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诺亚摸了摸仿佛印在额头上的唇印,勾了勾唇角。
“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她满足地埋在被子里深吸一口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透过月光可以看到,露出的手中不紧不松地握着的发卡。
银色的发卡在冷月的照射下泛着光,如同赛荔这个人一样,清冷而又独立。
*****
次日,晨光透过轻纱照了进来,柔柔地撒在圣诺亚的身上,像是她自带的圣光,温柔而又美好。
“唔……”
圣诺亚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眸看着窗外的绿叶。
“床果然比营养液更舒服,虽然不能饿了就喝,但至少还可以再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
她摸了摸下巴,打了个哈欠。
“值了!”
叩叩。
“亚亚醒了吗?”
圣诺亚向赛荔伸出双手,眉眼弯弯嘴角带笑,温暖而又宠溺:“醒了呀,荔枝抱抱呀!”
“……好。”
赛荔红着小脸儿,既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急躁,却又想要扑进她的怀里。
这样别扭的双重情感,使她的步伐时快时慢。
幸好门离床的距离不是太远,赛荔也不需要纠结太久,如愿以偿地扑进那香香软软的怀抱。
赛荔红着脸小声辩解:“就勉为其难地给你抱一下好了。”
‘其实她很喜欢’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可即便说不出口,但圣诺亚也能明白。
叩叩。
“下来吃……圣诺亚你给我撒开!那是我的宝贝!”
宫逸轩料定了赛荔在她的房中,却不曾想她们竟抱在一起。
他颤颤巍巍地指着她们两个,结结巴巴:“赛荔啊……你是、是不是……要弯了啊?”
尽管他不愿相信,可是她们之间美好的氛围让他忍不住去怀疑。
“亚亚……”
圣诺亚如她所愿松了手,白了宫逸轩一眼:“我才不愿意我可爱的小荔枝,将要背负那些无知人类排斥的目光呢,我的小荔枝就应该万众瞩目。”
她松手时,赛荔觉得有一些隐隐的不舍,只是一下子被她暖洋洋的话给填满了。
“我也……我也不想亚亚被那些愚昧之人污蔑。”
宫逸轩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松了口气:“切,你们是真爱,情深意切去吧!我下楼和早饭相亲相爱了!哼!”
“小荔枝,我去洗漱一下马上就好。”
“好的呀,我在这里等着你,你要快点儿收拾好啊!”
“好。”
赛荔看着圣诺亚进了洗漱间后,转身扑在她的床上,深深地嗅着那淡淡的不知名花香。
等等……花香?!
赛荔猛地坐起,仔细地闻了闻,抿紧了唇:“这个味道……好熟悉。”
咔啦。
赛荔一听到她开门的声音,立刻就坐端正了。
她将心头的疑惑藏了起来,含笑着看着她:“走吧。”
“好。”
*****
圣诺亚牵起她的手,俩人一起下了楼。
她看着丰盛的早餐以及早早就位等候她们的两人,笑得很纯粹,眼里一片欣赏:“早上好啊,大美人儿!”
毕竟,早晨起来看到了如此美色,真的是人间一妙事。
“早啊,小美人儿。”祁止愉快地回答着,那半眯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流光。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顺眼的人,希望她能在自己厌倦之前,一直这么有趣下去。
宫逸轩气鼓鼓地问道:“我呢?我呢?”
看着她们同进同出的样子,果然还是控制不住的酸溜溜啊。
“被我吃掉了啊!”圣诺亚说得理直气壮,半点不加掩饰地表露自己的情感。
“记仇的小孩子最不可爱了!”
赛荔:“我觉得可爱,你有意见?”
宫逸轩掐着嗓子,学着小姑娘娇滴滴的语调:“没意见的,人家……不敢有意见。”
赛荔很是无奈,带着圣诺亚上了桌。
啪啪。
祁止拍了拍手,招呼着侍者准备早餐上桌。
*****
丰盛的早餐用过之后,他们乘上了车。
在车里,他们向圣诺亚讲述着这里的一切。
宫逸轩看了她一眼:“你知道这里是海澜星吗?”
