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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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刚放到一半，林星楠就已经睡着了，她今天经历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就连在睡梦中都还皱着眉头。
顾以航把投影仪关掉，刚要下床收起来，发现林星楠拽住了他的衣角。
“楠楠？”顾以航轻声唤了一下，林星楠没有睁眼，反而攥得更紧了。
——其实一个人再怎么变化，也还是会有以前的影子的。
它躲在人内心角落里，偶尔悄悄冒出来。
顾以航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撑着身子把投影仪递到床头柜那里，然后安抚似的拍着她的后背，顺便帮她盖好被子。
顾以航靠在床头，垂眸看着林星楠安静的睡颜，随后轻轻地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尖。
“晚安。”
次日清晨，光线透过窗户扑面而来，林星楠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眼睛。
她偏头看了一下窗户那边，晃得她眯着眼。
她又转头去看另一侧，正对上顾以航的鼻尖，两人对碰的时候，林星楠还有几秒钟呆滞。
随后清醒过来，“！”
她这才想起昨天是自己让他过来陪着的，只不过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翻身侧卧，林星楠对着顾以航的方向继续躺着。
顾以航睫毛很长，尤其是闭上眼睛时会特别明显。
他面庞棱角立体分明，平时会带着一丝冷峻感，可一旦笑起来，就会眉眼弯弯，瞬间变成了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林星楠的视线扫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喉结……
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他衬衣上翻露出的一小截腰上——是那块疤，此刻若隐若现。
关于这道疤的来历顾以航没有说过，她也没有细问。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一切尽在不言中。
伸出手刚要去碰一碰那块皮肉，林星楠听见耳边传来了轻笑的气音。
“醒了？”
林星楠赶紧坐起来，看到顾以航撑起脑袋扬眉瞅她，有点被抓包的窘迫，“嗯，醒了。”
“今天学校有安排吗？”顾以航接着问。
林星楠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下，“应该没有，第一阶段研讨结束了。”
顾以航点点头，抬手一把将她撂倒，懒洋洋道，“那再陪我睡会儿，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你最近很忙吗？”林星楠额头贴在顾以航胸口，调整一下躺姿，“感觉你睡眠不足。”
“嗯，还行，”顾以航半张脸陷在枕头里，闷着声音解释，“我准备开发一个招牌软件彻底打响知名度，目前正在研究阶段。”
“……别太辛苦，路还长着呢。”林星楠劝他。
顾以航半睁着眼哼哼，“不行啊，我得赶紧身价上亿，让我楠楠嫁入豪门呢。”
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这么想着她就大起胆来，伸手撩开顾以航的衬衣角，戳了戳他的疤，“现在还会疼吗？”
“晴天不会，”顾以航抓住那只乱动的手，“但是阴天下雨会疼，一阵一阵的。”
“特别难受。”
顾以航可怜兮兮地开口博同情。
德行。
林星楠又坐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快八点了。
她指了一下时间，“你都不用早去的？”
陈凯幽怨地盯着已经迟到了半小时才过来上班的顾以航，突然感觉这货放古代绝对是个昏君。
看看，这都不早朝了，下一步是不是就得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了？
“干啥呢这么看我？”顾以航拎着一兜小笼包走过来递给他，“喏，山海居的，你念叨好几天了吧？”
顾以航在陈凯心里阴险卑琐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伟岸，他把刚才心里想的那些抛之脑后，满心欢喜地接过小笼包，“谢谢老板！”
“咱们昨天进行到哪儿了？”顾以航随口问了一下旁边整理文件的助理小佟。
“B项策划的延伸方案，”小佟看了一眼备忘录，“需要我去召集员工开会吗？”
“先等等，我再看一下资料，”顾以航往办公位走，“关于重启核心模板的事要谨慎。”
科技日新月异，几年前适用的东西现在未必可行，最坏打算就是从头开始。
“另外，产品宣传十分成功，有几个合作商表示期待咱们的未来发展。”陈凯小笼包一口一个，含含糊糊地说。
顾以航坐在办公桌前拄着下巴，“毁誉参半的评价虽然有争议，但却容易吸引眼球。”
“来吧，我们边商量边研究。”
人一旦处在忙碌中，时间就会变得很快，转眼九月中旬，夏天也要接近尾声了。
市中心的一家宠物店在午休结束之后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男人利落的短发，俊秀的眉眼很快引来店员的注意，“您好，是想来看看宠物吗？”
“嗯，”顾以航打量一下室内环境，问了一句，“这里有小博美吗？”
“是要给你女朋友买吧？”店员笑嘻嘻地过来带路，“跟我来，小型犬在楼上。”
这家宠物店还是很正规的，室内消毒工作也很到位，每一个动物小窝也很精致。
他看到对面的一个小玻璃房子里有几只雪白的小家伙挤在一起睡觉。
“博美这种小型犬样子好看，很受女生欢迎，但是它们需要被温柔对待呢。”
“你们对宠物性格有什么限定吗？”
顾以航想了想，“嗯……也没什么特别需要限定的，就……稍稍温顺一点的吧。”
店员指了指最里面的那只，“那个小可爱最安静，不会经常吵闹。”
“我能看看它吗？”顾以航问。
“当然。”店员把玻璃小屋打开，先是安抚了一下它们，随后捏了捏那只绒绒的小爪，把它抱了出来。
小家伙刚醒，睁眼就看见了顾以航，它亮亮圆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他。
顾以航一下子就想到了林星楠。
真的很奇妙，都是大眼睛，亮晶晶的，模样也好看，小巧玲珑。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跟主人一样聪明狡猾。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一下子就碰上了。
就像他和她的相遇一样，也是突如其来，不期而遇。
“那就这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