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西斯里人

地下实验室，一个高三米，上身是女人下身是蛇的怪物被铐贴在墙上，双手，脖子，腰，尾都有被固定在墙上的镣铐锁着，墙上全是弹孔。

一个穿着白大褂拿着记录本秃头男子站在厚厚的玻璃后面，苏西站在男人的一旁惊讶的看着实验室里的怪物。秃头男人看着怪物缓缓说道：“他们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只似乎对人的脑袋特别感兴趣。他们身体有再生能力，就算头断掉手断掉，也会重长出来，光说可能你不信，就让你看看吧！”

秃头男子打了一个响指，后面的工作人员对着电脑键盘按了几下，只见实验室的天花板移开，一挺加特林从天花板里伸出对着怪物的头一瞬间射出百余发子弹。怪物头的上半部分被打成烂泥，绿色的血液和肉泥溅得墙上全是，苏西突然感觉到反胃，赶忙捂住了嘴，将目光移开。

“见证奇迹时刻到了。”秃头男子笑道。苏西重新望向怪物的脑袋，只见怪物被打成肉泥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不一会就长好。

“这………”苏西惊讶得说不出话。秃头男子收好笑容，继续往前走，另一间实验室锁着的是一个长三个脑袋，背上有一对大翅膀的人形怪物。

秃头男子继续说道：“目前研究还在浅层阶段，我们甚至都还不知道他们有何弱点，现在当务之急是抓紧翻译那本书，目前的研究进度只能那本书翻译出来的1/10，那还是你的老师艾文教授所翻译的，你要替他完成心愿，只要那本书能翻译完成，我们才能揭开异形的秘密，艾文教授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苏西点了点头，秀头男人停了一下，又‘道：“他们没有性别，不能有性繁殖，而是靠一种病毒所繁殖，是接触式传播。然而这种病毒只对西斯里人起作用。”

“西斯里人？”苏西疑惑地问道。

苏西突然惊醒，满头大汗，觉得胸口隐隐的作痛，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脚边趴着一个女兵在睡觉，付婷夏子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看见苏西便叫道：“你醒了！”

苏西看着夏子两个大大的熊猫眼便道：“嗯，昨天谢谢你，你继续睡吧。”

“不了，我去洗把脸，然后给你拿点吃的，你肯定饿了吧？”付婷夏子起身道。

“你是不是为了看着我一夜没睡啊？”苏西忙问道。

“你可不要乱跑。”付婷夏子笑道，然后转身离开。

古寺山山脚下，不远处的一片地草，微风拂过，绿油油的青草便弯下柔软的腰。方休的身体卷曲成一团躺在青草上，金黄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猛地睁开双眼，望着一只趴在青草上的七星瓢虫，瓢虫张开翅膀飞走。

方休撑起用力晃了晃脑袋，心想道：“头怎么这么晕，我怎么会在这？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抬头望见了古寺山。

“到底是梦见了什么？”方休努力回想，但脑子里就像一锅浆糊，有一根棍子在里面搅来搅去。

“啊，头好痛。”方休双手死死抓住头发，跪在了地上，脑袋埋在草里。

许久，方休重爬起朝古寺山走去，心里想道：“先不管了，现在重要找到安娜，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保护她活下去，自己可是答应了母亲的。”

炮兵团的观察哨的哨兵发现在不远处的方休，立刻用高音喇叭喊道：“这里是防御地带，请勿靠近否则后果一切自负。难民上山路线是盘山公路。”

方休听罢，便绕到盘山公路。公路汽车连接不断，但更多的步行上山的难民。汽车有一些是政府的，有的是私人的，大多无一例外都塞得满满的，只有一些昂贵的汽车里显得空荡。

方休夹在难民中，他找人借了部手机打电话给安娜，确定她现在就在山顶，瞬间觉得心安了许多。

逃难的难民。有的背着所有值钱的家当，手拉着孩子，有的背着自己的老母亲，有的抱着婴儿，有的抱着自己的宠物………走着走着，前方发生堵车，有司机狂按喇叭，但只持续了一会，原来是一辆价值不菲的长条汽车爬不上一个高坡。但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司机下车指着难民们喊道：“喂！你们过来推车。”

难民听见，只望了几眼汽车和那人就继续走。

“你们听不见吗？”司机吼道，“知不知道这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难民还是不理，司机脸色大变，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冒出热汗。