“那不是废话,我只是被关在实验室里,不代表我就是个傻子了呀!”
“好吧,那我继续了。”
“海澜星上的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项自然之力,金、木、水、火、土,或是光、风、冰、雷、暗等等,都是自然馈赠的能力。”
“哦~那我觉得我是治愈呀!”
“嗯?治愈?”
圣诺亚歪了歪头,笑得很纯良:“我长得可爱呀!不觉得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吗?”
“啊呀!那种不是呀!”
宫逸轩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不治愈,可他也不想这么痛快地承认他潜在的情敌。
圣诺亚嘟了嘟嘴:“好叭,那我是一个小废物好惹。”
“不是的呀,亚亚就是我的治愈系少女!”
“没关系哦,我没有难过呢,相反我很开心呀!”
赛荔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就算不是伤心,那又怎么会是开心呢?
圣诺亚笑得明媚,满眼都是欢喜:“如果我不是一个小废物,我就不能住进小荔枝的心里了。比起这个来说,是不是小废物,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祁止喃喃自语:“圣诺亚……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那幽蓝的眼里带着些许惊讶,倒显得稚嫩了许多
“大美人儿你终于有真实的表情了吗?”
“嗯?你怎会……”
这次他是实实在在的惊讶,从来没有人可以看出他的情绪,而他经常借此观察别人。
圣诺亚也没解释,只是神秘地笑着:“因为我有透视眼啊!”
当然因为……秘密。
祁止对这样的说法并不当真,只是对她的兴趣愈发浓厚。
赛荔:“亚亚,等下我们都要去蓝渊军校汇报,你……”
“我可以跟着去吗?啊!”
圣诺亚似是意识到什么了,眼中的光突然暗淡了。
“我去的话一定会给你们惹上麻烦的吧,那我还是不去好了……”
赛荔摸摸她的脑袋:“不是给我们带来麻烦,只是我担心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人针对你。”
圣诺亚眼中的光重新燃起:“我不怕的呀!我又不是第一次……所以没关系的啊!习惯就好了呢~”
她说的是轻松,可是背后的辛酸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更别说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继承人们。
历练受伤只是一时,可是她一连十七年,新伤盖住旧伤,到现在已然麻木。
赛荔小包子脸紧绷:“不准你这么说!这种疼痛不能习惯的!谁伤的你,你要加倍还回去!”
“遵命!”
“我没有体会过你的伤,但一定很疼。以前的痛苦我不知道,但以后的痛,我会让伤害过你的人,痛上千万倍!”
赛荔紧紧拉着她,不放心地叮嘱。
“我可能有时候会注意不到你,你一定要紧紧抓住我,知道吗?”
圣诺亚行了一个军礼:“知道!紧紧跟随小荔枝!”
她回牵着赛荔的手:“那我牵上了,就别再想让我放手了。”
赛荔红了脸颊,心里很是满足:“好。”
“呵……”
祁止在她的后颈处遮不住的伤口上停顿了数秒,目光不自觉地冷上了几分。
已经穿上高领长袖,却仍然遮不住后颈上的印子,那她的身上……到底是有多少伤口?
这一点,除了圣诺亚本人,恐怕没人会知道。
“大美人儿?你的情绪不太对劲啊!”
祁止一愣,敛下眼睑,遮住内心里的不平静:“你到了军校里,可不能再叫我大美人儿了。”
“嗯……那叫你什么呢?”圣诺亚摸了摸下巴。努力思索着,“小止止?阿止?祁祁?”
“咳咳咳咳咳……”祁止险些被口水呛死,耳根微红,眼神飘忽,“就叫我祁止吧!”
“好的吧!小止止~”
“不是说了叫我本名吗?”
“是的呀!阿止~”
“你……”
“嗯?祁祁想说什么?”
“……随便你吧。”
“好啦,祁止,不逗你了。你有不同情绪的样子,更好看!”
祁止松了一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有些隐隐的失落。
宫逸轩想起什么:“诶,你不换个名字吗?”
“我?”圣诺亚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为什么我要换名字啊?”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