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是个奇迹

听到这番话，王添的表情变得十分有意思，他瞥了一眼颜擎，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好心呢？

许箐涵看出了他的心思，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后向窗边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王队？"她低声问道。

"咳咳……"王添委婉地清了清嗓子，走到她的旁边，向前迈出了几步。“...你是想让我们专案也参与这次调查吗？"

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我们专案组的兄弟们已经投入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在这个案子上，放弃对他们来说是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王队刚才那样发脾气，看来是没有这个意愿了？"颜擎挑眉，双手环胸。

"颜队，你能不能直接说话啊？"王添有些心慌意乱。

颜擎满脸困惑地回答道：“我的话说得不明白吗？还是我的做法让王队误会了？”

许箐涵在不远处愣住了，她抬起手拍了拍额头，这个特别调查组竟然能在各个县市之间周转，却保持着如此态度，没被人打击拌死，真是个奇迹。

嗯，如果不是因为直属公安部门，他们可能早就被批评了。

"......"王添无言以对。不过这可算是个好消息，他也不想再计较其他的事情了。“那么，颜队，这个任务我们要怎么分工呢？"

"晚些时候我们可以坐下来开会商讨一下。”颜擎这次回答得比较干脆。

"好的。”王添应了一声，想了想，他还是没能克服心中的障碍，想要向颜擎伸出友谊的手。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当这片区域恢复平静后，蒋桂和戴大海分别站在会议室门框的两侧。蒋桂还兴致勃勃地吹了一声口哨，似乎非常赞赏地说道：“许箐涵，你的力气确实不错。”

尽管我们之前就知道她力气不小，但直观地看到她阻止了王添，并一步一步将他逼退，真的让人惊叹。王添可是经过专业训练并体能中等的刑警，居然在愤怒之下被她制止住了，真是厉害啊。

许箐涵在大家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尴尬。毕竟作为一个女孩子，被夸奖有力气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见状，戴大海伸出手打了一下蒋桂的后脑勺，接着笑着说道：“你怎么不夸夸许箐涵同志懂事善解人意呢？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已经能够很好地理解和解读颜队的意图，这真的不容易啊！”

"嗯，戴哥你说得对，她真的很优秀！相当优秀！"

两人一唱一和地说完这番话后，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走廊对面的颜擎身上，脸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许箐涵看不懂。

颜擎像是在警告般斜睨了他们一眼：“蒋桂，如果你不想失眠的话，就帮罗景焕多做点工作吧。如果一周过去了还没破案，调查组的脸面可就无法保全了。”

戴大海心情低落地回到了屋里，拿起保温杯坐在了罗景焕旁边。不过他没有立即帮罗景焕忙活，而是看向门口，大声问：“你们去哪了？”

“审问王保。”颜擎随口回答道，然后迈开了步子。许箐涵站在一旁，他习惯性地递给她一个眼神。

许箐涵悲伤地发现，经过多次的“摧残”，她已经逐渐适应了男人的行为方式和态度。脑海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双脚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决定，她紧紧地跟在颜擎后面，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从会议室那未关闭的门里传来这句话，随后是几个男人的噗嗤噗嗤的笑声。

许箐涵听到这话，感到绝望。

我累了，真的太累了！QAQ

……

市局楼下的审讯室内。

王保被扔进来后，一个人在里面待了两三个小时，喊了又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终于，他盼望已久的隔音门被推开，谁知道进来的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像两尊雕像一样，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一动不动。

他自认为聪明机灵，但他受不了这种气氛。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开了口：“两位警官，你们也不问，也不说，不如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他的话轻浮、嬉皮笑脸。

许箐涵侧过头，发现颜擎果然没有任何反应。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只能心甘情愿地变得正经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高举手臂，用力拍向审讯桌！

Duang！

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巨大声响，震耳欲聋。仔细看，那坚固的金属桌面甚至还在颤抖。

如果王保的动作不受限制，他此刻可能已经吓得跳起来了。

连颜擎这个一直没有多余表情的人，此刻也不禁手上拿着资料的手抖了一下，他非常诧异地抬起头来。

许箐涵：……

太大意了。

王保没有时间去注意对面的男警察是否感到同样的惊讶，他的心脏被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弄得跳个不停，要好半天才能平复下来。尽管如此，他仍然可以听到耳边微弱的嗡鸣声，当他再次看向女警察时，眼中带着一丝惧意。

