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你睁眼看看我!别睡了!”
我迷迷糊糊的好像是问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耳边传来的声音是孙寒的,张开了眼睛才发现那家伙手里居然拿着一个扩音喇叭贴在我的耳边叫喊着,我瞬间感觉到了瞳孔扩大一巴掌打在了那个臭小子头上。
“滚蛋!找死啊!”
孙寒苦笑着揉着后脑勺把我搀扶了起来,我本能的看了一下四周,一间双人病房,边上的床边还躺着一个年不算很大的大爷。
孙寒看着我真的醒过来而且还有力气打他,居然眼睛笑成了月牙对着边上床上的老人伸出了大拇指,“我说顾伯你真的是神了哈,我拿着喇叭叫了一早上愣是没把他叫醒,你这办法一来就醒了!”
孙寒说着,伸着手指头塞进了嘴巴里吸允着,就像是吃手的小孩子。
我没明白,嫌弃的撇了下嘴巴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背上骂了起来,“撞车脑袋傻了变智障了,多大了还吃手!”
孙寒不屑的哼饿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边,太过于用力愣是差点把我从床上给挤下去了,“讲理不讲理,讲理不讲理!你也知道你撞车了你,大晚上的车子停的好好的你撒风往隔离带上撞,不是没有油了吗!没油你还撞车!”
孙寒边说边挑起了眉毛伸着手指头在我的眼前晃动了一下,我这才看到他的手指尖上确实有一个不小的伤口,里面还渗出了微微的血迹“我撞车?你说什么呢你?”
我很疑惑的压低了声音,慢慢的回忆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和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孙寒这个话痨确实一句话没说过,好像……他压根不在现场一样。
孙寒很疑惑的挤了一眼眼睛,神经兮兮的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肖头,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警队车神吗?昨天晚上你怎么了,车子停的好好的你说没油,我本想找你的手机求助的瞬间,你就开始转头对着后座的空气自言自语,我才想问你就开始抽风,一脚油撞到了护栏上,还好那时候我在车底下,不然我都……唉……”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孙寒,在我看来这小子纯属这和放屁!
我才咽下一口气准备发作,边上床上的老人却忽然慢慢的起身走过来盯着我的脸看了看,“唉,我说你这个小伙子啊,半夜的出门遇怪事,你这是中邪了啊。”
“中邪?我?”我不解的撇了下嘴巴,我当警察的遇到的死人多了,我也算是百无禁忌。
但是我也许从小和奶奶长大,不能说是完全的不迷信,在案件现场,我们大家也知道有些事情在尸体面前是不能说不能做的,可是毕竟是当着外人,我还是装出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顾伯,瞧你说的瞎胡的,要是真的中邪了我们这些刑警还活不活了,我就是累的我!”我故意叉开了话题,但是很显然这样的态度让我有些不打自招的感觉。
孙寒这小子听见我的敷衍显然是急了,死了命的掐住了我的肩膀弄的我生疼,根本没给我任何挣扎的机会就喊了起来,“头!你别装了你,我看见你撞车马上就找你手机报警了,然后你才怎么着?咱们后座上居然有一个纸人,就是死人用的那种,我靠!当时我都吓疯了你知道吗?那个纸人啊,上面还有……”
“臭屁赶紧放!”我没好气的喊了起来,再次一巴掌拍在了孙寒的脑袋上。
“上面还有你的生日,头你居然昨天生日啊!”孙寒显的有些激动。
我瞬间从头发麻一直到了脚指头,“纸人?咱们车上有纸人?还有我的……生辰八字?”
我没说生日,鬼节生日这件事,我一直都是保持在心里不愿意说的。
“没错啊!我说头你大晚上的哪里来的那东西,找不到楚姐你好歹买个充气的,那个纸人不好用!”孙寒没正经的瞪着我,再次被我的铁砂掌搭在了胸口上。
“滚蛋,再胡说我揍死你,说,我车上那东西拿来的?现在那纸人呢?”我疑惑的皱起眉头盯着他,可是那小子的脸色居然瞬间阴沉了下来,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
“大半夜的一个女人给楚姐打电话说了你的位置和情况,我报警的时候交警队的人已经来了,应该就是楚姐报警的,那个纸人楚姐看见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当时就给拿走烧了……”孙寒那小子声音笑的和蚊子一样,我顿时大呼不秒,我这个大小姐法医肯定是误会了。
我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听见里面传来的嘟嘟声音,我的心才微微的踏实了一些。
“废话少说,分手!”楚熙月的确是接电话了,但是声音冷漠的比昨天晚上的神秘女人还可怕。
我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咽下一口口水,大气都不敢出,话含在嘴里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叫出了名字,“熙月……”
啪!这丫头果然是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就给我判了死刑了!
