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胜利收到高天诚的情报后,便立即对高晓航进行全面调查。
通过调查发现,其实高晓航并不是真正的“石佛”,他的代号叫做“祭司”,只是“幽火门”的一名骨干成员而已。
当陈乾出事后,朱洪便意识到他的身份随时可能会暴露。便让高晓航假冒“石佛”来吸引警方的注意,而他自己则以参加国外学术交流为名申请出境。
所以,高晓航便故意给高天诚留下线索,让高天诚找到了他是“石佛”的“证据”。
这些所谓的“证据”虽然慎密,但还是让王胜利发现了破绽。所以,王胜利让任溱继续深入调查,终于识破了朱洪的计划。
随后,任溱等人分兵两路,一方面由她亲自带队大张旗鼓地去抓捕高晓航,让朱洪以为他的计划成功骗过了警方;而另一方面则安排郑牧、张启在机场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朱洪上钩。
直到此刻,这次抓捕行动才算是大获全胜。
直升机在空中爆炸后,沈烈像是发了疯一样拼命地寻找任溱。
在大厦的一处阳台上,沈烈终于找到了浑身是伤的任溱。看样子,任溱是在最后一刻跳机逃生,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任溱!”沈烈喜极而泣,“你没事吧?”
任溱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放心,我死不了。因为我答应过赵楚南,一定要好好活着!”
“嗯。”沈烈拼命地点头,身体却软软地倒了下去。
原来,处置完刚才的险情后,沈烈的头痛症又立即发作了,而且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厉害得多,整个脑袋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可是由于沈烈担心任溱的安危,一直强忍疼痛,拼命地寻找任溱。
当看到任溱平安无事后,沈烈脑袋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驰了下来。而此时他身体对疼痛的承受能力也已经到了极限,所以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
沈烈被紧急送到了医院急救室,而浑身是伤的任溱顾不上去包扎,一直在急救室外等候。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名医生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了?”任溱立即冲了上去。
医生一脸严肃地说:“病人的情况非常严重,必须马上手术,但由于情况恶化,成功率不到40%。一旦手术失败,重则立即送命,轻则终身瘫痪。”
“什么?”任溱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医生把一张手术同意书递给任溱:“病人的家属在吗?需要在手术同意书让签字,我们马上准备手术!”
任溱问道:“他家属都在外地,请问我可以签吗?”
“你俩什么关系?”医生抬起眼皮看了一下任溱。
任溱犹豫了半天说:“同事。”
“只是同事啊。”医生也犹豫了起来,“这个手术是有风险的,签了这个字,如果出了事你是要负责的?”
“我知道。”任溱点点头,一脸平静地说,“如果出了事,我负全部责任。”
说完,任溱拿起笔飞快地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经过医院的精心治疗,陈燃终于完全康复。出院的那一天,秦峰亲自过来接她。
“陈燃,祝贺你,终于出院了!”秦峰把一束手捧花送到陈燃面前。
这是得知秦峰的真实身份后,陈燃第一次见到秦峰。陈燃不免有些慌乱:“谢……谢,支队长!”
秦峰看着陈燃,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现在还叫我支队长吗?”
“爸!”陈燃有些腼腆地说。
“就这对了嘛。”秦峰爽朗地笑了起来。
这天中午,秦峰把陈燃接回了家里。吴娴得知陈燃要过来,早就站在院子里望眼欲穿。
虽然,陈燃来过这里好几次,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真正以女儿的身份来到这里,所以看到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妈!”陈燃看到谭小雅后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这么多年缺乏母爱的委屈和压抑,都随着泪水夺眶而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谭小雅上下打量着陈燃,“我的好闺女,这些日子忙什么呢,怎么好长时间没回家了?”
“妈!”陈燃抱着谭小雅说,“我以后天天回家,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谭小雅有些不相信地问。
“真的。”陈燃使劲地点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谭小雅高兴得老泪纵横。
三天后,市公安局为赵楚南举行了隆重而简朴的追悼会。
党旗之下,赵楚南静静地躺在百合、玫瑰花丛,安详得就像睡着了一样。
肃穆的哀乐奏起,王胜利、高天诚、秦峰等人面对赵楚南的遗体,缓缓弯下腰,脱帽肃立。
任溱更是趴在水晶棺椁上,哭得泣不成声。
看到这些,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
3个月后,北港市烈士陵园。
已经伤愈出院的沈烈,在任溱的陪伴下去看望赵楚南。沈烈点燃3根烟插在赵楚南的坟前,又把一瓶白酒打开洒了下去。
“咱们干火查的,经常跟废墟和烧焦的尸体打交道,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沈烈低声说,“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离去,我感觉你就像是在我的身边一样……”
而在烈士陵园的另一侧,王胜利和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伫立在任重山墓前。年轻人把一束鲜花放在了墓碑前,轻轻地抚摸着任重山的头像。棒球帽遮住了年轻人大半张脸,所以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王胜利压低声音说:“根据‘石佛’的交待,‘幽火门’是一个规模庞大、组织严密的跨国犯罪集团,这个犯罪集团为非作歹,牟取暴利,把犯罪触角伸到了全球各地,而‘石佛’仅仅是这个组织大中华区的负责人。为了彻底铲除这颗毒瘤,根据国际刑警组织要求,组织上考虑派你打入‘幽火门’犯罪集团内部当卧底。这个行动高度保密,而且十分危险,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当然,你现在可以选择拒绝。”
“不,我接受这个任务!”年轻人沉声答道。
这时,他终于抬起头来,露了出来他俊朗的面容。
这个人居然是赵楚南!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王胜利把一本护照递给赵楚南,“这是你的新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和我单线联系,这个事情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任溱!”
“我懂!”赵楚南点了点头。
说完,赵楚南朝着任重山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他和王胜利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阳光照着赵楚南的脸庞,他的眼神看上去从容而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