当他刚刚被对方拽住跳入湖中时，并没有太多感觉，只以为是警察不想让他出事，所以拼命阻止他掉入湖中。此刻回想起来，那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人竟能阻止他坠落，并且还能气势十足地拍着桌子训斥他。

这还是个女人吗？

许箐涵沉默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对面王保的表情。她发誓，她清楚地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一些质疑的意思，虽然不愿深究，但她心里却堵得慌。

“请告诉我你的姓名。”她清了清嗓子，尽心尽责地扮演着“红脸”，冷冰冰地问道。

不知是因为刚才的余威还在，还是刻意为之，她的声音在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冰冷，带着刺骨的寒意。

“钱...王保。”男人开口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细弱得像只蚊子，不仅沙哑，还颤抖着。

“年龄。”

“43。”

“你知道为什么被逮捕吗？”

“......”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董明成的情况，为什么你不自己找上门来？你不仅没有露面，还在我喊你名字的时候逃走。难道你心虚吗？”许箐涵见他沉默，继续逼问。

“可笑，我心虚什么......”王保努力保持着最初的懒散模样，但显得无气无力，视线游移不定，始终不愿停留在对方的身上。

此刻，一直默默观察他的颜擎终于露出了一丝兴趣。

真让人意外。

在进入审讯室的一开始，颜擎就注意到王保的表现，显然已经有了应对警方盘问的计划。经调查，他有几次案底，对于公安局这种地方并不陌生，有一定的经验，肯定会很难对付。

毕竟，如果他一味否认或耍赖，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警方确实无法对他有所作为。

颜擎一开始就准备进行长时间的心理战，他的计划是让许箐涵和王保互相对峙，消耗对方的精神状态，等到他们疲惫不堪时再找机会突破。

第13章 故意杀人

嗯，虽然手法简单粗暴，但却非常有效。

"你心虚什么？" 颜擎突然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笑意，可惜他那俊美的面容毫无表情。他的动作从之前慵懒的姿态中变得缓慢而笔直，令人感到越来越沉重的压迫。

他随手将手中的报告单扔在审讯桌上，示意王保自己看：“根据尸检报告，董明成体内含有大量泻药，我相信你很清楚这到底为什么。警方现在想知道的是，既然你和董明成关系好，为什么要害他？”

"我哪里害他了，你们警察办事都是要有证据的！" 王保急忙反驳，他吹了一口气，将报告单吹得老远，连瞟一眼都不肯。

"所以你现在要否认了？王保，我要警告你，警方迟早会找到证据。一旦我们掌握了那些证据，你承不承认都不重要，到时候你别以为还能讨价还价。" 颜擎笑容怪异：“法医已经基本确定了董明成摄入泻药的时间，只要警方按照这个时间调查，他当时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都会很容易查清楚。”

听到这话，王保一时间感到慌乱，但他很快迫使自己保持冷静，昂起下巴摆出了牛逼的姿态：“来查啊，我就不信了，你们能捏造事实？”

"好吧。" 颜擎收回了报告单，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然后站了起来。

许箐涵自然也站了起来，两人似乎准备离开。

"王保，别以为你的聪明和无赖能让你挺过去。这不是过失致人死亡，是故意杀人！董明成体内含有大量泻药和麻醉剂，他在货车掉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颜擎淡淡地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一开始，王保没理解过来，还露出了窃喜的表情，心想警方找不到他的破绽。然而，当他终于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后，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脸色变得苍白，急忙叫住了已经走出审讯室门的两个人。

"不可能！什么麻醉剂？哪里来的麻醉剂！"

颜擎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继续向前走，径直走出了审讯室。

许箐涵脸上表情有些犹豫，但只是一瞬间，然后她也要走了。

"你们得把事情说清楚，董明成究竟是怎么死的？！不可能...... 不可能......" 此时，王保的眼神开始游离不定，额头冒汗，显得无助。

其实摄入麻醉剂和泻药的时间并不相同。麻醉剂进入人体后很快就会产生作用，只需要短短的时间就能致命。

然而，王保可能并不知道这一点。

她在结束通话后径直转身离开，一步、两步、三步……她的背影看起来稳定，没有任何异常。

当她走出五步远的时候，审讯室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绝望的嘶吼：“我没有杀董明成！我是冤枉的！！！有没有人管管，警察无辜的夺取了一个人的生命！！！”

