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
建川
2024-01-28 16:23
“什么？183团全军覆没。”纳维托一脸震惊地朝艾德叫道，“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我们也是刚收消息。”艾德道。
“那可是一个加强团啊。”
“你得感谢我们保留了你们团的最后的火苗。”雾月道。
纳维托低下头，不再言语。
大厅里一队士兵在搜查眼睛发红的人。他们是刚成立不久的特别纠察队，在大厦里拥至高的权利，只要有人变异前的症状，他们便可将此人处死。就连塞文拉也不例外。
小眼睛士兵是古山寺特别纠察队唯一活下的，在这次重组纠察队他自动申请再加入，如令担任一个小队长。
他们的目光如老鹰般的锐利扫过每一个人，嘴上喊着：“事关大家的生命安全，请大家多多配合，我们的身旁随时有人可能变成怪物，只有把感染病毒的人找出来，隔离开来治疗，安全才得以保障，不光是感染者的安全，也是我们自己的安全。请不要包庇任何人，你的检举拯救的不光是你，拯救的是无数鲜活的生命。包庇只会使所有人都踏入地狱，让我们一起拯救自己和他人吧！”
难民们听着，却大多都低着头，不以理采，没有人回头，也没有人检举。
小眼睛士兵排查着角落的一片人，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老头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上，老头的身体挡着小女孩，小女孩低着头，身体在发抖。
小眼睛带着几名士兵扒开人群走到老头的身旁。
“让她抬起头来。”一个士兵朝老头叫道。
老头按着小女孩的头不为所动，小女孩的手紧紧抓着老头的衣袖。
“抬起头来。”士兵又喊了一遍。另一个士兵心平气心和地道：“没事的，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小女孩缓缓抬头，士兵们赫然看见小女孩的眼球周围发红。
“别动！”几名士兵惊恐地抬起枪。周围无数的目光投来。
“军方要杀平民了。怎么可以把枪口指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呢？”有人小声地议论。
士兵一时难堪，有着全身燥热之觉。
“把你们的枪都放下，成何体统？”这时纠察队的大队长带着五六名士兵走来。
士兵们方才放下枪，有一个士兵上前向大队长报告情况。大队长听完接朝众人着说：“情况我大致了解了，请你们放心，军方不会乱杀无辜，何况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我们只是想带她去隔离治疗，请你们相信军方。我们的存在就为了保护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绝不会做损害人民利益的事。”
“你少哄我们，都说军方把抓到的人带到34楼给枪毙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造谣，这绝对是造谣，军方怎么会做这么龌龊的事，造谣者是想扰乱人心啊，大家千万不要让造谣者得逞，我们为保护大家的安全不辞劳力，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们怎么会乱杀平民，我们是军人，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大队长慷慨场词地高声道，他身旁的一个士兵拿出平板电脑打开给众人看，上面是隔离间的监控画面。
“让谣言不攻自破，看见了吗？都看见了吗，他们活得好好的，正在接受治疗，要不了多久就能下来了。”
人群里再也没了议论声，只有很细的耳语。
大队长紧接朝老头道：“老伯，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带她上去接受治疗，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长官，我能不能陪着去。”
“这不符合规定，要知道这个病毒的传染性是十分可怕的，你就放心吧，隔离区的医护人员会很细心的照顾她的。”大队长说罢。
然后蹲上朝小女孩微笑道：“小朋友，我们要到另一个地方，暂时要和爷爷分别几天哦，没什么事的。你很快就会回来到爷爷身旁的。”随后抱起了小女孩，“跟爷爷说再见。”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挥着手朝老头道：“外公再见！”
“缓缓要听叔叔阿姨的话。”老头露出了微笑。
“嗯，缓缓记住了。”小女孩点头道。
“那老伯，我们先上去了。”话罢，大队长抱着小女孩离开，其他士兵继续排查。
大队长刚要踏进电梯，一名中年男子追来。
“长官，检举是不是应该有奖？”男子阴笑道。
“说说看你要检举谁？”大队长道。
男子从瞅了瞅四周，示意大队低头。随后贴在大队长耳旁低语，生怕别人听到似的。
大队长听罢，朝身旁的士兵道：“去重点排查窗户旁抱着婴儿的妇女。”士兵立刻带着两名士兵离开。
“长官，你看这……”男子阴笑着。
“带他去领一盒罐头。”大队长朝身旁的士兵道。士兵领着男子离开。
男子小声地抱怨：“怎么才一盒罐头。”
“你就知足吧，粮食都还全在古寺山，如今只能吃大厦存粮，存粮本就不多，又还有这多张嘴巴。”士兵撇嘴道。
“那是那是。”男子笑道，“长官，听说增援部队就快到了，这是真的吧？”
“还有假的不成？”士兵反问。
