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
我听到这儿猛地也想起了一个事。
记得刚才我发现一个身形瘦高的黑影来着,那个会不会就是张建军?仔细想想也只有张建军会很担心我们下去井里查到点什么了。
我将这个发现跟松哥说了一下,松哥立马就站了起来,眼睛望着黑影藏身的屋子那里,说我猜得不错,那黑影应该就是张建军了,我们只要找到张建军,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我和松哥立马收拾了东西回家,到了家之后,松哥将那发黄的照片拿给他奶奶一看,奶奶顿时全身都哆嗦了起来,那眼里满满的恐惧。
奶奶,这上面的人就是张建军吧?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
奶奶深吸了一口气,在我和松哥的注视之下慢慢点了点头,说:是,就是建军。
她说完之后又猛地抬起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瞪大了苍老的眼睛问我们道:这张照片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这........我和松哥都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奶奶。
我们还没说出口,奶奶那边忽然猛地咳嗽了一声,说:你们去井里了是不是?你看看你啊松儿,你衣服裤子都湿了。
我们知道瞒不住她了,于是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
奶奶顿时就哭了,一双苍老的眼睛里满是浑浊的泪水,她边哭边喃喃:命啊,都是命啊。
这是怎么回事?奶奶怎么哭了?
这下不只我们了,奶奶的哭声把小田和田叔、田嫂也惊动了,一下子她周围就围了好几个人。
田叔田嫂看到奶奶哭了,连忙跑过来安慰她,小田也皱眉问我们道:哥,一一,奶奶这是怎么了?你们跟她说了什么吗?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拿着的照片,然后把它递给了小田,小田定睛一看照片上的人,顿时“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田叔、田嫂见状也过来看,待看到张建军的照片之后脸色也阴沉沉的。
张建军他..........他不是死了吗?
爸、妈、奶奶,他其实还活着。
什么?还活着?不,不可能!田叔十分肯定地说道,当年我可是看着他们把他投入井中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田叔的话说完,我顿时明白了,当年张建军死亡的真相果真如我们所猜测的那样,村里人把他杀了,然后抛尸入井,但是张建军实际上却没没死,然后他为了活下来就只能把自己隐藏起来,而且为了记住这仇恨还在井下修建了自己的墓,还经常潜入井中。
松哥见父亲松了口,于是又问田叔当年村里人为什么要杀死张建军并把他的尸体抛入井中?
田叔听完后却猛地摇头,说他不知道,这事儿不关他的事,还让我们别管了,再管下去不是我们所能承担的,会出人命的。
事情进行到这里,我和松哥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只能另想办法。
中午,我们吃过午饭,小田去学校了,我和松哥一直在村子里兜圈子,寻找张建军可能藏身的
地点,找了一圈都没有,我们只好也去了学校,就在我刚回到学校的宿舍里时,一只黑猫突然朝我“喵呜”地叫了一声,在它即将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松哥猛地一把冲了过来,将我往他身后一拽,顿时那猫的爪子就挠在了他的手上,一时间松哥的手鲜血淋漓。
你怎么样?
我朝他大叫了一声。
松哥挥了挥鲜血淋漓的手,说:还好,没什么事,我是个男人,被猫爪一下不会有什么大事,你们女孩子破相了可就不好看了。
我脸一红,有些心疼地抓起他的手臂看了看,说:走,快去卫生院。
说完二话不说就拽着松哥去了卫生院,接待我们的还是之前那个老医生,他瞄了眼松哥手臂上的抓伤,说:你们是被这猫盯上了吧?
医生,你这话怎么说?
我问他的时候他却没有回答我,而是又反问道: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难道他指的是张建军?
我和松哥相互对视了一眼,松哥随即问老医生道:你知道张建军以前的事吗?
老医生正在给他包扎的手一愣,然后看了看我们,说:问他做什么?
医生,张建军还活着!
老医生听罢脸上的神情并未像田叔、田嫂那样惊讶,而是微低了低头,没再说话。
当年的事,莫非这老医生也知道?
哦,对了!
既然当年张建军作为人活着,那么能一直活下来必然也少不了来看医生,所以这老医生估计真的知道些什么?!
我想到此忙一把拉住了松哥,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松哥听完后对我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对老医生说道:医生,我们俩并不是有意曝光以前的那些旧事,只是这些年不断有人因为以前的事而惨遭迫害,那一个个女老师们何其无辜啊,他们又不是村子里的人,也跟以前的事没关系,可就因为来了这地方支教,所以就惨遭杀害了,我们这些人应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啊,不然以后谁还敢来这儿教书,那城西村的孩子们岂不是要一辈子被耽搁在这里?
松哥的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令人动容,我听完都感动不已,那老医生的眸子也渐渐染上了纠结之色。
我冲松哥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继续。于是松哥又道:老医生,你也是村里人,看着村里的父老乡亲变成这样心里不痛苦么?为什么不都说出来,说出来让该还怨的还怨,该报仇的报仇,只有把上辈子那些人的恩怨都两清了,村子的未来才有希望啊,不然我们这里就一直是人们听到就恐惧的“鬼村”!是所有老师和游客都不愿来的“邪门地方”!
唉!
老医生听到这儿重重一叹,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们,说:也罢,也罢,就跟你们说吧。
老医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然后道:其实建军这一辈子真的是苦啊,他这么一个有才华有学识又长得英俊挺拔的青年,走哪儿不是被追着被捧着,可他偏偏来到了这里,自从到了这里他的一生也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