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载着昏迷不醒的陈归尘呼啸而去,夏迦也乘坐刘局的车赶到医院,这时陈归尘已经被送到手术室急救,小朱虽是垂死的一击,但这粒子弹还是射穿了他的胸腔。
在手术室门前,刘局告诉夏迦,公安部早前就关注到卢陵的文物走私组织,卢陵手下有多个盗墓团伙,这些盗墓团伙各自为政,互不来往,彼此不知道身份。每次盗取文物后,这些团伙会将文物交给卢陵,由卢陵走私到东南亚几国进行交易,卢陵将交易得来的赃款,以自己公司古董拍卖的形式存入帐户。
公安部曾派一名警察去卢陵身边卧底,偷听到卢陵想请陈归尘进行琉璃湖底文物打捞,当他刚把消息通知给公安部,卢陵就发觉了他的身份,将他残忍杀死并抛尸湖中。
本来公安部是想对陈归尘晓以大义,但是这个时候,陈归尘却在孟腊监狱因病去世。就当大家一筹莫展时,公安部一名警察说,他有一个表哥和陈归尘相貌一模一样,是东海某海军部队蛙人大队的队长。因此,公安部找到狄箫,将实情全盘托出,请他冒充陈归尘,然后找到卢陵犯罪的证据,并将他手下的盗墓团伙一网打尽。
公安部封锁了陈归尘去世的消息,安排狄箫进入孟腊监狱,又让他以苦肉计与郑岚接上头,假装逃狱。
“《步舆图》已经安全地在杭城博物馆。”
“那天打晕我的是陈……是这个狄箫?”夏迦大吃一惊。
“是他,他不想你介入进来,因为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所以打晕你后,他将你画的赝品与真品交换了。”
夏迦嘟嘴,这家伙下手那么重,就不能打轻点吗。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到翌日的中午狄箫才从手术室出来,被送到重症监护室。夏迦隔着玻璃看他,从脖颈以下都被包裹在白色的被子里面,面上戴着氧气面罩,各种仪器正在精密地运行,监测他的生命指数。
他曾经那么鲜活,不可逼视,像一道热烈的阳光,照过每个人的心口,现在这道阳光消失了。
但是,太阳还会升起。
他不会死的。
夏迦双手合十祈祷,祈祷狄箫早日醒来。
翌日,夏迦赶到法医室,林寂雪、小方、郑岚和小朱的尸首都存放在这里,林寂雪是为救狄箫而死,而小方却是为了卢陵而死,郑岚和小朱是在与警方的交战中饮弹身亡。
林寂雪和小方的脸上都有淡淡的笑容,而郑岚和小朱则是怒目圆睁,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相识一场,也在一起度过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夏迦将他们送到了殡仪馆火化,在郊区的云雾山陵园买了墓地,林寂雪和小方合葬在一起,而郑岚和小朱则葬在另一块地方,这样他们在死后的世界就不会有争执了。
纸灰在风中飞舞,飘飘扬扬,往青山深处飞去,仿佛是灵魂离开了。
夏迦回到医院,狄箫在重症监护室中仍未醒来,医生说他尚未脱离危险。
“你一定要活着,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林姐,对得起为你牺牲的人。”夏迦失态地冲着重症监护室大声喊叫。
周围的护士和医生赶紧拉她,但她越喊越大声,满脸的怒气,如果狄箫那个混帐死了,自己决不饶恕他,画他的像到处张贴,还要在他的墓碑上画乌龟。
“小姐,请冷静,这里是医院。”
夏迦哪里能冷静下来,正当护士要给她注射镇定剂时,躺在重症监护室中的男人突然动了起来,他的手从被子中滑下。“他动了,他醒了。”夏迦大喊大叫。
这时医生也注意到狄箫的动作,赶紧与护士进入重症监护室,狄箫确实醒来,但意识还不清醒,只持续了几分钟他又昏厥过去。但这是个好开端,只要他醒了就意味着脱离危险。
夏迦不禁喜极而泣。
两日后狄箫被送入普通病房,此时他才能开口讲话,但说不上几句就会虚弱地睡着。
“傻瓜。”他握着夏迦的手。
夏迦瞪了他一眼,道:“刚醒来就骂我,你才是傻瓜呢。”
狄箫一脸的诡笑,半晌道:“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俩结婚,当我掀起你的盖头时,发现你一脸麻子,好难看,吓得我心肝到现在还是扑通乱跳。”
“谁和你结婚?刘局都告诉我了,你是东海某海军部队蛙人大队的队长,你只是为了执行命令冒充陈归尘,你对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在演戏,都是假的。现在戏演完了,你就别装了,赶紧出戏吧。”
“傻瓜。”狄箫又骂了一句。
“被我说穿了恼羞成怒了,还是个少校呢,真没气量。”夏迦揶揄。
狄箫不由分说抓起夏迦的手,在她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道:“给我媳妇盖个章,她就逃不掉了。”
“混蛋,你把我当猪要盖章啊!”夏迦恨得在他手上也咬了一口,想想他还打晕过自己,夏迦又重重咬了一口,咬出一排齿印。
狄箫不怒反喜,拉住夏迦的手伸入自己的衣衫里面,顿时夏迦的手心触到那火热的肌肤,吓得她当即要抽出手,但是狄箫抓得很紧。手一直往下移,抚过结实的小腹,顿时夏迦的掌心中便落入一团坚硬的灼热,那团灼热在她的手心中跳动,像小鸟一样在啄她的手心,夏迦急促地呼吸,口干舌躁,紧张得几乎要晕过去。
“傻瓜,我对你说的都出自我的肺腑,我喜欢你,想娶你,让你为我生孩子。我不是演员,没有表演经验,也演不来感情戏。”
夏迦的眼眸忽地湿润了,她哽咽地道:“可是,你如果喜欢我,是不是应该有表示。”
狄箫眼中诡笑,双手抱住夏迦的头,瞬间滚烫的吻落在了夏迦的唇上。她没有躲开,闭上眼睛,双手拥住狄箫的脖颈。甜蜜在彼此的唇上绽开,可是夏迦依然没有学会亲吻,她还是傻傻地咬对方的嘴唇,咬得血淋淋的。
当狄箫第一眼看到这个姑娘的时候,他就想吻她,可他是一名军人,正在执行任务,他只能忍住吻她的欲望。
血滑入喉咙深处,更刺激了味蕾,吻变得疯狂起来,狄箫平躺在病床上,而夏迦完全压在狄箫身体上。那如飓风扫过口腔的舌头蛮横地往里戳,想要进入得更深,夏迦感到窒息,但仍然甜并痛地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