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街边女娃

男人离开了这个充满诡异的村子，走入了荒地，此时天边才开始泛白！一直到太阳高挂，男人才终于看到远处有一大片房屋，看上去应该是个镇子，于是男人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来到镇上，发现镇子人不是很多，想来今日应该不是赶集的日子。男人想着先找个地方住下，顺便吃点东西，转念一想到自己身上毫无分文，顿时犯起了难。忽然，男人有了一个主意，走到一个摊位前，那摊主大伯以为有生意上门，瞬间打起精神来，谄媚地笑道：“小伙子，都是好东西，挑一个呗！”

男人看了看摊上摆放的东西，都是一些手工艺品，有陶俑人偶，有拨浪鼓，有纸风车，还有其他的一些小玩物。不过男人并没有买东西的打算，而是朝着大伯问道：“大伯，你知道这里哪有赌坊吗？”

一听到是问路的，原本精神抖擞的大伯瞬间萎靡下来，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道：“这条路下去，有一个岔口，岔口前有一对石狗，你往岔口里一直走就能看见了。”

男人听摊主大伯说完，谢过之后便朝着大伯指的方向走了。走了没多久，男人来到了大伯所说的岔口，见这岔口两边果然各放着一尊石狗。不过一边的石狗旁，站着一个衣服破旧的小女娃，约莫也有十多岁，身形十分消瘦，头发扎成两个丸子，几缕凌乱的发丝垂在脸前，虽然五官清秀，但脸色却是蜡黄蜡黄的，像是长期挨饿受冻一般，显然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只竹篮，竹篮里是她自己捏的人偶，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十分可爱。

见到男人走了过来，小女孩也是打起精神，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男人，祈求般问道：“大哥哥，能买一个吗？”

男人在小女孩的面前停了下来，看了看竹篮里的陶俑，和蔼地问道：“小妹妹，那边那个大伯是你什么人？”男人看到小女孩卖的陶俑，虽然没那个大伯的精致，但想到两人应该是有些关系。果然小女孩听过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道：“大哥哥，你说的是那边那个也卖人偶的大伯吗，他是我大伯呀。”

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微笑着对小女孩说道：“小妹妹，现在哥哥身上还没有钱，等一会哥哥出来后再买好不好？”听男人说完，小女孩原本饱含期待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失落的说道：“真的一个也不要吗……”说到后面已是细如蚊声。

见状，男人也颇为无奈，虽然同情，但此时身上确实没钱，他只好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小妹妹，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出来后把你的东西全买了！好不好？”

小女孩眼巴巴地望着男人，弱弱地问：“真的吗？”

“当然了，一会我出来就有钱了，你先等一会好吗。”男人说着，收回手，对小女孩笑了笑后，走进了小巷子。

男人走了会，在尽头处果然看见有一家赌坊，门口挂着门帘，站在门外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吆喝声，男人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适应过后，男人环顾四周，发现赌场里不是很大，但人倒是很多，难怪街上都没什么人，原来都跑这来了。

男人走到一个赌桌旁，这里是赌大小的，见庄家正在摇盅，男人拍了拍身边一个准备下注的青年，青年回过头来，见不认识，顿时有些不悦，不耐烦道：“你拍我干什么？小爷我心情不好，小心我揍你！”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此时正好庄家已经摇好骰盅，正嚷着：“快点啦，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男人微微一笑，抬起手指着赌桌的台面，对青年道：“押豹子。”

青年狐疑地盯着男人，只当是一个神经病，所以并没有理会，把钱押小了。随后庄家看没人下注了，抬起骰盅，喊道：“六六六，豹子！”

众人随之发出一阵唏嘘声，这局没有一个人押豹子。不过那青年却吃惊了，他一阵失望后转过来盯着男人问道：“你怎么知道会出豹子？”

然而男人只是轻笑一声道：“会听一些。”

青年再次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陌生男子，试探地问道：“真的？”

“你可以试试。”男人看着台面，毫不在意般说道。

庄家把银子收了之后，再度摇起了盅，摇了会，“啪”的一声扣在台面上，接着喊道：“请下注！”

男人对着青年小声道：“还是豹子，如果你不信，可以先放少一点试试。”

青年今天从进赌场到现在就没赢过，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决定放一点看看，反正今天也都是输，再输也是输。青年迅速想过后，拿出一锭银子压了豹子，这局除了青年，没人押豹子，待没人下注之后，庄家拿起骰盅，并喊道：“二二二，豹子！”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青年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喊道：“终于赢了，我终于赢了！”收拾心情把银子收好，他双目炽热地看着男人，小声问道：“兄弟，你行啊！下一盘出什么？”

男人没看他，而是看着台面淡淡说道：“每局赢来的钱我收一半。”

青年听后没有丝毫不悦，而是十分豪爽地说道：“一半就一半，总比输的好。”

在两人说话间，那庄家已经摇好了骰子，等着众人下注。

“押大。”男人小声说道，青年会意，将钱押了大，又看了看台面，发现这局有几个人压豹子，青年一边得意一边暗自嘲讽道：“跟风是没有肉吃滴！”

“三五六点大！”随着庄家的吆喝声，中的人开心得像个孩子，不中的人失落得像个怨妇！

如此反反复复过了一会，男人拍了拍那青年，说：“今天就到这吧，要不然你就走不了了。”

青年想了想，刚刚赢了五百多两银子，属于自己的也有两百多两，除去之前输的部分，也还赚了一百多两，便欣然点头，和男人一起离开了赌场。赌场大门外，青年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问：“我叫汤万里，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淡淡一笑：“虚。”

“兄弟你的名字就一个字吗？好奇怪的名字……”汤万里第一次听见这么古怪的名字。

“我的存在就很古怪！”

“哈？什么意思啊？”汤万里觉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个自称虚的男人话中之意，但一看到虚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汤万里也不再问，将之抛之脑后。汤万里将手臂攀在虚的肩上，说：“虚兄，你这么神，哪天有机会再带我撸一把呗！”

虚只是淡淡应道：“有机会再说吧。”忽然他想到那个女孩，便开口问道：“你知道外面路口的那个小姑娘吗？”

“是不是那个卖小玩意的小姑娘？我当然知道啦！”汤万里虽不明白虚为何问起那个小姑娘，但还是坦白说道。

结果虚一听，便来了兴趣，问：“那你跟我说说她的情况。”随后两人边说边往外面走去。

汤万里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倒是知道她和她大伯不是这个镇上的人，十多年前，她大伯带着还是婴儿的她从那个荒地来到这里，毕竟是外来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产业，所以一直过得比较贫苦，她大伯每天都会在镇上摆摊卖些小玩意，但即使是赶集的日子，也很少有人买。而她常常背着她大伯偷偷溜出来也卖些小玩意，有时我碰见也会买点，算是照顾一下。刚才你进来时她是不是在外面路口？”

见虚点点头，随后汤万里接着说道：“她偶尔会在外面的岔口，偶尔会在镇头的那棵大榕树下，有时也会在街上游走卖东西，可能是怕她大伯发现吧，所以经常换地方。”

虚认真听着汤万里说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方才，我答应她，要把她的那些小玩意全买下来，见她挺可怜的，想帮一下。”之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很快来到了路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