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难以形容

回到老宅子，我裹着毛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脑海中不断回放水下的那一幕……老张爷爷递给我一杯水：“孙墨啊，还是回去吧，那地方太邪了，你……别再冒这个险了。”我接过水杯，心乱如麻，不知是否应继续追寻心中的决定，甚至开始怀疑一切。

我结结巴巴地对老张爷爷说：“我……我看到了一个人……”我向老张爷爷描述了刚才的经历：“他被一群白色鳝鱼包围着，抬头看着我，那双血红的眼睛……他的身体墨黑如同中了毒。我愣住了，想要去救他，但他……他突然就消失了！”老张爷爷听后也愣住了，嘴里不停念叨：“不祥，不祥啊。”

老张爷爷念叨着便离开了我的老宅。我的决定重返故地，并非出于恐惧，而是为了做足准备，深入调查这起灵异事件。回到日常工作中，我注意到爷爷留下的玉佩色泽日渐黯淡。每日我精神恍惚，心神不宁，脑海中不断重现水中那一幕。夜里，梦境也被那些场景缠绕，我仿佛经历了难以言喻的事情。

我想到了十几年前老村长请来的那位道士，但他来无踪去无影，我该如何寻找他？看来，我必须再次回到老家临泉县……在离家前夜，我准备了必要的装备，其中最重要的是一只锦囊，内装从法成寺求来的平安符。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我虽口称不信迷信，内心却不由自主地感到忐忑。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并准备了两瓶酒送给老张爷爷。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索着寻找道士的方法，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梦中，那些白色鳝鱼再次出现，它们在我身边游走，贴近我的手臂、大腿和耳旁，我能感受到它们身上的鳞片和冰冷的触感。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变成灰墨色，越变越灰。我感到与它们的一种莫名的亲近和熟悉，同时又感到陌生。它们逐渐靠近我，仿佛我是它们的核心，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

第二天醒来，发现最恐怖的是，我的身上留下了银白色的印记。这让我深切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地拿起装备，急忙赶回老家临泉县。

村里依旧萧条，沉寂到只有我踏在枯叶上的沙沙声打破这死寂。我急匆匆地赶回家，发现老宅的门半开着，这让我心头一紧，因为我明明记得我走时已经锁好门了。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老门，我感受到一种不寻常的阴郁气息，让人心神不安。

我匆忙将行李放置屋内，随手拿起两瓶酒，向老张爷爷的家疾步而去。我敲打着他的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但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门反锁着，我心中焦急，老张爷爷平日里不会无故离家。这种急切之下，我又急忙奔向村长的家，心中充满了疑问：老张爷爷究竟去了哪里？

到达老村长家时，我心情复杂难以言表。老村长的大门紧闭，就像我第一次来时一样。我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门，那扇经受了多年风雨侵蚀的门，颜色已经褪得像陈旧的彩色照片。我再次敲响那扇“当当当”作响的大门，只听见一声沙哑的“谁啊？”声音从那褪色的门缝中传来，老村长蹒跚着步伐从屋内走来。“老村长，是我，孙墨。”听到我的声音，老村长缓缓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随着老旧大门被缓缓推开，吱吱的声响似乎在这夏日的静寂中显得格外刺耳。老村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白色背心和灰色短裤，脸上挂着担忧的神情，问道：“孙墨啊，这么晚了，你来有什么事吗？”

老村长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老，他的身体瘦弱到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仿佛岁月已经将他雕刻成了一尊脆弱的雕像。我轻手轻脚地搀扶着他，小心翼翼地不让他感到不适。他向我微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老村长，您知道张老爷爷去哪了吗？”我小心地问道。老村长用一种混合着惊讶和困惑的眼神看着我，回答说：“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吗？”他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

“哦，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老张爷爷。”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老村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能和我分享一下吗？”他温和地询问。

