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很快就过去了,并没有推开这扇门,实验室将门的形状做了一个凹陷的处理,利用光学原理,折射曲线,所以在外边很难发现这扇门,不得不说疯女人是有些本事的。
白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等他将气息调匀称了,挂在腰间的对讲机,就发出刺啦的一声脆响,那声音呱噪而且锋锐,要是张嘴巴倒还能捂住,可这玩意儿根本就没办法调控,坏菜了,原本能躲的好好的,就是因为自己一个疏忽,现在不得不玩儿命了。
宁岩也只是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没有更多的情绪递进,他握紧了手中的药剂,等着外边的人踹门进来,奇怪的是,外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悄无声息的宁静,才更加叫人紧张,他们两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各自摇摇头,看来他们谁也猜想不到外边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突然安静下来了,难不成是他们已经离开了地下室?”
白栎稍稍显得急躁了些,稳不住心神,有点要凑过来的意思,宁岩打了一个你不要动的手势,随后压低声音说。
“对方在确认我们的方位,你现在把对讲机的电池卸掉可以吗?”
刚才已经因为对讲机暴露了位置,虽然对方在外边根本看不到门,但是已经是盯上了这个区域,就按照他们单兵作战的原则,这个需要再一次确认,外边的人,等的就是对讲机再次响起的那一刻。
宁岩已经肯定外边只有一个人了,他对于脚步的辨析十分准确,从来不会听错,对方单枪匹马的就下来追他们,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他在猜测,自己队伍之中,谁的胆子最虎,但是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队伍里边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怎么会这么鲁莽的做事情呢,不太可能,那么外边的人究竟是谁?
白栎果然还是欠缺一点磨砺训练,之前对讲机发出响动,他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将电池拆卸下来,却迟迟没有行动,反而是分寸大乱,甚至于做出一系列幼稚可笑的动作来,宁岩分明看到他刚才企图用手捂住对讲机的麦。
被提醒了之后,他这才将对讲机的电池卸掉,脸上露出羞耻的神情,白栎性格敏感了一些,虽然宁岩话语平和,但是他还是产生了屈辱感,这也是后期他应该着重去调整纠正的问题。
宁岩不敢贴近门,害怕对方冷不丁的一脚踹上前,自己就会直接飞出去,但是隔开的远了,又听不清楚外边细微的声响,对方似乎就在门口站立着,但是他在蛰伏,一动不动,连一点点细微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让宁岩紧张不已。
一个平静沉得住气的对手,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在对峙的时候,先动的那一方,最后往往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那现在就要拼拼看,谁更加稳得住心神。
挡住白栎要说出的言语,宁岩示意他现在就只能等了,敌不动我不动,白栎只得蹲下身躯,半跪在地面上,他的眼睛又被那些化学药品所吸引,身后的那三具尸体,猛一回头看,都能看成是个活人,所以他就总感觉,后边有人在注视着他,背脊上便渗出一丝冷汗。
只是外边长时间没有任何的动静,宁岩也有些不能持续之前的防御动作了,明显松垮了下来,坐在地面上,看着白栎时不时的回头看,他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也太神经质了,想必是小说写太多了,所以喜欢自己吓唬自己吧,不过就是三具尸体而已,还能起来咬他们不成?
想总归是想,只是看到白栎那焦灼的神情,自己也跟着难以平静了,精神恍惚之间,就会产生一种错觉,感到那尸体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宁岩使劲的晃动一下脑袋,而外边也终于再一次有了声响。
“报告指挥官,方位已经消失,难以准确,请求支援。”
外边真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宁岩做出一个擒拿的手势,征求了一下白栎的意见,对方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在这里边等着也实在是无聊之极。
既然是要擒拿对方,必定要出其不意,现在这货就在门外,要等他走过去一些,他们再开门出去。
过了大概一分多钟的样子,宁岩确定对方已经离开了门口中心位置,便一下将实验室的门拉开,白栎极其迅速的从里边跳出来,眼跟前闪动的一个人影,迅速转身,子弹擦过他的头发,射向了甬道的深处。
许久才发出嘭的一声响,而白栎已经将药剂打开,对准了对方,对方身子顿时就软塌塌的倒了下去,前胸上背着的步枪,也垂在身体一侧,白栎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晕了!
