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们人数虽多,但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怎敌得过咱们的张大帅?”另一个伤员附和道。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还是有些火枪的,准确率虽差,但勉强能用。”第三个伤员笑着接话,三人因此话题一阵大笑。
一旁,卸林的兄弟们静静地站在他们面前,耳边回荡着这些轻蔑和嘲笑的话语。他们的脸色变得难看,心中怒火难抑,对这些出言不逊的人充满了憎恨。他们巴不得将这些人的嘴巴撕碎,但为了整体计划的成功,他们忍住了冲动,避免在关键时刻犯错。
管童花察觉到兄弟们的情绪变化,转头给了他们一个严肃的眼神。这一瞥足以让他们明白,在这关键时刻绝不能出现任何失误。他们知道,一旦暴露行踪,将会给卸林带来巨大的损失。
在管童花的指挥下,兄弟们开始将伤员们转移到另一个帐篷。在移动过程中,只听见土石上方的咯咯声和伤员们不绝于耳的议论声。这种场景中,管童花和他的兄弟们展现了极高的警觉性和冷静,确保了行动的顺利进行。
在帐篷内的一角,几位伤员们正兴致勃勃地交谈着。他们对卸岭兄弟的勇气和牺牲精神议论纷纷,同时也对钱宇胜的领导能力提出了尖锐的批评。
“我跟你说,那卸岭的兄弟们真不怕死,明知是死路一条还要冲上去!”一位伤员露出敬佩的神色。
“是啊,卸岭的人向来就是以人多势众闻名。”另一个伤员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到底有多少人啊?这次瓶山的战斗几乎全军覆没,数百人阵亡。”第三个伤员感慨地说。
“都怪那个钱宇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把手下的兄弟都害死了。”讨论声中透出对钱宇胜的不满。
管童花听着这些议论,面色变得难看。他心里对钱宇胜抱有敬重,听着这些人对钱宇胜出言不逊,心中怒火难以压抑。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不能暴露身份,只能暗暗记下这几人的言行。
他决定,一旦离开这个帐篷,绝不会让这些出言不逊的人轻松离世。他默默地拖着病床,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伤员们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感到疑惑。“这兄弟怎么一言不发的?他刚从前线回来,应该有很多情况可以告诉我们的。”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笑容的伤员向管童花喊道:“兄弟,你怎么不说话?跟我们讲讲前线的情况啊。”
管童花心中怒火翻腾,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心里默默地筹划着下一步行动。他知道,每一个出言不逊的言语,都将成为他们死亡的理由。
管童花,面色不动,继续默默地拖动担架,朝着帐篷外行进。一位伤员看到他没有回应,面露不满,再次提醒道:“兄弟,你听到我说话了没?快告诉我们,到底前线发生了什么?别吊我们的胃口啊!”
管童花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从口罩下传来声音:“前线的战况紧张,陈大把头正在危机中,为兄弟们拼命。我们一定会把他救出来,要为兄弟们报仇!”
伤员们听后点头,感受到他话中的浓烈仇恨。他们猜想,这名兄弟可能深受卸林帮众迫害,因此承受了巨大痛苦。
尽管心中疑惑,他们不敢对此轻浮议论。一位伤员说:“咱们师长都出手了,卸岭的人不容小觑。现在钱宇胜已是废物,手下人全死光了,他还能蹦跶什么?”
此话一出,两位伤员大笑,形势对他们极为有利。此次瓶山之行恐怕会带来丰厚收获,对他们来说是个大好消息。
他们参军的目的是为了横财,生活在这个乱世,能吃饱饭已经是幸事。尽管每天生活在刀尖上,但已逐渐习惯,现在让他们过普通人的生活,恐怕还不适应。
瓶山的战况大好,丰收在望,章副官那边也可能传来捷报。瓶山的宝贝多得很,对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机遇。
他们计划着,偷偷藏起一两块宝贝,待到适当时机转手卖掉,便能大发一笔。此时的管童花面露冰冷的笑意,心里暗自嘲笑这几人的美好幻想。由于戴着口罩,他的真实面容并未被众人所察觉。
就在这几人沉浸在极度兴奋之中时,却未意识到危险已在悄然逼近。他们三人还像傻瓜般傻笑着,完全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管童花慢慢推着病床走出帐篷,而他身后的几名手下脸上那压抑的神情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管童花的步伐随之放慢,他们将几个病床推进了旁边的一个空帐篷。
有说有笑。几人依旧有说有笑,一路上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妥。随着管童花拉开前面的帐篷,几名手下推着病床紧随其后。
这三人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身处一个陌生的帐篷之中。他们注视着管童花的背影,每个人的眼中都逐渐涌现出疑惑和不解。
“兄弟,这是哪儿?怎么一片漆黑?”其中一人困惑地问道。
在黑暗中,两人仍然保持着轻松的谈笑,其中一个人突然感觉到了异常。他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严肃之色,心中的警惕悄然升起。尽管他刚才稍微放松了警惕,但现在身处陌生环境,他不禁开始怀疑周围的一切。
他回想起在之前的帐篷中,这些人的行为就显得格外异样。部队中虽然只有几百人,但他对这些面孔毫无印象,这更加剧了他的怀疑。尤其是那位戴着白色口罩的领头人,声音听起来如此陌生,令他不安。
他原本以为在张震南的大本营内,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他一直抑制着心中的不安。但如今,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只能从帐篷底下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中窥见些许外界。
前面几人的身影突然停止,他意识到这些人虽然熟悉却又陌生。帐篷内一片死寂,只有刚才那两个人的谈笑声,此刻也逐渐变得低沉。
两人在黑暗中交谈,眼中的疑虑和恐惧逐渐加剧。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浓郁的黑暗之中,只有帐篷底下透出的微弱光线。一开始他们的眼睛难以适应这样的黑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渐渐习惯了这种夜色。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心中也被一层阴影所笼罩,让他们感到迷茫和不安。几人不自觉地咽下唾沫,看着前方的几个身影,他们僵硬地躺在病床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人终于意识到了异常,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在昏暗的光线中,他们只能看见几个人的背影缓缓转过身来。为首的那个人摘下了脸上的口罩,但在黑暗中,他们依然无法辨认出其面容。