许箐涵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正依靠在墙上的颜擎。

颜擎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歪着头望向那声嘶吼传来的方向。

两人默契地回到了审讯室，王保看到他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不禁更加大声地喊叫起来。

许箐涵板着脸回到审讯桌前，看着对方毫不停止的样子，皱了皱眉头，然后迅速举起右手拿着的文件夹。

对方逮捕到了她这个动作，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缩了缩脖子，立即停止了喊叫。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之前那声声巨响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

“嗤！”许箐涵不禁嘲笑了一声，随手把文件夹扔在审讯桌上。她下了很大的气力，硬塑料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期间带来的风迎面扑在王保脸上，将她碍眼的刘海也动了起来。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她坐下，翻开文件夹准备记录。

对方张了张嘴，她却打断了他的话，带着警告地说：“如果你还是说些胡话，你相信我们会转身离开吗？王保，你那些小心思我们觉得很可笑。”

王保愣了愣，又看了看男警察，他虽然跟着回来了，但只是站在门口，似乎随时准备离开。一股惊慌涌上了她的心头。

一开始她想着要辩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名警察给她施加的压力好像越来越大。她开始不自觉地冒出冷汗，最终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是我下的董明成的泻药。”

许箐涵听到这句话，扭过头去跟颜擎对视了一眼。颜擎慢慢从门口走回审讯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伸出手示意王保继续说。

“但是我只下了泻药，我发誓，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麻醉剂！”现在她已经交代了，王保不再像之前那样狡辩，而是变得越来越焦虑。她的小眼睛时不时地看男警察，时不时地看女警察，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一点反馈。

许箐涵看着王保，气愤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泻药同样会导致车祸吗？这不就等于有意杀人吗？”

王保情绪激动地回答：“我可不是故意要杀他！再说了，我给他下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从来没有出过意外！最多也就是让他多上个厕所，耽误一点时间罢了。”他说完后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感到十分后悔。如果能自由动手，他真希望能扇自己两个耳光来警醒自己。

颜擎冷静地双手交叉胸前，黑色的眼眸微微眯缝：“你曾多次给董明成下药？”

王保感到一阵犯罪的后悔，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最终显得有点尴尬。

“好吧……我承认……”

……

在特别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室，五个人整齐地坐在会议室里，一边闲聊一边等待专案大队的人员过来开会。

“所以，这个王保和董明成的妻子有染，于是他们商量好了，在董明成夜间出车的时候偷偷见面。前不久一次，董明成意外提前回家，差点抓到他们，于是王保就使用了一种低级聪明的方法，给死者下了药，让他不能提前回家。”戴大海一边捧着保温杯，一边做出难以启齿的表情。

“这是什么愚蠢的计划？按照他的交代来看，他和董明成的妻子也有嫌疑。他们杀人骗保，然后两个人就可以拿到董明成的抚恤金，过上舒适的生活。”

颜擎摇了摇头，并不太赞同他的观点：“王保也是有家室的人，暂时看起来不太可能承担这么大风险。但我们还是需要进一步调查这个可能性，并继续关注董明成和王保的周围，是否有人知道王保的私下行动。”

“是在诬陷他人吗？”蒋桂皱了皱眉。

颜擎没有明确回答是或不是。

这时，一直在忙碌而未参与众人讨论的罗景焕突然站起身来，电脑发出了连续的‘滴滴滴’提示音。

“有了！终于有结果了！”罗景焕兴奋地说道，耳朵微红，眼睛闪烁着光芒，对着颜擎说：“队长，经过我调查的四名失踪者的背景，终于有了结果！”

“什么是这么激动。”

罗景焕看到大家都在注视着他，刚要解释，门外的走廊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原来是王添带着人走了进来，几个专案大队的人打了个招呼，蒋桂他们也只好尴尬地回应。

特别调查组和专案大队的第一次接触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自然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别扭”。

“王队，浪哥……你们来了，我们就开始吧！”许箐涵开口说道，她是专案大队的人，和大家都熟悉，一番寒暄之后，气氛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