宁岩有些无奈的把在门上,催促白栎动作快一点,不要磨磨唧唧的,刚才那一枪响动,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对方很快的援兵很快就会到,赶紧把人拖进来。
白栎将对方拖进来之后,就卸下了他的枪支弹药,装备在自己的身上,随后告诉宁岩,他要干一两票大的。宁岩紧张不已的追问,你要干啥干大的?现在就只能躲着。
他哪里还搭理宁岩,一溜烟没入了甬道之中,甬道里边黑黢黢的,也根本看不清他是往那个方向去了,无奈他只能将实验室的门关上,将擒拿来的战士捆绑起来。
白栎禁不住漫长的蛰伏等待,这地下室他已经相当熟悉,面对面的玩儿,肯定是玩儿不过他们,但是可以打游击战,也好会会那个夜枭,之前夜枭将自己打了个半死,这仇还没报呢。
他已经穿过了狭长的甬道,蛰伏在第三个出入口之上,这个出入口是连接楼上厨房的,他要悄悄的摸回去,打夜枭一个措手不及。
出入口之前被封住了,现在需要悄悄的打开,所以在摸下那些石灰泥水固化的板子的时候,他都尽量的不发出一点声响,当他终于敲下来最后一块板子,将入口打开的时候,他留了一个心眼,先朝着外边看上一眼。
很安静,这边应该没人,白栎从出口出来,隐藏在厨房的门边上,朝着长长的走廊望过去,只有几个战士在值守,他们身上的装备都很高级,轻巧耐用,现在是袭击的最佳时机,他将自己的口鼻捂住之后,将药剂,垂直的放置在走廊的地板上,然后轻轻一推,滑动出去。
管子之中的药剂是属于挥发性毒素,随着空气传播,直径约为13.3米,也就是说,这个走廊上值守的战士全部都要倒下,加上管子是滚动前行,在那些战士意识到危险的时候,身边的同伴已经纷纷倒下,自己也在晕眩的边缘徘徊了。
他这一下倒腾,走廊上倒下了一大片,声响闹的有点大了,他不敢再做逗留,急忙从那个出入口,回到了地下室之中。
只是他刚刚下来,脑门上就被一支枪给顶住了,对方喝令他举起手来,他下意识的带出了一管药剂,对方喝令自己将药剂交出来,他灵机一动,将手松开,管子便砸在地上,碎裂了,挥发出来的药剂,很快就渗入了对方的鼻孔。
他都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已经倒下了,白栎松了一口气,拖着这个满脸胡茬的壮汉,往他们藏身的实验室而去。
只是还没出甬道,就听到急躁的两声喊叫声,从另一边传来,又有人过来了,他一摸口袋,完了,药剂用光了。
现在就只能靠自己实力作战了,不能总是依赖药剂取胜吧。
将壮汉身上的弹药卸下来,背在自己身上,他便蹲在甬道的夹角处,等着声音的主人出现,约莫四分钟之后,视线里多出来,三个战士,他们穿着深蓝色的迷彩服,戴着野战军专用的头盔,身上都背着充足的弹药。
三人成犄角之势,对这个甬道展开了搜索,见对人多势众,白栎也不敢轻易开枪,但是他们很快就要摸上来了,难道自己要在这边等死不成?
算了,左右拼一次!
他开了保险,端着冲锋枪突然冲出来,三个人明显是一怔,但是对方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这一怔之后,便是发起了攻击,子弹飞速的滑过他,白栎几乎是半眯着眼,从甬道之中,不断开枪射击,抢了一条道跑出来的。
三人很快就撵上来了,子弹梭梭飞过他身边,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射中,但是此时也就只顾得上逃命了,白栎脑子呈现空白状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断的向前奔跑,但是身后三人的火力压制,已经叫他很难全身而退,很快他手臂上便中了一枪。
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差点没一个踉跄倒下去,但是求生的欲望,支撑了他,他刚刚成为富翁,都还没享受生活呢,怎么可以就这么倒霉的死去,还是死在这地下室之中,于是他边逃,边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