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办公室内,气氛压抑至极。
探长李锐眉头紧锁,坐在椅子上,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深思。
“探长,这案子怎么办啊?上面压力山大,局长也着急,我们却无计可施!”
身材瘦小但心思敏捷的小油儿,是李锐最为信赖的助手。
“什么叫没计可施?派两个警员去精神病院调查,查不清楚就别想回来!”
小油儿被这怒气冲冲的话语吓了一跳,快速地离开了办公室。
在李锐的严命之下,小油儿特地选了两个胆大心细的警员,被命令深入矿山精神病院的内部。但这看似果断的决策,可能并不明智。
两位警员,一个坚定不信鬼神,一个半信半疑。但当他们踏进精神病院,立刻被那阴森恐怖的气氛所压制。夜幕降临,整个医院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中,两人不敢再踏出安排好的房间一步。
“真倒霉,竟派我们来这鬼地方,这里不是正常人能呆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鬼!”
“少废话,咱们忍几天就过去了,快睡吧,别让这鬼气氛影响了你。”
深夜,矿山精神病院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中。
“————————”
夜深人静之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在昏黄的灯光下从门外飘忽而过,仿佛一个不请自来的幽魂在徘徊。
“喂,喂,醒醒,快点醒来!”声音急切而带着不安,犹如夜风中的呢喃。
“你他娘的在搞什么鬼,大半夜吵什么吵!”另一个声音带着困意和怒气,却掩饰不住潜藏的恐惧。
“有,有声儿!”第一个声音更加惊慌,似乎触碰到了令人心悸的未知。
随后,更加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再次传来,声音仿佛贴着门缝,透出一股诡异和不祥。
两个警员在昏暗的房间内猛地坐直身子,大眼瞪小眼,竖起耳朵,脸上挂着由内而外蔓延的恐惧。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冰冷气息,仿佛有不可言喻的恶意在空气中蔓延。
“抓鬼喽,抓鬼喽!”一阵突兀且诡异的喊声让两人心跳加速,仿佛每个字都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呼唤,让人不寒而栗。
胆小的警员更是尖叫出声,“妈呀,这里闹鬼了!”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在恐惧的笼罩下,他们战战兢兢地移动,胆大的警员紧紧握着警棍,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
“咚,咚,咚——————”门外传来几声沉闷而有规律的敲门声,之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如同带着未完成的咒语消失在黑暗中。
“他妈的,会不会是哪个病人跑出来了!我去看看。”说着,一个警员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慢慢走了出去,留下胆小的警员在黑暗中瑟瑟发抖,手里的警棍已是满是冷汗。
五分钟……十分钟……时间仿佛停滞,每一秒钟都沉重而漫长。但同伴始终没有回来,留下胆小的警员在不断增长的恐惧中,不得不壮着胆子,向着门口的方向挪动着。
“死人了!”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房门猛地被推开,一个苍白的人头从外面伸了进来,嘴角扯出一抹诡异而阴森的笑容。
“啊——————”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警员闭上眼睛,手中的警棍不由自主地挥动着,企图驱散眼前的恐怖景象。周围突然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警员瑟瑟发抖地睁开了眼睛。
房门虚掩着,那个恐怖的人头已经不见了踪影,四周寂静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妈的!一定是精神病跑出来了,一定是,一定是!”他对自己说,试图安慰自己的惊慌失措,缓慢地挪动着脚步,向门口移去。
“啊——————”心中的恐惧如狂风暴雨般爆发,他撕心裂肺地吼叫,一个箭步冲出门外,警棍在空中挥舞,仿佛要击退所有不可见的鬼魅。
一阵冷风如幽灵般吹过,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昏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过道上的窗户敞开着,冷风不停地灌入,使得气氛更加诡异。
“大波,大波————”他尝试着叫唤同伴,可惜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在这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增添了几分诡异与恐怖。
“抓鬼了,死人了!”突然,一个诡墨在前面的拐角处一晃而过,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警员被吓得直接跌坐到了地上,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鬼呀————”他惊恐地尖叫,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显得异常凄凉。
接着是一片死寂,警员已经被吓得失声痛哭,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哆嗦着勉强站起身子,每挪动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但求生的本能迫使他还是朝着走廊的尽头艰难地移动。这是一层本无人居住的楼层,特意为了不被病人打扰而留给警员的空间,此刻却成了他孤立无助的可怕之地。
“大波,大波你在吗,大波!”警员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他的喊声在阴暗的角落里碎裂,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空洞而绝望。他的同伴似乎已经彻底消失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警员的步伐逐渐减慢,他即将抵达拐角,心脏狂乱地跳动着。那个不祥的诡墨就是从前面一晃而过,令他的勇气开始瓦解,恐惧像冰冷的触手缠绕着他的思绪。
就在此刻,旁边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打破了周围的死寂。这是走廊最末端的一间屋子,门缝里透出一丝幽暗的光线。警员本能地向旁边一闪,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地转头,目光穿过昏暗的门缝,看向屋内。
那是一个人影,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背靠着摇摇欲坠的桌腿。但最让人心寒的是,那人的头部耷拉着,仿佛与世隔绝。即使在昏黄的光线下,警员依稀能分辨出那正是自己的同伴。他的心蓦地揪紧,带着一丝希望和恐惧,立刻冲进了房间。
然而,随着一声沉闷的“砰”,房门在他身后突然关闭。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斑驳地照在同伴的脸上。那张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太阳穴处一个血淋淋的洞口,血液缓缓流淌,凝固在惨白的脸庞上。他的手里紧握着的,正是警局配给他们的唯一一把手枪。那是死亡的确定,毫无疑问。
“啊———————”警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慌乱中,他疯狂地冲出房间,拼命地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照亮城市的角落,警察局的电话刺耳地响起。当李锐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令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不敢置信。
“刘探长,你最好现在就来医院。你派出的两名警员,都死了。”
电话摆脱手,李锐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小油儿,快备车,去矿山医院!”他的声音颤抖而急切。
看着李锐那惊恐万状的表情,小油儿心中一紧,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迅速跟着钻进车内,同时问道:“探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锐只是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烁着不安和恐惧:“两个警员,他们都死了!”
小油儿感到一股寒气自脊背升起,脸色惨白,双眼呆滞地盯着眼前的恐怖一幕。房间内,两名警员的尸体诉说着不寻常的死亡方式。一名警员坐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右手紧握着手枪,其太阳穴处的血肉模糊的窟窿让人不寒而栗,面部的表情扭曲至极,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恐惧。
另一名警员则被诡异地悬挂在走廊转角的吊灯上,脚下空无一物,悬空的身体在寂静的走廊中摇晃着,制造出阴森的回响。吊灯距离地面三米,显然不可能是自缢。他那被死亡扭曲的面孔,除了绝望之外,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
“这,这实在太邪门了,一个自己对着自己的头部开枪,一个被悬挂在空中,难道这医院真的有鬼?”小油儿的声音颤抖着,眼神充满了惊惧。
李锐瞪了他一眼,眉头紧锁,声音冰冷地命令,“现场谁也不许动,我先出去一趟!”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虑。
“尸体怎么办?”小油儿声音微弱。
李锐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晚上之前不许动,找人看守。”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小油儿点了点头,立刻按照命令开始安排。李锐并没有驱车回警局,而是直接驶向了一栋孤立的小洋楼。车子在洋楼旁缓缓停下,李锐走下车,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着洋楼,然后迅速地走进了楼洞口。
“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谁啊?”屋内传来疑惑的声音。
没有回答,李锐直接推门而入,他的眼神在看到屋内那位年轻男人时,流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