我便把一切来龙去脉都详细地向老村长讲述了一遍，心中却暗自猜测他能否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老村长聚精会神地听着，但面无表情，这让我感到些许不安。我讲完之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动作让我感到困惑，“老村长，您为什么叹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老村长沉重地说：“这种事情本不宜轻易说出，我怕会招来不祥之事。”他的话让我心中的好奇心被重新点燃，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老村长，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能告诉我吗？”我怀着既好奇又忐忑的心情问道。老村长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叹息一声，说：“也罢，我就告诉你吧。”听到这里，我既感到兴奋又有些担忧。

“自晚清时期起，这里就有着不为人知的秘事，虽然已久远，但故事却一代代口耳相传。要知道，那时候的思想还是封建的。那时有个叫张老村的小村庄，村子不大，人口稀少，但村民间关系和睦。家家户户彼此熟悉，人口虽然只有一两百，但因此更加亲近。就在这个看似宁静和睦的小村庄里，却发生了一些让人不寒而栗的怪事……”

“尽管村子离集市有些距离，村民们去集市的路上却并不觉得疲惫。这是因为去集市必经的一条小溪景色宜人，让人心情愉悦。然而，正是在这个看似美丽宁静的地方，发生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

我聚精会神地听着老村长讲述这段历史，当他说完，我几乎无法置信。老村长的话让我心头涌起难以名状的情绪。他的叙述让我明白，他所指的那个村庄，就是现在的这个地方。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人口增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偏僻。

如今，这个地方改名为“张家村”。随着岁月的流转，人们渐渐淡忘了那些故事。听完老村长的话，我感到一阵眩晕，心中充满了疑问：这难道都是真的？张老村就是现在的张家村？那个小溪，会不会就是现在的这个河塘？

我脑海中涌现出一连串的疑问。“对，你没想错。也许你就是无意中遭遇了那些事，只是你幸运地逃过一劫。”老村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语气沉重。我仍然清晰地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听老村长这么一说，我不禁惊魂未定。虽然我并不迷信，但那天发生的事情仍旧让我心有余悸。

作为一个记者，我告诉自己要专注于我的工作，不应该被无端的恐惧所困扰。然而，我内心的好奇心仍旧无法被抑制，我反复思考着这一连串怪异事件的根源。难道真如老村长所说，这些都是一系列连续的不寒而栗的死亡事件吗？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河塘边张老爷爷那尖锐的惊呼，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站起身，对老村长表示感谢：“老村长，谢谢您的信息，我刚想起还有事要处理，我先告辞了。”我心中坚定地想要解开这些扑朔迷离的谜团。

告别老村长后，我再次来到那个令我心神不宁的河塘。远远地，我看见了一个人影。出于好奇，我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容。那是张老爷爷！他为何会在这里？他来这里做什么？我加快步伐走向他，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接近，我还隐约听到他喃喃自语。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期待着他的反应。我本以为这会吓到他，却没想到是我被吓到了。当他转过头来，我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阴气。在那一刻，我仿佛明白了一切。我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心中惊恐地意识到：张老爷爷似乎被不洁之灵附身了。他怎会变成这样？他为何会在这里？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心中涌现。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就在这时，张老爷爷似乎注意到了我，他惊讶地问：“孙墨，你怎么来这儿了？”我试图掩饰我的恐惧，回答说：“哦，我刚才去您家找您，有些事想问。您不在家，我就去老村长那儿问了问，他也不知道您在哪，所以我就来这儿找找看。”

张老爷爷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深邃地看着我，好像在衡量着该如何回答。我耐心地等待，心中满是疑问和不安。“您有没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作为记者，我需要报道真实的情况，我想知道这些怪事的真相。”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张老爷爷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扫了我一眼，然后指向河塘，“快看，这些白色鳝鱼。”

我顺着他的手势望去，那些白色的鳝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动，然而令人不安的是，它们周围的水域竟然变得浑浊，不仅仅是普通的混浊，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心中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白色的鳝鱼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