羽轩撞得脚都站不稳了。他正拔着脖看着,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苏侃侃。

“是你呀!手脚那么重!”

“不好意思,有人有急事找你。”

“找我?找我什么事?”刘羽轩奇道。

“是曼弗雷德先生。他•••他有些事情要找你。去了就知道。”

曼弗雷德火红的头发秃了一大片,他双眼深陷,脸色苍白,但精神非常好。一看见刘羽轩进来,他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曼教授,你找我?”刘羽轩恭恭敬敬地问道,给助教升了一级。

“是的。”他看了看苏侃侃,说道,“你先出去一下。”

苏侃侃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曼弗雷德转身仔细打量了一下刘羽轩:“你就是那天最后上来的学生吧。你叫什么名字?”

“刘羽轩!”

“好!你看我,年龄大了,都记不清了。多亏你那位同学的帮忙,不然我找不到你啦。他很能说话,跟我挺谈得来的。还老是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和话语,颇为可爱。”

刘羽轩笑了笑,没有说话。

曼弗雷德顿了顿,突然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你从来都不知道的东西吗?”

“当然,宇宙万物,人类很难穷尽知晓。”

“不是,不是!”曼弗雷德连连摇头,“我不是指这些,我所说的是神秘科学。”

“是我们上课时,上的那些吗?”

“哈••••••哈••••••”曼弗雷德大笑道,“那些骗骗人的玩艺,你也相信?来,你跟我来。”他拉着刘羽轩走进了里屋。

这间屋子不大,也没有窗,只在墙上打了一个通风孔。一个老式风扇在上面呼呼地转着。屋里放着很多瓶瓶罐罐的东西,里头盛满了各种不明液体。曼弗雷德把几根头发放到地上,取出一瓶液体浇上去。只听“咝”地一声,冒出一阵黑烟,那头发慢慢变粗,渐渐蠕动起来。

刘羽轩瞧得有趣,蹲下身子,低头去看。

曼弗雷德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急叫道:“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那些头发突然昂起头,张开利牙,从地上跳了起来。

二人退后几步,刘羽轩吓得满头冷汗:“这,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几条怪蛇蜷曲着扭成一团,在地上翻翻滚滚,看着叫人恶心。它们有绿色的身体,火红的舌头。下面一半发根宛然,竟是半蛇半发。

“这是美杜沙之发,传说中妖物的头发。她因为受到上天的诅咒,头发俱是毒蛇。”曼弗雷德目光中透着兴奋。

说话间,那些怪蛇已解开了缠结,开始向四周游动。曼弗雷德连忙把那瓶液体浇了上去,黑烟过后,那些蛇都不见了,又剩了那几根头发。

“太有意思了。”刘羽轩自语道,脸上充满疑惑。

“我告诉你,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你无法想象的。”曼弗雷德说道,“有些事情该来的总归要来,无法躲藏,也无法逃避。”他的脸色通红,神情大异往常,双脚有些发软。

“教授,你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曼弗雷德一把推开他:“不用了!”,他喘息着问道,“你要不要听我说一个故事?”

刘羽轩点点头。曼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大约40年前,我们太辰国际还没有设立这个神秘科学系。当时的我,风华正茂,年轻气盛,一个人独得历史,考古,数学,地质学等数个博士头衔,不到三十就成了考古学院的院长,风光的很啊!”他突然变得神采飞扬,红色的头发一颤一颤地动。

“那一年,我们学院来了一位地质学教授。据说,他是校董会特别聘请的,待遇极为优厚。我那时血气方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小事情都把他撂在一边,不加理睬。我是有心要和他比一比的,看他有什么本事,居然拿着比我院长还好的待遇在这里混日子。哪知道,他为人竟十分谦和,处处让着我,也不和我计较,整天躲在试验室的阁楼里,不知在忙些什么?同事们也觉得这个人有点孤僻,不太和群。