“真是一群没眼见的东西。”司机骂道，“里面坐的可是………”

司机正在说出，一个寸头戴着墨镜的男子从汽车下车拍了拍司机的肩膀道：“主任让你回车里，剩下的交给我。”司机只好灰溜溜地钻回车里，刚坐下就委屈地朝后座一个端着红酒杯的中年男子道：“主任，这真是一群民，太不像话了。”

“小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说罢，中年男人呷了一口红酒。

车外的墨镜男掏出一沓钱放在车上，朝难民们说道：“有劳大家出力，凡是帮忙的一人五百。”

有几名难民听了心动不已，便上前帮忙，不一会又有好几人上前，众人齐力。

“看见了吧，记住能用钱解决的就用钱解决。”中年男人笑道。

古寺山山顶，苏西正端着一碗粥喝，她忽然放下碗，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夏子！”苏西朝一边的付婷夏子叫道。

“嗯？”夏子看向苏西。

戴安娜在山顶的进入路口，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进入的人，一个民警大叔拿着一个面包走来，递给她道：“小姑娘，都整整一夜了，你去休息一会吧。”

“谢谢，他就快到了。”安娜接过面包笑道。

“哦，联系上了？”民警低头望见安娜手中拽着的手机。

“嗯。安娜点了点头，不一会她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方休，嘴角不自觉地扬。

方休也看见她，安娜的笑容就立刻藏了起来。

方休快步走到安娜身前，笑道：“安娜，你没事就好。”

“艾德去找你了，你有见着他吗？”戴安娜冷冷地道。

“艾德，他不是在内地吗？”方休惊讶地问道。

“哦，这样啊，那我得想办法联系他。”

苏西所在的病房，付婷夏子和两个士兵在外面守候，房内苏西躺在病床上半靠着墙。塞文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叫道：“什么？你说怪物会通过接触式病毒感染给人类？”

“准确来说是西斯里人。”苏西道。

“那怎样分辨谁是你说的西斯里人？”

“目前除了基因检测，没有任何方法分辨，西斯里人只除了染色体中有一对和我们的不一样。其余的地方没有丝毫差异。据估计西斯里人占人类人口的百分之一。现在唯一的方法是将与异物有人接触的人隔离开来，被病毒感染是没有任何症状的，只有快变成异形时，有眼睛会变得通红的前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制造出这些怪物来，你们究竟想干嘛？做战争机器吗？”

苏西低着头答不上话，好几次欲言又止。

“那被感染的最短时间多少？”

“随时都有可能，快的几分钟甚至几十秒，慢的几天十几天都有。”

塞文拉立即起身道：“这件事希望你能暂时保密，避免造成不必要恐慌。”随后离开。

付婷夏子进屋见苏西望着窗外一脸惆怅，便问：“你和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们做错了吗？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要不是我们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苏西答非所问地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在说些什么？”付婷夏子疑惑地道。

“没什么。”苏西机械地道。

这时有高音喇叭响起：“现在是发放救援餐时间，请到发放地领取，请有序排队，不插队不拥挤，多照顾和优先残疾人士老人和孩子”

方休推着安娜去领救援餐，到了发放地那儿早就排了长长的队伍，两个巨大的汤桶里装着粥，一旁放着一箱箱的面包，每人能一碗粥两个面包，无论老幼。

因安娜坐着轮椅，所以他们得到了优先。不一会就拿到了粥和面包，但安娜似乎极其不乐意。

一个身体肥胖的男子领了两个面包却迟迟不肯走，他说他的胃口大两个面包和一碗粥根本就吃不饱，于是还想再要一个，他的身后有人跟着附议：“是啊，两个面包和一碗粥正常胃口是能吃饱，但是胃口大的人，怎么没吃饱呢？小孩胃口小也是两个面包不是浪费吗？，这个分配根本就不合理。”有的人听了便不乐意了，叫道：“很多小孩的胃口比大人还大，何况小孩都还在长身体。”

发放救援餐的志愿者也很无奈，她们没有权利多给谁一个面包，也没有权利少给谁一个面包。

戴安娜注意到一个高子不高长相甜美的少女手中己经拿着两个面包但却还不肯走，少女身旁一个高出她一个脑袋的少年说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不，我也还想要一个面包。”少女朝着箱中的面包道。

