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故事的金诚

赵阳刚准备离去，却被赵盛的话语截住。自从当上副队长后，手里有了一点小权力，生活过得舒适，但脾气却越发嚣张。
“你是谁？”赵阳注意到董虎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平凡的人。如果不是赵盛开口，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赵盛面对赵阳依旧泰然自若：“你别管我是谁，我想知道董虎到底犯了什么规定？”
赵阳上下打量了赵盛一番，意识到他并非什么重要人物，也不想多此一举。“董虎，这人是谁？”他问道。
董虎性格耿直，不太懂得权谋，憨厚地回答：“他是新来报道的同事，叫赵盛。”
赵盛心中暗叹：“董虎啊，你这性格虽好，但是太过直率了。”
听到这话，赵阳心里更加放心，说起话来更加嚣张。
“新来的？我看和你一样，都是一副直来直去的样子！”赵阳对赵盛的直率态度嗤之以鼻。
赵盛对赵阳的轻蔑不予理会，只是平静地问：“赵队长，请问董虎按照规章办事，您为何要扣他的工资？”
董虎虽憨厚，但赵盛不是容易对付的。赵阳的这些花招对董虎或许有效，但对赵盛却不管用。他再次开口，直接切入主题。
“怎么，我还得向你汇报我的行事方式么？”赵阳怒目而视，怒不可遏。
“那倒不用。”赵盛保持淡然的微笑，“但是……”
“但是什么？”赵阳冷笑，想看看赵盛能说出什么道理。
“但是无论官职多大，也都应该按规章办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亲临，也不能随意剥夺人的工资。毕竟这是党校，讲求的是规矩和道理。您说是吧，赵副队？”赵盛的话平淡却铿锵有力，让赵阳一时语塞。
赵阳眼神一凝，仔细打量着赵盛，心里却有些不安。他心想：“这小子倒是难缠，懂得利用党校的名头来压我。他不知道我手眼通天，但最近金诚盯得紧，又恰逢这时，被他抓住把柄我也难办。算了，这次就放过董虎吧。反正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
“赵副队，再说了，董虎只是性格直率，家里可能真的有困难。要是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替董虎求情，请您这次放他一马吧！”赵盛原本想好好教训赵阳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但他也考虑到董虎的处境。他不怕赵阳，但董虎是普通人，对付赵阳这样老奸巨猾的人可能吃亏。如果赵阳因此给董虎穿小鞋，赵盛也会感到愧疚。
赵阳内心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选择了谨慎行事，心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冷笑着打量着赵盛，又看了看董虎那愤怒的模样。
“既然如此，我这次就绕他一马，但下不为例。”赵阳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出了这些华而不实的话。
“董虎，还不快谢谢赵副队！”他命令道。
董虎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赵盛轻轻戳了他一下，这才急忙说道：“谢谢赵副队！”
赵阳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又重复了几句呵斥的话。董虎一听到工资保住了，心里虽然高兴，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敷衍。
赵阳在场地上装模作样地巡视了一圈，临走前，对着赵盛说了一句话：“赵盛，你很不错，我看好你！”
赵盛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平静地回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了生活而已。”
赵阳离开后，董虎深思片刻，最后还是小声对赵盛说：“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我很感激。”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同事，互相帮忙而已。”赵盛摆了摆手，面无表情。
“不过这次我们可是得罪了赵阳。以后在工作上要小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找机会报复。我以前就吃过他的亏。”董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提醒赵盛。