转眼间,过了一年,我们接到了一个项目,是关于古巴比伦墓穴发掘的。那是在一个中东国家进行的发掘。现场工作中,我们发现了大量的古代文物。这次发掘,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无疑是一次盛宴。但是,随着发掘工作的进行,我们碰到了个大问题。那就是:墓穴的地层严重渗水,最后一层的地室无论如何也无法测量和打开。因为,我们不知道正确的入口位置。假如强行进入,很可能会毁坏其中的棺椁。那样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在整个发掘过程中,这个新来的教授显得特别兴奋和活跃,以至于我们都觉得他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就在我们为那个难题,一筹莫展之际,他居然跑来找我,跟我说,那不是地层的渗水,而是一种刻意制造的障碍,一定有方法可以进入。我问他有什么方法。他皱着眉头说还不知道,请我给他一点时间。我轻蔑地看着他说:“如果不行,就不要硬来,这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学者应该有的态度。”他一言不发,红着脸走掉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把重点转移到了那些已经发掘完成的东西上。那些器皿,文卷实在是太有价值了,令我们惊叹不已,它们所阐述的历史是我们从来也不知道的,以至于一扎进去,就把什么都忘记了。而那个奇怪的家伙却躲在帐篷里,既不去测量也不去实地考察,天天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们也懒得管他,就让他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些日子。

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可以进入最后一层的方法。我们将信将疑。我问他:是不是要破坏地室的外层建筑才可以。他摇头说不用,只需要一个潜水员就可以。

我同意了,心想先试一试,不行再找他算帐。于是潜水员被派下了水。大家都在等着。好半天,潜水员才从在水里冒了出来。他急急地冲上去问,行了吗?那潜水员点点头。我们正在纳闷,只听到咕咕的声音响起,那些水渐渐退去,露出了地室的门。这时,我们才发现,如果不是他找到机关,让水自行退去,而采用其他方法,那么地室将被水完全毁坏。

一打开地室的门,我们都震惊了,那里保存得十分完整,可以说是史上保存得最为完整的古巴比仑墓穴了,其中每一件东西都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但有一样东西,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那是一幅图,它放在棺木中主人的身旁,象是他的护身符一样。我们只知道,这个东西比地室中所有的东西都要古老,至于它是什么,就一无所知了。

这个项目获得了完全的成功。

从此,我对这个新来的教授刮目相看。我渐渐地了解他,发现他并非我所想象的那么内向和孤独,有时候也很开朗和幽默,只是他好象有很多心事。原本学院曾给他一大套房子,他竟然推辞了,宁可一个人住在实验室顶层的阁楼上。他没有结婚,也很少提起他的家人,每次问及,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能进入本学院,完全是因为他给校懂会捐赠了一大笔钱。他所谓的优厚待遇,还及不上那些钱的万分之一。

我不禁对我的傲慢十分后悔。

这以后,我们又合作了几次,每一次都取得了成功。他简直就象是解决难题的精灵,总能够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找到柳暗花明的那条路。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但是我觉得他似乎再也没有了第一次发掘时的热情和激动。

有一次,他和我在一起喝酒。他有些醉意地问我:他是不是一个会带来不幸的人。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他的命运。”曼弗雷德苦笑着继续说:

“那一天的早晨,我正要出门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由于会议地点比较远,所以需要乘坐城际地铁。我刚刚到车站,就看见他正站在那里等我。我很奇怪,这个会议并没有邀请他,他来干什么?打了招呼以后,我才明白,原来他想请我去喝咖啡。我更奇怪了,他是知道我今天要参加会议的,哪有在这时候,硬拉人去消遣休闲的。但他的态度很坚决,而且非常急躁。我当时很生气,问他为什么要强迫我。他很尴尬,磨蹭了半天,告诉我,那举办学术会议的大厅今天要发生坍塌事故。我笑了,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心想这人恐怕是发疯了。他急坏了,央求我说要去也可以,但希望我在开始后,晚十五分钟入场。我将信将疑,虽然忐忑不安地到达了那里,但却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儿。

开场的时间刚过,我就目睹了这栋五层大楼的坍塌,由于大厅处在第三层,里面的人几乎全部遇难,那是这一年最大的一起安全事故。我成为了幸存者,要不是他的提醒,我可能早就死在那大厅里了。

我是应该感谢他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的心中充满怀疑,我甚至觉得那起事故可能就是一个阴谋。而他的表现也似乎证实了我的猜测。他开始躲避我,见面除了寒暄,就不再说话。

不久,事故调查的结果出来。那大楼坍塌的原因是,年久失修,金属结构疲劳所至。没有爆炸,也没有外力强行破坏。这个结论于专家是解决了问题,于我却是越来越疑惑了?