“他们不会给的，我们还是走吧。”少年道，但见少女还不肯走，也就不再说，默默地站在一旁。

难民和志愿者吵来吵去也没有个结果。

这时有人叫道：“凭什么我们吃得差，还吃不饱。寺庙里的那些人却能吃大鱼大肉？”众人跟着附议，瞬间就炸开了锅。

志愿者赶忙抓起喇叭喊道：“静一静，都静一静，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没有谁吃得比谁好。”

“放屁，我明明看见有人端着牛肉进寺庙里。”有人将手中的碗往地一砸，喊道，“凭什么，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吗？”

有二三十人纷纷响应，他们怒气冲冲地朝寺庙走去。守着寺庙的士兵拦都拦不往，直接冲出了寺庙的房间中，达官贵人们正在用餐，吃的是牛肉鲜果，喝的是红酒牛奶。见突如其来的难民，便摆出一副厌烦的表情。

“看看，大家都看看，这就是所谓吃得都一样！”一个黄发青年指着桌上的食物喊道，“凭什么我们啃面包，你们吃好的喝好的，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吗？”

“对，凭什么，救助粮都是国家发的，凭什么你们就能受到优先待遇？”一个中指断了一节男人朝着那些达官贵人质问道。

“我来告诉你凭什么。”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理了理西装袖口，“就凭我们一个月上的税，你们这一群猪猡一辈子都赚不了，国家都是告我们养着，这就是凭什么你们只能吃猪食。”

“去你的。”黄发青年目紧拳头就要冲上去，这时那个达官贵人的保镖立刻掏出手枪指着黄发青年的脑袋，黄发青年一脸怒相，拳头也握得十分硬，但却没有了冲上去挥用拳头的勇力。

“哼，猪猡就是猪猡。”贵人冷笑一声，然后朝一旁站着的几个士兵道：“吃军粮的狗崽子，还不把他们赶出去？”

士兵只好朝难民们道：“走吧，别让我们难办。”

难民见到如此这般也只好离开，走出寺庙，黄发青年咬着牙道：“一群吃人血馒头的狗东西。”

寺庙里，达官贵人们在议论这群难民，一个胖乎乎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笑道：“下等人就是下等人，还胆敢要求什么公平。”

“我看是吃的太饱了，干脆让他们把两个面包改成一个好了，这一群猪猡多吃也是浪费，吃饱了还找事。”一个青年接话道。

方休和安娜随便找了块空地坐下啃面包，安娜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一对少男少女身上，少女蹲在地上从一个纸箱出抱出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将半个面包撕碎喂给小猫。

“我都说不要捡回来，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少年道。

“没事的，它这么小只又吃不了多少。”少女笑道。

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拆开面包咬了一口就道：“啊，怎么这么难吃？”

“挺好吃啊。”少女咬了一口手上的面包，“你是不是吃到坏的了。”话间，她起身想去看少年手上的面包。

“怎么会，可能是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吧。”说着，少年扔给了少女一个面包，“这个给你，你要不要的话我就扔了。”

“好吧，那就留给黑加白吃。”

“啊？”

“对啦，没告诉你这是它的名字，我现取的。”

“………”

安娜望着，心想道：“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重新有一个黄发青年进入了安娜的视线，他一只手捂着肚子边走边踢着石，嘴里骂骂咧咧。

走近，安娜才听清他嘴上说的话，都是一些愤愤不平的话，安娜朝黄发扔去一个面包，刚好砸着了他的头。

“安娜，你干嘛？”方休慌道。

“谁啊？”黄发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面包，抬头望见了身前的安娜。

方休忙上前道：“对不起，不小心砸到你了。她本来是想扔给我的。”

“你应该都是个成年人了吧？怎么还很幼稚，公平？哼！这个世界你是第一天才认识么？”安娜朝黄发无情嘲笑道。

“你说谁呢？”黄发叫器道。

“她说我呢，说我呢，你别误会了。”方休尴尬地笑道。

“算了，地上的那个面包你想吃的话就给你吧！”

“神经病！”黄发叫骂了一声。

“哟，还不吃嗟来之食。”说着，安娜操控轮椅到黄发身旁，捡起了地上的面包。

忽然黄发一把抢过了面包道：“这算是你对我无礼的赔偿。”然后转身快步离开，心中暗想道：“这算借的。”

戴安娜望着黄发的背影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方休朝安娜递来一个面包：“这个给你吧。”安娜却理都不理方休，操控着轮椅离开。

这时，高音喇叭响起：“请所有人到到古寺庙前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