“没事，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他能怎样？”赵盛安慰着董虎。
董虎脸色低沉，显然被赵阳的态度气得不轻：“唉，要不是家里添了新丁，我才不会受他那种气！”
赵盛正想恭喜董虎喜得贵子，忽然看到远处走来一人，步伐坚定，显然是习武之人。赵盛远远扫了一眼，猜测这或许就是队长金诚。
果然，当那人走近时，董虎连忙行礼问好：“队长好！”
金诚轻拍董虎的肩膀，带着亲昵的语气说：“虎子，用不着这么客气，叫我金哥就行了，别那么多虚礼。”
董虎摸着头，傻笑，场面顿时变得轻松愉快。
寒暄过后，金诚直接问道：“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人在哪里？”
董虎迅速指向赵盛，金诚的目光随之转移到赵盛身上。赵盛心态平和，向金诚问好：“金队长，您好，我叫赵盛。”
金诚上下打量了赵盛一番，哈哈大笑：“小伙子长得不错啊！”
随即他转向董虎说：“虎子，我先带他去办理登记手续。你倒班后回来，咱们喝几杯。”
“好的，你们先去吧。我半小时后下班。”董虎回应道。
金诚随口说了几句，便在前面带路，向党校内部走去。赵盛正准备跟随，突然停下脚步，望向身后街角的方向。
董虎顺着赵盛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发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他好奇地问。
赵盛轻轻一笑：“没事，只是些小角色自找没趣而已。我先进去了，待会儿再聊。”
赵盛离开后，街角的拐弯处才又露出一个小脑袋，正是那个叫二狗子的人。如果赵盛还在，肯定能认出他就是刚才的那个小混混。
二狗子看着赵盛的身影消失在党校深处，心中忽然紧张起来，急忙离开。他左拐右拐地走进了另一条街上的酒吧。一进门，就看到张小彪一伙人正在毒打一个服务员。
二狗子推开李大嘴，跑到张小彪耳边，悄悄告诉他刚刚的情况。张小彪虽是一个小头目，表面上装作镇定，但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要急于下结论，先找人确认一下他的身份，再做打算。”张小彪指示道。
二狗子没弄清张小彪的真实想法，只能答应下来，转身去安排。
而赵盛这边，金诚也是个机智之人，看出赵盛似乎有所顾虑，便放慢了脚步，静静等待赵盛跟上。
两人左转右转，绕过几个教学楼，走进一座大楼。赵盛跟随着金诚，两人忙碌了二十分钟，才把手续办理完毕。
整个过程中，赵盛一言不发，金诚也没有多问。手续办完后，两人回到保卫科，金诚倒了一杯水递给赵盛。
金诚的目光落在赵盛身上，掩不住内心的好奇：“红豆让你来的？”
赵盛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恩。”
“她怎么样，还好吗？”金诚关心地问。
“也就那样！”赵盛的回答略显含糊。
金诚忍不住追问：“你们……”
赵盛连忙解释：“我在山中旅游时遇到了匪徒，红豆恰巧救了我。我落魄至此，她便随口推荐了这份工作给我。”
金诚听后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丝落寞：“也是，她那样的人，总是不能忍受看到别人吃亏，帮助别人已成为她的习惯。”
赵盛随口问道：“难不成队长也是……？”
金诚罕见地点头：“早年间我也被她救过。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但胆子却不小。后来我找过她好几次，却总是找不到她。”
金诚虽然有些惆怅，但很快调整了情绪，话锋一转：“好了，不谈这些了。你既然来了，就先安顿下来。这份保安的工作工资虽不多，但勉强能保障温饱。”
赵盛心中暗想：“这金诚和红豆之间，恐怕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但他并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连连点头应承了下来。金诚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赵盛都巧妙地避开了。
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的金诚便作罢，拿来工作服带着赵盛到了保安宿舍。
安置好后，赵盛准备告辞。金诚临走前叮嘱道：“副队长赵阳和我有些不对付，你得小心点。毕竟你是我带进来的。”
“恩，我会注意的！”赵盛郑重回应。
“那你先收拾一下，下午我带你去分配工作。”金诚吩咐道。
“恩，好的。”赵盛答应着。
金诚离去后，赵盛躺在宿舍床上，轻声说道：“终于安静了。”他环视宿舍，对这新环境颇为满意。突然，他从胸前取出一个玉扣。这玉扣看似平常，却被他视若珍宝。凝视着它，他仿佛陷入了沉思。
他轻声自语：“冤有头，债有主。欠我们的，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