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殷典已经给那个神秘来电发了那条信息,并安慰李严静候对方的回复。
可两天来,殷典却始终没收到神秘来电的任何信息,对此殷典很是困惑,难道掳走张素贞的不是神秘来电的正主?
不过,比殷典更焦躁的则要数李严了,毕竟张素贞是他的奶奶嘛!
这些日子,李严住在旅馆中时天天给殷典打电话询问张素贞的消息,每次打电话时,殷典除了多安慰他几句也是别无他法。
这一天,刚好是腊八节,殷典给李严打了电话,邀请李严来自己家里过节。
“每逢佳节倍思亲!”
一个人身在外地,而且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失联了,这份思念可想有多重。曹孟德说得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那就一切尽在酒中吧!
李严也不见外,在殷典家中,那是放开肚子大吃大喝起来,一直喝到下半夜才结束。
李严离开时,身体早已是踉踉跄跄、不听使唤了。没办法,殷典只得搀扶着他下了楼。
可两人刚走出楼道口,却突然被什么绊倒了。
两人“哎吆”一声,一同摔在地上。
两人抬起头,仔细朝周围打量了一番,却见一个人正畏畏缩缩地蹲在楼道门口,而两人正是被这个人绊倒的。
李严一看面前的这个人,借着酒劲不禁大骂起来:“操!哪来的臭要饭的,大晚上的蹲这里下生啊!”
“你才是要饭的呢!”那人说着站起身,好不畏惧,“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什么素质啊!”
“哎呀!”李严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上前抓住那那声的衣领,怒气冲冲道,“我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不像个好人,大半夜蹲在这,我看你八成就是小偷!”
那人本想当即挣脱李严的手,可李严却一把将其搂住,他虽然酒喝多很多,可这力气却还是要比那男生大。
“说你小子蹲在这究竟想干吗?要是不说的话,我就把你送到公安局里去!”李严双手紧紧地搂住那个男生,愤愤道。
“你放开我!”那人还想挣扎,可无论他怎么挣扎,终究还是没有挣脱李严的双手。
“大哥!打电话报警!”李严冲殷典说。
那人听李严这么一说,这才放弃了挣扎,说道:“报警就报警,我还怕你嘛!我是在这里等一个叫殷典的教授,我是来交作业的。交作业难道还犯法嘛!”
两人一听到,这人喊出殷典的名字,也是一愣。不过李严却冷哼一声,道“胡诌八扯,哪有那半夜的来交作业的,你糊弄鬼呢!说你小子到底是谁?干什么来的?”
不过殷典在听完这话后,却开始仔细打量起面前的这个人,虽然大半夜的看不太清楚,但终究还是靠月光可以看到,这人头发很长,而且一缕一缕的,怪不得李严会将其误认成乞丐。
“你是谁?找我干嘛!”殷典冲那人说。
那人一听殷典的声音,差点没一下子哭出来,只听他呜咽道:“殷教授!我是您的学生,我叫周原原,一直在选修您的课。你不是布置了一个作业让我们做嘛,我已经完成作业了!”
殷典一愣,再次看向他。这一次,殷典算是彻底弄明白这人是谁了。
这个邋遢的男生,殷典印象很深,因为他曾多次在课堂上当面和殷典对质。
“把他放了!小李!”殷典嘱咐李严。
殷典这么说,李严也不得不将这叫周原原的男生放了。
“学校里不是已经放假了嘛!你怎么没回家,反倒深更半夜地来我家楼下呢!”殷典问周原原
“我......。”周原原说到这,不知为何竟哭了起来。
“别哭了!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殷典安慰道。
周原原擦了擦眼角的泪,又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摞书,冲殷典道,“我没回家,一直在图书馆研究您交给我们的作业。这两天,我还把你之前所有的著作都读了。”
殷典当然记得,他在课堂上留下的那个作业是什么,那就是探索“北庸卫”究竟是什么?
“你有结论了?”殷典试探性地问。
“有了!”周原原坚毅地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殷典看了看眼前的周原原,现在已经是腊月天了,外面已经很冷了,他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长时间。
当然,殷典纳闷之处也在于他干嘛一直等在楼下,而不准备上去敲门。
“上去吧!屋子里暖和些!”
于是三人来到了殷典的房间,周原原似乎没有吃饭,他在见到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后,显得有些渴望,殷典甚至能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还没吃饭?”殷典问。
周原原摇了摇头:“没吃!”
“怎么不吃呢!年轻人要吃饱饭才有力气干其他的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殷典关切地说。
“没钱!”周原原的声音很小,他低下头将手上的书则抱得更紧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殷典瞬间回忆起当年正在上大学的自己,那时的他与眼前的周原原是何其相似。
为了能留在大学任教,他日日夜夜地研究甲骨文,身上为数不多的钱也用来卖了书,由于没钱吃饭,他甚至三次晕倒在图书馆。
“你先去洗一个澡,我给你做点吃的!”殷典看着周原原微微一笑。
“不用了!殷教授,我不饿!”周原原拼命地摇头,示意他不愿打扰殷典。
“大哥,让你去洗澡,你就去洗澡,你哪那么多事!”李严说着,摇晃着醉醺醺的身子,拉起周原原来到了洗澡间。
末了,李严冲洗澡间里的周原原喊道:“洗干净点!瞧你身上那味,把我大哥熏着了怎么办!”
可当李严刚转过身,却发现殷典正圆睁着双眼怒视他,李严吓了一跳,忙说:“怎么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