随着这些身影逐渐靠近,躺在病床上的人们终于忍不住了,这种情景太过异常和恐怖。他们尝试从病床上爬起来,不自觉地双手往后撤退,突然失去平衡,一个个身形砸倒在地。而其他两人眼中满是畏惧,也纷纷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
面对刚才的轻松谈笑,如今这几个病患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他们的伤势还未痊愈,伤口被重新触动,带来了剧痛。他们的眼中满是痛苦,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别过来,别过来。”他们望着几个身影,不顾他们的劝告,慢慢逼近,感受到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们,额头上布满冷汗。
管童花的脸上现在满是冰冷的寒意,但在黑暗的帐篷中,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面容。他失去了耐心,对这些人废话连篇和对他的陈大把头出言不逊感到愤怒。对他而言,陈大把头不仅是他的把头,也是他的兄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是个书童,但对老陈家的恩情记忆犹新。
他肩负着保护钱宇胜的责任,如果钱宇胜有何不测,他将无颜面对老爷。管童花身后的兄弟们眼中也充满了冰冷的杀意。那些人的轻松谈笑,如今却成了他们的噩梦。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有说有笑的吗?”管童花的声音在帐篷中回荡,气氛骤然凝重。几个病患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只能无助地凝视着逼近的身影,心中的恐惧与绝望不断膨胀。
在帐篷的昏暗中,三名病患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手中的剪刀和小刀在黑暗中显得无力而无助。空气中的冰寒感让他们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你们要干嘛?你们别过来。”三人的声音充满恐慌,他们后退至帐篷的尽头,眼中流露出绝望。
“你们绝对不是我们的兄弟的人,你们到底是谁?”他们的话语中带着怀疑和恐怖,但此时的管童花并无废话之心,只是冷静地迈步向前。
他手中的小刀在黑暗中跳动,像是等待猎物的猛兽。三人想要逃离,但已经无路可退。他们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语却被恐惧堵住。
在这不可见的黑暗中,一阵风声划过,其中一人突然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剧痛。这种情境,如同噩梦般的恐怖和不确定性,让整个场景充满了压抑和恐怖的氛围。
在那一刻,黑夜中的沉默被突如其来的暴行打破。一人忽然感受到脖子上的温热,那是鲜血悄无声息地流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死亡的阴影像幽灵一般笼罩在帐篷里。
他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几名行刺者的动作之迅速、之致命,让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想要警告同伴,却只能发出微弱、无力的声音。
帐篷外透进的微弱光线,成了他末路中的一线希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陨落的,面对伤害他的人,他没有任何记忆。
一旁的两人感到了异常,但黑暗中他们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察觉到来者的恶意,但对方没有任何回应的意图。
他们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感觉到脖颈上传来的刺痛。痛苦几乎让他们失去意识,感受到脖颈处的伤口如同喷泉般涌血。
他们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们用双手捂住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的流失,但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在黑暗中,危机悄然降临,死亡的阴影无声地笼罩了每一个角落。
在黑暗中,女人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她试图说些什么,但只能吐出模糊的话语:“你们……是谁?谁来救救我!”她感到身体日渐无力,几人都瘫倒在帐篷边缘,脖颈的剧痛使她们悔恨交加。
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他们只感觉到身体逐渐瘫软,生命正从他们身上慢慢流逝。就在管童花掀起帐篷门帘,外面刺眼的光芒照射进来,映照出了他们脸上的惊恐神色。
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看清了行凶者的面容。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戴着白色口罩的人竟然是钱宇胜的得力助手。他们的身体逐渐失去力量,双手也渐渐无力。
无力的双手再也无法阻止脖颈上的鲜血喷涌而出,如同不受控制的江水。管童花冷冷地说:“死得这么痛快,你们真是幸运。你们的废话真多!”随后,林叔捡起一块布,擦拭了刀上的血迹。
管童花将小刀丢给一旁的兄弟,小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帐篷内的气氛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只剩下生命逝去的哀嚎回荡在空旷的空间中。
在帐篷的昏暗中,管童花的手疾眼快,迅速接住了伙伴递来的小刀。他冷冽的眼神扫过地上那几个即将逝去的人。这些人的眼中只剩下对死亡的惧怕,却不曾有一丝悔改。他们即便在死亡边缘,依然滔滔不绝,对卸岭的人毫无敬畏。
帐篷内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血迹斑斑的角落。管童花眼神一凝,没有回头,迅速离开了现场。他的同伴们看着已是尸体的这几人,心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他们在离开前,还重重地踢了几下这些尸体,随后吐了一口唾沫,咒骂道:“真是死得太轻松了!”