我算是彻底的傻眼了,那个好死不死的人大半夜的给楚熙月打电话,被我抓到了我决不轻饶!
“小伙子啊,你也先别打电话了,你现在是印堂发黑是阴气重的表现,那个女孩子不理你也是对的,我看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阴间的轿子接走了,你是结了冥婚了啊你!要不是你身边的这个小伙子用他的阳气血贴近了你的耳朵唤醒了你,怕你是今天就死了。”
顾伯看似不经意的话说的慢慢悠悠,但是却让我一时间头皮发麻,着实是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下我怕是不信邪都不行了,无奈的叹气把昨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出来,没想到孙寒那个家伙居然听的一惊一乍的,说很多事情他昨天晚上根本完全不知道!
顾伯似乎是早知道我是这样的结局,依旧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我,听见我诉说之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在我的面前来回慢悠悠的走着,“唉,那个半夜找你的女人怕是女鬼啊,她带着轿子来接你,你不上轿子她没辙,可是你居然让她上了车,怕是你错信了她被她勾去了魂魄,结了阴亲了!”
“冥婚?女鬼?顾伯你没开玩笑吧……”我的确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可是想着昨天的诡异经历,又想起了奶奶在我儿时给我讲的传说,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我说话的时候明显少了些底气。
“完蛋了你!头!你居然敢背着楚姐姐和别的女人,不对!女鬼结婚!楚姐姐一定会用手术刀帮你灵魂出窍的!阿门!”
我没好气的一拳头打在了孙寒的肚子上,疼的那个家伙倒在沙发上不停的哼唧着,屋里总算是安静了不少。
“顾伯,您就直说吧,现在这情况,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没什么化解的办法了吗?”我现在不得不信,确实也真的急了,什么女鬼我都不在乎,唯独冥婚两个字让我头皮阵阵的发麻。
冥婚我见过,在我小时候奶奶还活着的时候,村子里会把死去的两个人在埋葬的时候穿好新人的衣服下葬,据说这样灵魂就能结成了夫妻,但是那都是给死人准备的,我怎么也是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结了冥婚,让我怎么都不能释怀。
顾伯默默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掐着指头算着,不一会就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眯眼盯着我,“我说小伙子,你刚才说你生辰是七月初七?鬼门开生的?”
“嗯……”我犹豫了一下,鬼门打开日子我出生,很多人说我是鬼送子是鬼命,也就是这样害死了我的父亲和母亲,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秘密我从不提起,就连楚熙月都不知道,所以当顾伯忽然问起时我的心揪了起来,犹豫的不敢承认。
“明白了,那女鬼是给你庆生来了!头你面子够大的你!”很明显我一拳头不怎么管用,猜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小子又满血复活了。
这一次我也懒的再动手了,对面顾伯的脸色也变的越来越难看了,“奇怪?你的命理的确有一道劫难,但是本不该这么早出现?按照我的算法应该还有三年,为何早早的就被你遇上了,你最近是不是见了血光之事了?”
虽然这次顾伯又说对了,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惊讶,撇着眼睛瞪了边上的孙寒一眼,这家伙肯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胡说八道了,“顾伯,我可是刑警,这天天很不得都接触这些东西,您就直说好了,到底没有有什么破解之法?”
我心里一阵的着急,很不得现在赶紧像个办法把女鬼解决了,最让我担忧的还是楚熙月,如果不赶紧解释清楚,这个性格倔强的丫头估计真的要把我开膛破肚解剖了不可。
顾伯似乎早就洞察到了我的想法,摇着头笑了笑,伸手指着我说了话,一句话就打消了我找楚熙月解释的念头,“你小子那点鬼心眼先放在肚子里,这事肯定是有破解之法,但是在解决之前你不能和那个女人见面了!”
”楚姐?顾伯你这还不如不救他,这不是要了我们头的命根子了!”孙寒那小子又抢先一步开了口,可是这一次倒是真的说出我的心里话。
顾伯淡笑了一下没说话,背着的手里不知道怎么变出来了一张黄色的字条,一下子塞进了我的手里,“午夜这个时辰来找我,地址写着呢,误了时辰就别再想找我了,一切随缘,别再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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