三人组纠察组在窗户旁果然找到了眼珠有点发红的妇女，妇女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尽快她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还放下头发将眼睛挡住。纠察队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她。
“我没有感染病毒，真的没有感染病毒，我的眼睛是哭红的，我的老公没能从古寺山下来。”妇女又哭了起来。
“为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和别人的生命安全，请你跟我们去隔离区。”士兵道。
“你们还是不相信我。”说着，妇女望向一边的人，“他们可以证明我老公………”妇女的声音逐渐哽咽，然后一字说不出来，只有哭声。
“是的，我亲眼看见她老公被怪物吃了。”一名青年站上前说道。
“我也看见。”
“我们都可以证明这件事是真的。”有几人相继说道。
“我们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伪，你们能证明她没有感染病毒吗？”一名士兵问道。问得几人哑口无言。
士兵接着道：“走吧，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多疑是必不可少的，到了隔离区检查如果没有感染，很快就能回来的。”
“那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妇女哭泣着道。
“这个嘛，只能先托付给别人带的，你肯定不希望你的孩子感染上病毒吧。”
妇女望了望四周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躲着自己，好像是在说：“别看我，我可不想要一个拖油瓶。”
士兵见状，指着一个同样抱着婴儿的妇女：“你也帮人家带一下吧。”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妇女的身上。
妇女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憋了回去。
“好！”妇女身旁的男子叫道，“既然没人愿意，看她们母子俩怪可怜的，我们就帮一下吧，无论何时何地互相帮助应该的。”
“谢谢谢谢，你们真是好人！”妇女连忙道谢。
“害，说这些干嘛，你放心好了我们会照顾你孩子的。”男子大气地道。
妇女眼泪纵横地将孩子交给男子，随后不舍地跟着纠察队离。
抱着婴儿的妇女虽很不满但还放低声音：“你发癫啊？自家都顾不过来，你干嘛要搞一个拖油瓶来。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装什么好人。”
“哎，你这婆娘，想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想想看多一个人是不是就多一份粮了，说不定还是受到优先照顾，你看看在这乱世能有我们怎么好心的几个人？”
“我想不了那么多，我只晓得孩子饿了要吃奶，到时候你喂嘛？”
“她都这么大了应该不是能吃饭了吧？再说了我要有嘛！”说着，男子嬉皮笑脸地伸手去捏了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双刀女望着这一幕冷哼了一声：“这里的人真可笑。”
有三个士兵朝双刀女走来，一个士兵开口道：“团长有请！请跟我们走。”
双刀女看了一眼三人，便同他们乘电梯来到五楼的一间房内，房内塞文拉坐一张榻榻米上，矮桌上放着一壶茶和一套茶杯。
“你们都先出去吧。”塞文拉朝几名士兵道，接着朝双刀女笑道：“别紧张，只是想请你喝一杯茶。不过我看你一点也不紧张，紧张的倒是我。”说着，塞文拉哈哈笑了几声。
双刀女面无表情，只望着塞文拉沏茶，袅袅细烟飘起。
“请坐吧。”塞文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双刀女依旧站着不动，朱唇轻启：“我不想浪费无意义的时间。”
“好，我也不想浪费，咱们就开门见山吧！”塞文拉起身道。“不过在这之前请问该怎么称呼你？”
“这重要吗？”双刀女冷冷地道。
“当然不重要。那好，就单刀直入吧，我想请你加入我们，一起防御怪物的袭击，保护人们的安全。当然这个所谓的加入只是我的一句诺言，军方不会承认你的存在，还请你谅解。军方不会收入一个来历不明而且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这都是我的个人意愿。”塞文拉说道，“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若你为我做事，你能受到最优先的待遇，不止是物资上的，你知道的如果真到我们无力再抵御怪物的时候，撤退的话肯定是只能带走少部分的人。”
面对塞文拉开出的条件，双刀女虽一字不落地听了，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听罢，她竟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这是每一个公民在特殊时期都应该尽的责任，你是不可逃避的。”塞文拉望着双刀女的背影说道。心里暗想道，“除非你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