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我艰难的坐起来,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疼得我差点又倒回去。
“小天,你没事了吧?”
一只温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摸向我。
张瞎子很是担忧,那手摸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摸到我的人,看得我心情很复杂。
我拉过他的手,让其摸到我那已经温冷的额头。
张瞎子松了一口气到,
“不错不错,退热了就好,昨夜真险啊。”
他一直都想要把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找出来,奈何行动不方便,能做的实在是有限。
昨夜很险吗?
记忆很快回笼,我瞬间激动的跳起来,
“臭女人,你给老子滚出来啊,给大爷我端水洗脸去!”
叫得很大声,但是没有人回应。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丝尴尬的气氛。
昨晚上,我记得自己最后打嬴了,把那个女人打得嗷嗷直哭,一个劲的求着我原谅。
最后我还让嚣张的让其做我的女仆赎罪,不然的话,就要打得她屁股开花。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有什么魔力,随手打一下,都能把那个女人打得痛哭流涕,当时就嘤嘤嘤的服了软。
想到这里,我还把手伸出来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就看到一个金色的符文印迹在掌心里。
有些糊手,昨晚上忘了洗手吧!
都怪那些做金元宝纸钱的人,贪图小便宜,弄个金箔也掉色,搞得我一手都是。
正在我心烦手脏了时,就见到张瞎子一脸严肃的问我,
“小天,你昨晚上睡梦中可有异常,能否细细道来。”
我不以为意的道,
“没啥啊,就是和一个女人打了一架而已,累死小爷了,唉……可惜你看不到,我这浑身上下都是伤,都是那女人干的,唉哟……疼死了。”
哼唧了一下,感觉不对,
“话说……那个女人呢,说好了以后听我的,人却不见了,麻麻批,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别让我逮到她,不然的话,打得她满地找牙。”
我还在这里愤愤不平,张瞎子冷冷的告诉我,
“咋晚上,这里并无什么女人,只有你在此昏睡。”
我大吃一惊,
“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女人,那我这一身的伤哪儿来的,总不能我睡着了后,你打的吧?”
“我清楚的记得,就是那个女人打的我,可恶!”
张瞎子叹息一声,
“你可看清那个女人的脸?”
这可把我给难住了。
“黑灯瞎火的,看不见不是很正常?”
“不,我昨晚上就睡在你身旁,但,这里除了我和你外,再无别的人,所以,你不是被人打了,而是……”
我笑了,真的是绷不住了,越笑越大声的那种,
“嚯嚯嚯……大叔,别逗了,这啥年月了,哪还有神神鬼鬼的东西,你这话也就说给我听听,以后见到外人,可不要再这么说了,免得挨打。”
我宁愿相信月亮里面住着一只兔子,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鬼打了一架,那真的太过荒谬。
昨天花了那么多钱,说好的富贵也不见影子,人倒是快要饿死了。
我就不该太过迷信。
家里是一点口粮也没有的,眼下再去借钱,估计会被人提着扫把撵出来。
我只能在这个破家里东翻翻西看看,试图找出来一点值钱的,能换口吃的就行,要求真的不高。
最后,还真的被我找到了。
一个拇指大的银元币,是我心血来潮,从一个老鼠洞里面掏出来的。
这算得上是个老物件,看起来有些年月,保不齐能当古董卖了,最不济,这一枚银币也能换几个包子吃吧。
正当我拿着银币,准备出门时,就听得张瞎子对我道,
“小天,切莫出门,感觉你霉运深重,小心有血光之灾,恐会危及性命。”
如果是昨天之前,张瞎子的话我还是会信一点的,现在我已经把他看作是一个平常人,还是一个满嘴胡话的神棍。
漫不经心的道,
“这村子里面太平得很,哪里会有什么血光之灾,不想挨饿的话,你就等着我回来便是。”
村前头的大枣树旁,一家面积不大的包子铺。
老板娘是个三十来岁的俏寡妇,嘴皮子会说人长得也有几分姿色,所以,早上来这里买包子的男人还挺多。
当然,也会有一些老人孩子什么的来光顾,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我来得挺晚,庄稼人都已经下田干活去了,就是那些个上班的,也早已经各司其职去了,也就只有无所事事的懒汉,才能在这个时间断出门闲逛。
正好碰上这些男人,为了一个特别的包子争风吃醋打成一团。
那包子,据说是俏寡妇特别制作的福利包,十块钱一个,里面藏着大惊喜。
男人们就吃这一套,都想要拿到这个包子,因此闹起来。
其中尤以一个叫二虎的男人最厉害,打得一众男人嗷嗷直叫。
看了一会儿热闹后,我绕过人群,径直走到巧寡妇的店门口,
“咳咳……吴大姐,我想和你谈个买卖,想用这个换你十个包子,你看……”
我把那个银元取出来,放在其面前晃了晃。
这不拿出来还好,一拿出来银币的反光,就引起了那个叫二虎的注意。
此人立马就丢下缠斗的众男人,几大步向我跨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好你个张小天,快说,你这银币是哪里偷来的?”
我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家中的老物件,什么偷不偷的,小心我告你诽谤!”
“松开你的爪子,给我起开!”
我使劲一扬,就想把二虎的手甩开。
可惜,对方比我孔武有力。我落在其手里,也不过是个待宰的羔羊。
“哼,这是我张家的奠基银钱,前些日子翻修老宅,这才起出来的,总共九九八十一枚银币,如今少了一枚,没有想到,却落在你的手里,你要作何解释?”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二虎把腰间挂着的一个布袋子取下来,晃了晃哗啦啦作响,是银币的声音。
“啊呀呀……我张小天在此发誓,从来没有偷过谁家的东西。这是我早上的时候,从家中的老鼠窝里掏出来的,你们要信我啊!”
“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你家的老鼠成精了是吧,还能偷银币,就是你偷的,去尼麻的!”
回应我的是二虎凶悍的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
当时没有站稳,顺势磕到一旁的桌子角,额头直接破了一个口子,血如流水一般的涌出来,瞬间糊了一脸。
对不住,大叔,没有听你的话,果然遭报应了啊!
昏迷前,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