可是我没想到,这事儿,仅仅只是一个开头。

一天后,我们考古学院开始发生命案,死亡的地点无一例外,都是在那栋实验大楼。第一个学生是跳楼死掉的。奇怪的是根据现场调查,他是从5楼跳下去的,然而警察尸检后发现,他实际跳楼的地方要高得多,起码应该是在50层以上。由于这个原因,舆论对警方的破案能力表示很大的质疑,使警方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个礼拜以后,又有学生死亡。这一次,死掉的有5个人,死亡的原因是猝死,心脏破裂,并且几乎同时死亡。这个案子震动全城。警察因此封锁了这栋实验大楼,重案组也入驻其中。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栋楼被封锁了整整3个月,后来实在是查不出个头绪,只将案发现场列为禁区,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第二年的夏天,这栋楼里,有两个电梯工在深夜维修电梯时突然发了疯。其中一人在三天后因大脑严重受损而死亡,另一个迄今为止,还呆在重症精神病院。

这时候,我发现他开始变得非常紧张和神经质,常常一个人在皱着眉头发呆。我的怀疑日甚一日。

这一天,我来找他。他研究室的门虚掩着。我推门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他拿着笔,面前放着很多大纸片,那些纸片上写的是那些被害学生的姓名。他见到我,也愣了一下,惊慌的神情一闪而逝。我故做镇静地问他这些纸片是干什么的?他沉默不语。我大声说道:‘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你干的?’

他红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不是,他们的死亡是在劫难逃。’

我讥笑道,难道你能未卜先知,会议中心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

他低着头说:‘我是一个带来不祥和灾祸的人,但我希望能极力避免。’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三天后,他忽然来向我辞行。我没有想到,他那么快就要离开,不免说了几句挽留的话。他却非常坚决,只是叹了口气,对我说:‘有些事情完全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既然随我而来,也将随我而去。’我见他神色有异,心中很是不安。但他着急要走,我一时也不便勉强。

他匆匆离去,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直到有一天,警察突然找到我,让我协助他们调查一起刑案。我一到那边,他们就拿了一些照片给我看。我一看就傻了,那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只是他已经死了,除了头颅,全身血肉模糊的一团。我有些伤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个警察告诉我:“他的真名叫做赵丙晨。以前在我们那里用的都是化名。我大惊,连话都说不出来。那些警察说:”他的尸骨是半个月前,在北美洲的一个山谷里被发现的,至今为止,他们都没有搞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之所以找我来,是因为他唯一的女儿早已失踪,除了我以外,他们找不到其他人。

第二天中午,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那包裹上只有我的名字、地址,却没有发件人。我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那包裹竟然是他寄给我的。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幅图片。这封信,除了问候之外,只有一行我不认识的古怪文字,而那幅图片竟然就是我们从古巴比伦墓中取出的那幅怪图。

“也许他预感到自己有危险,才寄给你的。”刘羽轩沉思道。

“没错,他的预感源于他那种杰出的能力,只是,他仍然逃不过去。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告诉我什么?却要我花费半生时间去寻找这个答案。我不敢告诉别人,因为我觉得这很可能是一个可怕的诅咒,会给他人带来巨大的不幸。既然我受人所托,那么我就应该去了结它。

我终止了所有其他项目的研究,甚至为此而得罪了校方,谣言也不断袭来。所幸的是,我的研究取得了一点进展。随着研究的深入,我渐渐发现,这幅图似乎与一些神秘力量有关,我因此而学得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就是您刚刚给我看的那些?”刘羽轩问道。

“是的,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曼弗雷德苦笑道:“不过,我现在才明白,人有时候知道得少些才会比较幸福。”

“几十年过去了,那封信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法弄明白。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研究虽未取得重大突破,却也并非一无所获,原先的种种不平和烦恼也渐渐归于平淡。本来,这种平静的日子还能过下去。但是,几个月前,巴斯克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曼弗雷德面色惨然,停住不说。

他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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