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超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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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哥！”清脆的童音带着俏皮，庭院的大门口倏地探出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齐溜溜的站了一排，像是儿童版的千手观音。
最后面还跟着几个小青年，不像这群没心没肺的小鬼，脸上带着生疏的尴尬。
“呦！来啦，快来这边，天上的太阳大！”对这群小灵精的到来，陈都不出意料，一个鲤鱼挺身，起来招呼着。
小孩爱闹，特别是农村孩童下水摸鱼上山摘果，无一不精，但小孩是真的不经晒。
树下，正有一摞子小板凳，分下去，孩子们正好一人一个，那几个大孩子是没份的。陈都本想回屋内拿的，看几人一阵客套，也歇了，最后就着树下。
“都，麻烦你了！”其中一个和陈都差不多大的青年陈越看着咬着果子正欢的熊孩子说道，“果子自家也有，这臭小子说你家的甜，一定要来你这。”
“本来就是，都哥哥家的李子比家里的甜，杏子也好吃。”一手李一手杏，左右开弓的小胖子不服气的反驳着自己哥哥，一点不留情，汁水流了满下巴。
“对！”孩子们非常给面子，满口夸赞。
陈都一笑，青山阳光充足，确实比其他地方味道好些。
果子不过备了两小框，大大小小十数人，一分就没了，熊孩子们唆着手指头，还有个别胆大皮厚的，抬起头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都。
好像陈都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竟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都哥哥，还有吗？”还是小胖子问道，小胖手摸着肥嘟嘟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没吃饱！”
全然不见身后自家老哥的脸已经黑了。
“有是有的。”陈都也不经扶额，“不过，果子都挂在树上，需要你们去摘。”
“好！走走走！”
正合了心意，对于上山，熊孩子们不带怕的，急急地催促着。
“五白！”陈父陈母出去巡视了，院子没人，总归还是要关下大门的，招呼了声伸着舌头在阴影里哈气的中原五白，“走，一起去。”
说着，将割草刀和小木棍、篮子之类的交给陈越他们，山中炎夏多虫蛇，虽然是清理过多遍的果园，但也大意不得，有这群小宝贝在，哪个伤了都舍不得。
像极了被放出笼子的小野兽，就要一冲而上，还好被身边的小年轻们撰住了脚步，陈都在最后面笑看着，一手镰刀，另一手将体重过量的橘座抱上，“带你也上去溜溜，越来越肥了。”
入了林中，郁葱繁茂的枝叶连天，遮蔽了大日的直射，有风从山顶吹下，反倒清凉的很。
“去上面，下面的果子已经摘过两茬了，剩下的青。”
“冲啊！第一个到上面的吃最大最甜的果子。”一进了林子，小胖子趁机摆脱了哥哥，叫囔着跑上前去。有了这个带头起义的罪魁祸首，其他的孩子也纷纷响应，闹成了一片。还有五白，更是跑得比他们还欢，更野。
陈都陈越几人相视苦笑，成了大人后肩负重担前行，反倒没了孩提时代的活力，只是让他们小心，也没真硬着将他们留下。都是村里的孩子，五六岁就漫山遍野的跑，这大山就是他们的主场，出事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
没了孩子，几人反倒放开了说笑，有讲前途迷茫的，有抒发郁闷的，也吹着一戳就破的牛皮，随后哈哈一笑。陈越也笑着，随后深深看了一眼陈都，悠然道：“收果、养鸡、放牛，还是你的日子最让人羡慕！”
自家苦自家知，陈都摇头，“都是表面，每天都在往这个坑里填钱，能不能回本还不知道嘞！”
微微修过的小路，也不难走，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山腰，已经是今天的目的地，带着一群孩子，不可能真把他们弄去山顶一览众山小。随意的坐在地上，一个个小脸红璞璞的，煞是可爱。
“都哥哥，我赢了，最大最甜的是我的了！”一看到陈都他们上来，小胖子就急匆匆的上来炫耀，一脸的小嘚瑟。
“是你的了，去摘吧！”陈都也有点喘气，身子不是那么好调理的，随手打发着，“别贪吃，也要分给弟弟妹妹们。”
“好喔！”小胖子欢呼雀跃，招呼着同伴，扑向一棵棵挂满果子的树，双手环抱树干，双脚踩着，一下两下，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一跃树上，全然看不出肥嘟嘟身子的拖累，小手随着伸出去的身子，将一个个红艳艳的果子收入麾下，李子树本身烦人的小刺竟然起不了半点的阻碍。
“不愧是大越哥的亲弟弟，这身手，如出一辙啊！”这会轮到了几个大人的休憩时间，看到那身手，一个个惊叹后，转过身来，对着陈越一阵调侃，别看陈越现在一副稳重样，放十五、二十年前那也是一代人的扛把子。
陈越掩面，对于那段黑历史不堪回首。
嗒！
感觉喉咙有些火烧，陈都润了口凉茶，低头见得脚边石子几番跳动，落了裤腿上。本来是没多放心上的，山上有小石子滑落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很快，事情有点不对劲。
越来越多的石子在跃动，像在某种磁场下跳起了舞蹈，陈都下意识后退，此刻坐着，一手按在了地上，轻微但真实存在的波动传导在掌间。
原本火烧火燎的喉咙莫名发干，一个恐怖的想法突然涌现，陈都再顾不得其他，向着孩子们跑去，“地震来了！快！地震！”
庭院中的鸡没有飞闹、池塘中的鱼儿也算安静，不符合地震来临的前兆，可这是赌不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好孩子们离得不远。
“快！快下来！”小胖还在尽情展现着自己的身手，听得陈都的喝叫，小胖子有些委屈害怕，一时楞在那处，树不算太高，此刻也顾不得误伤，一把将小胖子抱了下来。
“都！”几人见陈都这急切的模样，赶忙过来帮忙，不过孩子们集合好，还没有异常，有人觉得陈都是不是太敏感了，“我们清县可不在地震带上，历史上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其他地区余震影响，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有人觉得疑神疑鬼了，只是不好直接说明。
“地震来临前，动物都会有异常，你看，橘座和五白好像也没啥感应。”陈越此时抱着有些受惊的小胖子，看着不远处的猫狗，也有些同意其他人的看法。
喵呜！
旺！
陈越的话刚完，陈都来不及接话，橘座和五白轰然炸毛，不安起来。
随之，脚下轰鸣，巨大的震荡从大地之下喷涌上来，别说是孩子，几人也站之不稳，踉跄趴倒在地，哭声乱做一团。挣扎间，只能扑向就近的孩子，将他们护持在自己怀里。
正如陈越先前所说，清县几乎无缘地震，有些人甚至一辈子没遇见过，陈都还是因为外地工作，遇过一次，才有所反应。不过，此刻对众人来说，重要的是清县地震强度向来不高，挨过最激烈的那段时间就好。
可下一刻，就让人把所有侥幸抛却脑后，轮轮银白的光晕同样涌出大地，向天空看去，整座青山已经被银色的光海浸染，看不到山外一物。
这不该只出现在电影特效中吗？！
惊恐和不安传荡在每个人心间，甚至橘座都钻进了陈都怀里，瑟瑟发抖，五白更是不堪，像鸵鸟把头埋在了一块大青石下面。
剧烈的震感还在继续，还在极力保持身形的众人，没有察觉，身后一片浓雾弥漫，所过之处，皆化为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