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再犹豫,立马冲上去拽起胖墩就往山洞里跑。
胖墩那一身膘也不是闹着玩的,等我们好不容易进了山洞,我只感觉自己的手指关节脱节,随时都要断掉一样。
“怎么了?”
张玧琪刚刚一直在观测山洞的情况,加上雨声太大所以并没有听到我们呼救。
我来不及解释,赶紧去查看胖墩的情况。
借着手电筒我看清了胖墩血肉模糊的脸和手掌,血水和泥水混在一起顺着伤口没入深色的衣物里,具体还有多少伤口根本看不清楚。
“你怎么搞的?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摔成这样?你他妈傻吧!”
我一边骂,一边赶紧去翻找医药箱。
但胖墩却连连摆手制止我,呲牙咧嘴道:“不不不……不是摔的,快!把你的酒拿来!”
我一愣,因为平时工作压力大,我没事就喜欢小喝几口,所以身边随身带着一个小酒葫芦,里面装的都是高浓度自酿烈酒,用来清洗伤口没问题,可只是擦伤的话好像根本不至于吧。
“你他妈还犹豫!”胖墩骂骂咧咧的道,“不是摔伤!那地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腐蚀我的皮肤!快点吧你别磨叽!”
下意识我就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龙盘山曾挖出过红色的毒性土壤,难道是那个?
我赶紧把酒壶递过去,看着胖墩嘴唇颤抖着用烈酒清洗伤口。
等伤口大概清理干净我也看清楚了,那伤痕果然不是擦伤留下的,而是一片一片深深浅浅被腐蚀过的圆润形状,甚至还能看到粉色的肌肉渗着血丝慢慢跳动。
我不敢再看,专心低头给胖墩打下手。
“你刚刚也碰他了吧。”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张玧琪突然开口,“为什么你没事。”
胖墩也突然抬头看我:“对啊,为啥你小子没事?”
我把扔在一旁的战术手套踢过去,呵呵嘲讽:“因为小爷聪明。”
小时候遭过一次大劫,此后无论做什么我都要更加谨慎些,所以这次上山的装备也要比胖墩准备的更齐全,也是因此我才没有被误伤。
“天亮了去看看情况。”张玧琪简单的道,“这山洞能简单避雨,也不是长久休息之地,你还行吗?”
在女人面前胖墩怎么可能说自己不行,刚准备故作高深的一笑,就因为扯到了面部肌肉疼的又一阵呲牙咧嘴。
我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打了他两拳让他老实点。
雨夜总是格外的漫长,我们一直昏昏沉沉等到上午九点多雨小些,才敢出去看情况。
果然,昨天胖子摔的地方是一处小坑,里面的土泛着一种格外妖艳的红色浸透雨水之后更显得如鲜血般刺眼。
我小心翼翼的挖了一点带回去研究,可无论是闻着还是肉眼看,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异常,直到胖墩不信邪的又戳了几下,指尖开始流血,我们才确认这种土就是含有格外强大的腐蚀性。
“这不科学。”我皱眉思索,“对人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但对其他一切都没有任何作用?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吗?更何况山下的村民也不是完全不上山,如果真有那么邪乎的话,早就写到大字报上了。”
胖墩没说话,而是把手指戳到我脸上让我看清楚,我总感觉他竖起中指的动作也在光明正大的鄙视我。
我也没有多纠结,毕竟已经知道了这里有大墓,大墓附近有点什么异常那才叫正常,只要接下来我们小心点就好。
所幸胖墩皮糙肉厚的,一开始疼的哭天喊地,没多久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嬉皮笑脸的。
只有张玧琪,一直坐在洞口凸起的石头上往外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的背影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孤寂,可能是跟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同行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吧。
雨连下了三天三夜,我们已经吃完了大半干粮,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第四天,一睁眼听到外面越发激烈的雨声,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一把薅起胖墩问道:“你说你之前夜观星象的结果是什么?”
胖墩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被叫醒,下意识回答:“云雾较浓,但总体四平八稳,是出行的好时机,怎么了……”
我仔细想了想,脑子里涌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你们说……这雨那么大会不会因为有人人工降雨?”
龙盘山本就山高雾浓,很符合人工降雨的基础条件。
但按理说人工降雨应该持续几个小时就算长的了,这算是怎么回事?一直连下四天还没有要停的趋势,抽风了吗?
“我就说胖爷看的没问题!”胖墩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说最近没雨就是没雨!肯定是哪个瘪犊子在故意人工降雨针对他胖爷爷!还有平安你小子,一开始还质疑我是吧?啊?”
“你先闭嘴。”
我推开胖墩,心里开始盘算这是人工降雨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如果是一些老辈看上这里的大墓的话,他们应该会做的更隐蔽些,而不是这么大张旗鼓的整什么人工降雨;如果是上面要求的话,也不可能连着下这么久,这不是纯心不让村民好过吗,那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张玧琪突然脸色一白,猛地站起身开始穿戴,道:“快,再慢点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为什么?”我被她突然的着急弄的一头雾水,“等几天了你都不急,这会急什么?”
张玧琪已经收拾好,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从那双眼尾上挑的锐利眸子里看出了一丝名为恐惧的情绪:“如果真的是人工降,那很可能是我哥弄的,他绝对有钱也有闲工夫来搞这么一出。”
“呦,大舅子整的啊。”
还在骂骂咧咧的胖墩立马笑嘻嘻的换了副嘴脸,“听你这么说,大舅子还挺有钱喽?那咱们等等他,一起走呗。”
“不行!”
张玧琪果决的转过身,“如果真的是他……妹妹就没救了,你们愿意跟就跟,不愿意算了,到此散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