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龙鳞引路

晨光微熹，山间雾气未散。
晏临霄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床上，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洁白的被单上投下细密的光影。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关节处传来轻微的酸痛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挤压过。
“醒了？”奚昭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他侧过头，看见她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衬衫领口沾着些许灰尘，显然一夜未眠。
“我睡了多久？”晏临霄嗓音沙哑，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干草。
“一天半。”奚昭月放下咖啡杯，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医生说你体温偏低，但各项指标正常，就是……有点奇怪。”
“奇怪？”
“嗯。”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的心电图……出现了双波形。”
晏临霄沉默片刻，缓缓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本该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但现在却光滑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伤。
“龙气入体，会改变一些东西。”他低声说道。
奚昭月盯着他，眼神复杂。她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鳞片——正是他在昏迷前握在手里的那片龙鳞。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她轻声问。
晏临霄接过龙鳞，指尖轻轻摩挲着它的边缘。阳光下，鳞片泛着淡淡的七彩光晕，像是某种活物般微微颤动。
“龙脉的钥匙。”他说道，“或者说，是龙魂的引路标。”
奚昭月皱眉：“什么意思？”
“周正阳当年偷走的龙骨，只是龙脉的一部分。”晏临霄缓缓坐起身，靠在床头，“真正的龙魂，还锁在井底。”
“你是说……那条龙还活着？”
“不完全是。”晏临霄摇头，“龙脉无形无质，它更像是一种‘气’，一种流动的力量。但龙魂有灵，会依附在特定的东西上——比如这块鳞片。”
奚昭月盯着他，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那你呢？你现在……还是晏临霄吗？”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像是害怕听到某个答案。
晏临霄看着她，忽然笑了：“怎么，怕我被龙魂夺舍？”
“别开玩笑！”奚昭月瞪他，“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晏临霄收敛笑意，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我还是我。只是……身体里多了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龙气。”他低声道，“它认主了。”
奚昭月瞳孔微缩：“认主？”
“嗯。”晏临霄点头，“它选择了我。”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窗外传来几声鸟鸣，阳光渐渐变得刺眼。
良久，奚昭月才深吸一口气，松开他的手：“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晏临霄看向窗外，目光深远：“龙鳞会带我们找到剩下的龙骨。”
“然后呢？”
“然后……”他顿了顿，眼神微冷，“我们要赶在周正阳之前，把龙脉重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